没有吃上。
啊对了,蛋糕!
想到这里,徐子流猛然抬头,每年他的生日蛋糕都是沈循川手工做的,虽然不好看,但一年比一年做得让他满意。
“子流。”苏源西突然低低叫了一声,声线柔和,听着很舒服。
徐子流扭头,望见一双温柔似水的眼睛,一下子这么正经奇怪的苏源西,让他觉得周围阴凉凉的:“你他妈这是怎么了?”
苏源西手敲打着方向盘,星眸微转:“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从旁边拿出一个精美小盒子,毫无悬念地打开,是一块高档手表。
?把手表取出来,他拿过徐子流的一只手腕,凑近身子细致地为他戴上,手指上的创可贴并没有显得突兀,熟练优雅的动作一起呵成。
等一系列动作完成后,他凝着徐子流,也不管这个人怪异的眼神,字句情深郑重:“虽然地点不对,气氛不对,好在时间赶上了。”
他说:“生日快乐,徐子流,”
徐子流“哧”的一声笑出来:“你正常点我———”
“我喜欢你。”苏源西直勾勾看着他,说出一直预备着的表白,继而身体又向前倾了几分,没有停顿地覆上他的唇,辗转亲吻。
?徐子流的状态还停留在那句“我喜欢你”,脑袋混乱打转,这一边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嘴唇被湿软温热的东西含住了。
?他蓦地想起那日和父亲的谈话————
?“你是不是只能喜欢男人?”
?“是。”
?“嗯,十年前我就说过,你喜欢男人女人我不管,只要他不是窝囊废。”
?“......”
?“我看苏家那小子不错,苏家在国内不及我们,在外国可是第一把手,你和他关系好了,公司在国外的发展也要顺畅许多。”————
?不错吗?
?可是他为什么会这么排斥?
?一点也不喜欢和其他人接吻,以前那些老板也好,现在的苏源西也好,都只有让人恶心的感觉。
?他刚想推开仍在他唇上肆意的人,就被苏源西放开了。
?他退开身子,又惊又怒,看向这个所谓的朋友,却发现苏源西的视线正定定地越过他飘到自己身后,心跳忽然漏了一拍,慌张地回过头。
天很黑,路灯却通明刺眼。
街对面站着一个人,撑着伞。
这个人正提着蛋糕,喘着粗气,一瞬不瞬地注视这边。
这个人,是沈循川。
18
等两个人出了门,沈循川才把左手伸出来看了看,上面又出了一点血,伤口上的皮已经微微翘开,露出一小块细肉来。
家里没了创可贴,他抽了两张纸巾潦草包住,抬眼就看见茶几上放着的蛋糕。
忘记切蛋糕了。
仅仅犹豫了几秒钟,他就提起它,拿着伞快速出了门。不记得在哪里听过或者看过,生日吃了蛋糕,愿望实现的机率就更会大。
信则灵,不信则不灵。
电梯太慢,他哒哒哒地从楼梯跑下去,生怕他们已经开车离开。一口气到了楼下,由于跑得太过猛切,呼吸变得有些粗重。
外面正在下雨,他撑开伞急急忙忙往他们停车的地方走去,这时才想起可以打电话,摸了几下口袋发现手机放在屋里没拿。
他只好边走边看,一连看了好几辆车,里面要不没有人,要么就不认识,他心里空落,他们大概已经开车走了。
最后张望一眼准备往回走去,就看见一辆车里,是熟悉的身影。
他眼睛亮了亮,就要过街,也是一秒钟的事情,抬起的脚步又僵硬地放下。
如果有人注意到此时的沈循川,就会发现他瞳孔收缩,脸色惨白,握住伞柄的手颤得厉害,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沈循川想,苏源西平时这么嬉皮笑脸的大少爷,想不到和人接吻的时候是这么一副温柔样子,应该是对着很喜欢很喜欢的人才能这样吧。
当初徐子流没推开陈总王总张总赵总,是为了工作上的应酬,现在没推开对面的苏源西,想必也是很喜欢的吧。
倘若仅仅是朋友,就不会亲吻了。
他想,自己是来送蛋糕的,天在下雨,不能让蛋糕淋了雨,所以把伞往前面移了几分,肩膀上后背上的毛衣被雨一滴一滴打湿,他毫无察觉。
两个人都看了过来,可他脑袋浑噩,心绪浑噩———我只是去送个蛋糕,送完就要走的,他们也是要回去的。
他迈出脚步,任脚下的雨水渍溅在鞋上,溅在裤脚,到街对面不过十几步的距离,却像踏着千程万里路。
?他停在离车门一步远的地方。
?明明刚才那么远,他都能看见两个人在做什么,这会离得这么近,又看不清楚他们是何种表情了。
?沈循川木讷地把手里的东西递上去,突然轻轻地笑了笑,再次开口已然是隔了深渊鸿沟:“蛋糕忘记拿了。”
?他想,今天可能真的是个好日子,寿星不用许愿,好像也能实现愿望了。
?徐子流还在盯着他,不敢错过他任何一丝情绪,他的笑容让徐子流心慌,眼里的平静让他害怕。
他宁愿沈循川像那次看见他和陈总时一样,是愤怒,是失望,而不是这样云淡风轻,事不关己。
他愣愣地说:“我没有....”
没有什么?
他想解释刚才的画面,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没有和别人接吻,没有离开你。
可是他都做了。
?“你衣服打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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