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未带浓浓鼻音的腔调很是好听。
殷若愈发胆大,低声道:“您是怎么喜欢上殷家的姑娘?”
“金家的那个,你还没有同我解释清楚,你又扯出个殷家的姑娘?”梁未佯怒,眸子里蕴藏笑意万千:“快说,从实招来,不然,罚酒三壶。”
殷若喜笑颜开:“金家的姑娘在京里爱慕您,不是都知道?”
梁未板起脸,眸中笑意依旧熠熠:“哪有的事情?几时?”
金丝去京城的日子,殷若了如指掌,她推算一下金丝的行程,和后来金胡也进京的行程,就回答的七七八八:“两年前。”
梁未无话可说的神气,让殷若牢牢捕捉。殷若笑出一嘴贝齿:“嘻嘻,我说了实话,现在该殿下您了。”
“我没什么可说的。”梁未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刚好也把面容遮住。
殷若乘胜追击,抓起酒壶起身,一定要对上他的眼睛:“嘻嘻,圣旨上把殷家的姑娘给您,您娶走她,把丹城的地方给我吧。”
梁未气结的模样:“贪心鬼儿就是你!北市还不够吗?”
“不够,据我知道的,银三姑娘是殷家的少东家。您把银三姑娘带走,谢天谢地,我打算天天去烧高香。”殷若昂起头:“这下子殷家再无能人,不是我的对手。”
一根筷子过来打在手上,是梁未抬手就敲:“你算什么,这个不是对手,那个也不是你对手。”
想想校场上险些让黑施三吓跑的外地商人,梁未没好气。
殷若揉着手上痛处,委屈地道:“金三姑娘爱慕您,没有圣旨也跟着您走。您再把银三姑娘带走,丹城难道不需要人管吗?也给我吧。”
她眼睛亮晶晶,笑眯眯的有些似偷吃小狐狸。
梁未白过来一眼,自己倒着酒,自己慢慢的喝。
殷若没有拿到回话,怎么肯善罢干休,她开始喋喋不休,句句离不开圣旨和尧王带走金银二姑娘。
梁未听着,对于有些话他也笑,笑过继续由着殷若胡说。时不时的,倒上一杯酒堵堵她的嘴。
酒意暖热,说的太多烦躁上升,殷若终于闭上嘴,捡凉拌的菜吃。
一句话在这个时候传过来:“丹城是金殷两家的祖居之地,给了你,他们怎么办?”
殷若如遭雷击,手中的筷子和菜掉在桌子上,内心的酸苦松动,泪水哗哗的落下。
她以为丹城的话题,尧王今晚不会回答。却没有想到他一张嘴,就深谙自己内心。
祖居之地!
如果弄丢了,不管有多富贵,也只能称为背井离乡。
“殿下……。”殷若哽咽了。尧王有这样一句看似体谅的话出来,他会不会对殷家高抬贵手?
顿时就一张花猫脸出来,梁未无奈。他手边有个帕子,是他自己擦手拭汗用的,笔直的盖到殷若脸上抹几抹,抱怨道:“男孩子可不能总是哭。”
殷若抽了抽鼻子,把泪水强忍下来。
梁未想破脑袋也想不到黑施三哭的真正原因,继续拿他当索要铺面不成的无赖,柔声地对他说起来。
手指点在写满章程的纸笺上,梁未循循的道:“你写的这个东西,我很重视,你放心,北市的铺面我不会亏待你,但是狮子大张口可不行。至于说到丹城,不要张嘴闭嘴就提到圣旨。有没有圣旨,都是金家和殷家苦心经营数代的地方,你想也别想。”
这些话,更让殷若的泪水断线的落下。
梁未拧起眉头:“你可真能哭啊……。”
怕触怒他,殷若狠狠的把泪水抹干净,人也恢复不少的犀利,细声细气地问起来。
“我以为殿下在北市杀人,丹城也会去。”
梁未微哂:“我又不是嗜杀的人。”
殷若想想也对,陈家的家主陈之兴不比赵得财的劣迹少,他还活着。
隐隐的喜悦,让她重新有了笑容,再问道:“但,陈赵两家能出的错,金殷两家也会有,殿下,丹城的铺面我先预定可好?”
“不好。”
梁未和她对着贫:“哪有预定杀人这种荒唐事情。”
殷若甜甜的笑着,又安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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