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静好,顺遂无忧。
前两日陶攸宁在春草堂,顾追一个魔界的人,在这当口上不便来看他。他一回到凤栖宫,顾追便轻车熟路地摸进他小院。
洛庭之不客气地问道,“你怎么来了?八大门派与魔界剑拔弩张的,你究竟算哪边的。”
“与我何干。”顾追径直绕过他去看陶攸宁,“你的伤……”
“没事。”陶攸宁摆摆手,“吃了药不怎么疼,就是困。”
他等了半天顾追也没回应,心中警铃大作,果然就听见顾追猛地一捶桌,“都怪我……”
“停!打住!”陶攸宁笑着推了他一记,“昨天刚哄好了殷世骄和陆沁,你可别来这套。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就处处要你们保护。给一条钩蛇伤了我都丢死人了,你们就别再一遍遍地提了好吗?”
他这么说,顾追可不能这么想。再加上洛庭之不冷不热地睨着他,更是让他火冒三丈。
陶攸宁缓和气氛,朝他伸出手,“探病你就空手来的?”
顾追没好气,“让你逞强,还想要奖励?”
“啊?”陶攸宁很失望的样子,“没带炒魔豆?”
“你到底有多喜欢炒魔豆?!有什么好吃的。”
“再过一两个月入夏可就买不到了。”
顾追抱着手臂看他演,继而摸出一包东西扔到他手上。
“我就知道。”陶攸宁开心地扯开口子放到桌上,“庭之?”
洛庭之一脸嫌弃,“我不吃。”
顾追就更嫌弃了。
陶攸宁乐得轻松,你一颗我一颗地喂自己和无忧,见顾追还是耿耿于怀,用膝盖轻轻顶了他一下,“好了好了,兄弟之间别在乎这些。”
顾追抓狂,“我可没想跟你当兄弟,我想跟你做夫妻!”
洛庭之差点没当场拔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怎料陶攸宁嘎嘣嘎嘣嚼着炒魔豆,捂着嘴笑道,“哈哈哈。”
顾追:“……”
洛庭之:“……”
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现下局势如何了?今日贺世君与师父也不在宫中,都不知该上何处打听。”
顾追叹了一口气,“双方各退一步,魔君不再庇护钟萃道,正道也不追究魔君放走钟萃道余孽。”
洛庭之说道,“‘新十大名师’之首龙潜已伏诛。方才问了师父。”
“龙潜伏诛?!”陶攸宁惊了,“这可是个天大的消息。有没有发现九尾狐妖的下落?”
“没有。”
顾追也有些意外,“龙潜这么快就死了?八大门派若是不窝里斗,齐心协力起来确实势如破竹。那钟萃道现在又是一盘散沙,人人喊打,估计成不了气候。”
“他身边没有跟着其他弟子吗?”
洛庭之蹙眉,“师父也没说太多,应该有那么几个他座下的弟子,不是被杀就是自尽了。钟萃道之人向来独来独往,‘十大名师’之间也多有龃龉,老死不相往来的。怎么,师兄觉得此事有异?”
陶攸宁沉思片刻,“倒也说不上来有异……只是龙潜尚且在明,天机门也好算出他的下落,他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被抓到也不奇怪。但一旦明线断了,钟萃道还有那么多人在暗,估计连天机门都算不出,这可如何是好。”
“那些渣滓管他作甚,让他们自生自灭!”顾追不屑地一嗤。
“他们确实不成气候,但要是流窜各地为害一方……”
“你怎么管这么多?自有各地仙门前去清理,你一个伤员,难道还能分出三头六臂将他们一网打尽?”顾追抬手呼噜了一把他的脑袋,“别成日想东想西,养好你自己。”
洛庭之不悦地挑眉,“你对师兄尊重点。”
顾追亦学他挑起眉,十足挑衅模样,“小崽子,我比你师兄还虚长几岁,你放尊重点。”
“唉你们……”陶攸宁头疼不已,抬手去拦。
洛庭之冷哼一声,“既然是白长了几岁,凭什么要我敬你,你是师兄的什么人?”
“你又是他的什么人?!”
局势一触即发,两人眼见的就要打起来。
陶攸宁一边握住一只手硬生生叠在一起,“好了好了,不要吵,握握手,还是好朋友。”
顾追气得脸上发红,看着一脸无辜的陶攸宁,心里想着,都怪你!
他的眼神又爱又恨,洛庭之觉出危险,一把攥住他,“抱歉,顾大哥,方才是我一时口快,我请你喝酒赔罪。”
陶攸宁一愣,继而欣慰不已,师弟真的长大了!
顾追更是火冒三丈,眯起眼,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好”字。
望仙镇最有名的酒肆要数“醉中仙”,每日客来客往,但顾追这位大爷,几个小二都认得。只因这人酒量惊人,十分豪爽,但也是个暴脾气,曾几何时一言不和与人干起架来,一脚就将那人踹出三丈远。
洛庭之抬手一挡,“我不喝酒。”
顾追嗤笑,“小崽子。”
“你若是眼睛没瞎,就能看出来师兄对你没有意思。若只是因为害他不能视物,想用余生补偿的话,就免了吧。”
此时陶攸宁不在场,难得只有他们两人,说话终于不必装腔作势。
顾追意外地不是很气,反问道,“你师兄对我没意思,难道对你就有意思?他娘就生了他一个,他从小就想要个弟弟妹妹,你运气好撞上罢了。”
洛庭之脸色阴沉下来,“别说得好像你很了解他。”
“你不就是因为了解他,才装疯卖傻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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