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表情,黑影顿觉后面的话语难以启齿,眼角余光觑着蜷缩在碎瓷地上的脏污的男人,便硬着头皮道了下去,“主人这时杀了宋晓酒,岂不打草惊蛇,让那人对您有了防备,何不将计就计,做那在后的黄雀?”
“哼。”裴唐风冷声。
跪在地上的黑影只觉得头皮发麻,脊背窜出阵阵寒意,喉咙动了动,有了退缩之意,这时蜷缩在地上的男人突然咳了一声,弯成虾状的身子动了动,展开身子仰躺着,下巴高高抬起,大口大口喘着气,双颊憋的通红,瞪大的双目充血盈泪。
裴唐风并不看地上的人,只冷冷盯着跪在身前的黑影,宋晓酒艰难的抬起手,轻轻扯住裴唐风垂在后脚跟上的衣袍,裴唐风回头,目光落在他身上。
“救我,救我,救我……”神智已然不清的宋晓酒反反复复两个字,两道浓黑的眉紧紧皱在一起,一手按在心口上,平整的指甲竟也因为过度的痛楚在结实的胸膛上抓出了血痕,见到此情此景,裴唐风微微有些惊讶,眉头微蹙。
“主人。”黑影低低叫唤了一声。
裴唐风眉目微挑,负在身后的手指动了动,淡语道:“你回去。”
黑影收了刀,慢慢站起来,最后望一眼仍在嗫嚅求救的宋晓酒,身影倏忽幻动,消失在洞外。
“救救我,求你……”宋晓酒低吟着艰难的抬起身去拉裴唐风,裴唐风眼角余光瞥见他双腿间静静伏着的一团,蓦地冷笑:“上青楼?”言罢,竟抬鞋踩了上去,宋晓酒哽在喉咙里的凄叫立时炸开,双目睁大,猛地蜷成了一团,紧抱住裴唐风的腿脚,低低哭泣着哀求。
裴唐风丝毫不为所动,从袖中抖出一个瓷瓶,蹲身捏起宋晓酒的下颔,把那瓷瓶置在他眼前,笑了笑:“你可认得这是什么?”
宋晓酒猛缩着眼瞳,张了张嘴,颤巍巍吐出几个字:“炽情散。”
炽情散,在王府里那个昏暗的暮色傍晚,九王爷丢在宋晓酒怀里,一个白瓷的瓶子,瓶口斑驳着些许淡红的花纹,很是精致的东西,宋晓酒上了青楼,与歌伎嬉闹时,那东西滚了出来,歌伎说,那是能要人命的药,若服了炽情散不与人欢爱,必死无疑,死状更是凄惨可怖,是天下最阴毒的mí_yào。
那时宋晓酒躺在歌伎的怀里,笑嘻嘻道:“若男子服下呢?”
歌伎鲜艳的唇瓣靠近了他,在他耳畔低语:“如女子承欢。”
宋晓酒知道,九王爷给他这药,是要他寻机会下在裴唐风身上,九王爷要裴唐风,天下人皆知。
在街心与金扇子大打出手那时,宋晓酒心窒发作,倒下时,那药瓶滚了出来,骨碌滚到站在街边的那人脚下,那人一身素衫,拢袖站在风中,发如墨。
正是裴唐风。
素手捡起瓷瓶,拔了塞子,在鼻前轻轻一嗅,冷光在眸子深处一点一点凝结。
如刺。
眼见着那些粉末倾倒在自己口中,宋晓酒大力挣扎起来,奈何下颌被紧紧掐住,合不上双唇,他拼命抵着舌头妄想阻挡那炽情散末,裴唐风的拇指却伸进他嘴里用力一刮,鲜血涌出,混着那白色的粉末流进喉咙咽了下去,宋晓酒大痛,微黄的脸皮扭曲着瑟瑟颤抖,双目瞠大,露出惊恐和哀求。
“不,不要,放过我,求求你……”
裴唐风冷漠的看着在地上抠喉打滚的人,那人是雾张府衙的捕头,可那人口口声声只会求饶,那人心中无家无国无天下,那人只是个背信弃义、风吹两面倒的宵小。不过是个活在泥巴里的烂物罢了,即便在烂泥中践踏也不过是脏了自己的鞋。
“求饶尚早,不如留口气受后面的苦。”
他转身要走,那人却蓦地发作飞扑上来抱紧他,裴唐风被那人扑的往前踉跄一步,那人恍如入了癫狂,抱着他的肩颈不断用嘴拱着,掌心也在他的衣裳上做着摩挲,那人身上未着一缕,那滚烫的皮肤十分热烈的透着那薄薄的素衫传来,贴近他的后心,裴唐风有些怔愣,而这一怔一愣中,那人已将手伸进了他的衣里。
耳后正是那人粗喘的气息和喃喃的低语,裴唐风慢慢回头去看他,见那人两道恍若被浓墨渲染过的眉紧紧皱在一起,那双细长的眼半闭着,露出些许的迷茫,微黄的肤色涨得通红,本因极痛而惨白的唇此刻被咬出一道齿痕,被血红染得鲜艳欲滴,一开一合,隐约可见嘴里那一截殷红的小舌,裴唐风只觉得后颈一麻,血液似乎都往身下某处流窜,偏偏这时,那人的手颤颤巍巍的摸到了那里。
“大人,小人错了……小人以后不敢了。”
裴唐风微微蹙眉,猛地扣住了宋晓酒的手,指尖捏在他的腕骨上,几乎要捏碎了,宋晓酒却似乎已经感觉不到别的痛楚,他只觉得臀里那叫人尴尬羞耻的部位一阵阵的发热发烫,也有什么奇怪的滚烫的液体慢慢的溢出来,他难受的要发疯了,摸到了眼前这个人的身体,只想求他救救自己。
“宋晓酒,你已无药可救。”裴唐风不怒反笑,眼神一敛,抓着宋晓酒的手腕用力一扭,将他整个人反转过去猛地压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若本官中了这药,如今是不是也像你这般丑态?你是本府的人,却去帮那九王爷加害本官,本官该治你什么罪好,嗯?”
宋晓酒一身伤痕,皮肉磨在这尖锐的石壁上本该痛楚难当,然而他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某处的热流流窜的更快了,裴唐风说了什么他是听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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