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两人将京郊附近的景致几乎游赏遍了。结果被大臣上书,不要让云绯带坏了皇长子。也是,与男宠在一起,能学到什么好的呢?
沈徽看到这样的奏章便留中不发。然后留意上奏章的人,安排御史台的人弹劾,将其赶出朝廷。
男宠——哼哼,他在朝臣眼中不也是男宠吗?
皇帝一般只处理沈徽送上的重大奏章,一般的奏章沈徽自主处理掉了。沈徽白天做御史中丞,晚间代皇帝批阅奏章,朝廷很快几乎就在他的运转间了。
沈徽每天很忙,比丞相杜谨都忙,他废寝忘食,乐此不疲,为了什么?
有时他自己也茫然一会儿,但很快就埋头在如山的公务中了。
有时他也能看到弹劾自己的奏章,这样的奏章他都单独放着留中不发,到年底的时候也积攒了十来件了。沈徽有个好处,从来不打击弹劾他的,但攻击云绯的就绝不手软。
还报云绯的情吗?也不全是,他只是本能的相信,当皇帝终有一日放弃他的时候,也许云绯会救他。
他被皇帝这样使用,太危险了,做得越多、权力越大、离危险就越近,他比谁都明白。当皇上牵着他衣袖对他温软的笑的时候,他就已经上了这艘船,除了与皇上、云绯共行,没有退路了。
皇帝每晚都会带着云绯到勤政殿来一趟,批阅奏章,与沈徽交流朝政。每次沈徽看到云绯的时候都会心里不自禁的感觉到清静美好,心情愉悦一下。终于明白了皇帝为什么这么宠幸云绯。人在政海遨游、政务缠身的时候,看一眼云绯,的确可以放松精神。
记起来,生活还有这样的纯净美好。
沈徽做御史中丞的薪水方够他在宫中吃饭的,依管事宦官的话,这他们还有亏空得自行往里垫钱呢。只能说,宫里的饮食茶水太贵了。
所以他没有闲钱,没有能力去照顾远在辽东受苦的父母亲人。
这天处理完政务,云绯在一旁看着宗珣对沈徽现出的满面赞许之色,微笑说:“年底了,万岁该派个人去辽东,沈中丞一年辛苦,慰问一下父母家人,也是万岁的赏赐恩典。”
明知宗珣不高兴,云绯还是这么说了。而且当着沈徽的面,宗珣不好再置之不理。虽然话一说出口,云绯就后悔了。因为他比谁都清楚,向宗珣挑战情感,那就等于置已身于绝地,等待的只能是万劫不复的局面。孔子说:“吉凶悔吝,生乎动者”。宗珣给他的已这么多,他原本该沉住气,不滞挂胸怀的,可是他做不到。这么三人同行的日子,宗珣欢喜,于他却是极大的心灵煎熬,终有一日他会忍不住挑开,直面后果。
宗珣想了一下:“爱卿说的是,只是派去的人难选,不如这样,云爱卿辛苦一趟吧。”
云绯瞧着宗珣,道:“臣领旨。再请皇上一个示下,臣带着杜丞相的三公子去可行?”
“辽北冷,你也不怕小孩子冻着?”
“他已五岁了,也该锻炼锻炼了。”
“去吧去吧,想带谁都可以。要不你再带林奕?”宗珣说完就走了,自顾出了勤政殿大门。
恼怒了。
沈徽很不安。云绯微笑:“我明日去杜丞相家,托他置办一些粮米衣物,沈中丞看还需采买些什么?”
沈徽道:“云大人,您别这样,因为我令皇上生气,不值。”
“你这一年为皇上为国家做了这么多,照顾你的家人,应该的。”云绯说。
沈徽看着云绯走出勤政殿大门的背影,觉得云绯在宫中是一个神奇的存在,皇上对云绯,也是神奇的一种情感。
云绯找到甘露殿,宗珣倚在床上看书呢。见云绯进来,头也不抬说:“你能不干预政事吗?”
云绯站住。
“我对沈徽怎么安置有我的道理,这是朝堂官员任用,你的善良好心先征求下我意见。沈徽父亲在酒楼中辱骂我,我不灭他三族就是格外开恩了,还去慰问他,你怎样想的?”
“沈徽父亲喝醉了,他发作的原因是你强掠沈徽做男宠。谁的父母愿意自己的儿子做男宠呢?他敢骂,是爱孩子,有气性。皇上不检讨下自己?”
宗珣瞪着云绯,啪的将手中书摔了。
云绯走过去拾起书。“皇上要杀沈徽家人,不就是想要他吗?要了还不够,还要他亲眷全无,孑然一身,才放心。这就是皇上的爱吗?”云绯眼圈红了。
宗珣本来要发作,看见云绯伤心,就按捺下来。
云绯说:“我不想你变成那样的人,为了权谋控制,对自己的爱都冷酷算计利用,那样的生活我觉得无理可怕。而有了开始,就会有继续,伤了的人心再难收复,直到所有的爱都离你远去,除了皇权你身边一无所有。那样的人生可是你要的?你当初说过,你与我在一起,就是不想变成孤家寡人。”
宗珣下了床,走到云绯面前,安慰道:“你别这么想。”握住云绯的肩。“沈徽不是你,我用他很不放心的。他能力太强了,朝臣们现在都惧他,朝堂上现在都没有人敢驳他。他才多大?从政多久?朝中无人是他对手。我培养了他,舍不得毁了他。他也算是忠心,一年来大权在握也没什么差错。若说以前我还对他有贪心,现在没有了。对他不能心软的。阿绯,我对你是怎么个爱法,我待情感是怎样的?我若对他有了心,整个国家都是他的了!你还敢离开我,你不怕我控制不住宠爱了他,然后不是害了他就是害了我!——我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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