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迟屿以为他最多打电话跟他说声生日快乐,没想到他会为此特地跑过来,一瞬间有些说不出来的情绪,他往楼下看了眼,明知道人不在楼下,就算恰巧在,这么黑也不可能看清什么,“你现在在哪?”
迟海东说在门口,迟屿让他跟着指示牌往食堂方向走,这个时间只有那里还亮着灯。
他穿好衣服下楼,进食堂等了一会,迟海东才找过来,手里拎着一盒外表有些变形了的蛋糕,衣服和裤子上沾满了泥。
“外面路太滑,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事。”迟海东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裤管,笑了笑,把脚底下的泥在外面地毯上踩干净了。
迟屿从他手里接过蛋糕,“你一个人过来的吗?”
“你李叔送我来的。”迟海东说:“没想到一进来车子就陷外面泥里了,他找人去修了。”
迟屿喉咙里有些痒,他咳了声,不知道说什么,就近在门边找了个位子坐下了。
迟海东看了看时间,“还好,还没到十二点,这两天忙,本来能早点过来的,这样不耽误你休息。”
“……不差这一天。”迟屿说。
“生日怎么能不差这一天。”迟海东笑,“能早不能晚,过了就不是这个岁数了。”
听他说这些话,迟屿有些说不出来的尴尬,他发现自己完全做不到像迟海东那样,假装父子之间还有那点温情,他现在浑身不自在,只想快点解开蛋糕盒上的绑带,以最快的速度吃完走人。
他能下来已经是他最大的忍耐限度,毕竟这种天气,这种路况,迟海东翻山越岭的来了,他实在做不到就这样将他拒之门外。
蛋糕里面不出意外也变形了,卖相连最基本的雅观都谈不上,迟海东往上面插蜡烛,“吃应该还能吃,稍微意思意思吧。”
迟屿看着他的手,发现那上面也满是干涸的泥,有块地方还磕破了。
迟海东把手收回去,让他自己来,迟屿接过蜡烛,一共十八根,他低头在那数的时候,迟海东把手放他头顶上,他想都没想,下意识挥手打开了。
皮肉相撞特别清脆的一声,在夜晚空旷没人的食堂大厅里仿佛还有回音。
迟海东依旧没恼,脸上毫无破案的挂着先前的笑,感叹道:“没想到这么快就长大成人了,让我这个做爸爸的都有些措手不及,还记得当年你刚出生那时候……”
“打火机。”迟屿不想跟他追忆往昔,打断了他。
迟海东在左右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一支递给他,迟屿一根根点燃了,下一秒又马上吹灭了。
“不许个愿吗?”迟海东问。
迟屿摇头,坐下来拿盘子一人切了一块,“早点回去吧,天气预报说后半夜有雨。”
“确实要早点回去。”迟海东往外面看了看,“明天一早我还有个会,就是这一路要辛苦你李叔了。”
迟屿低头开始吃蛋糕,其实他已经有点吃不下去了,晚上出去付进找地方买了一个,一伙人分完了还剩下一大半,加上喝的那点酒,胃里早就胀满了。
两个人对坐无言的吃完,就像迟海东说的形式上意思意思,这个生日就算是他陪他过的了,在他看来迟屿能不吵不闹的坐他对面,还陪他吃完了小半块蛋糕,已经很令他满足。
“吃完就早点回去睡吧。”迟海东站起身,“我去看看你李叔好了没,好了就直接走了。”
“嗯。”迟屿点头,看着他往门口走去,等背影快要消失在黑暗里时,他叫住他,往他手里塞了瓶水,“冲一下吧。”他看着那块擦伤说。
迟海东有些惊讶的回头,不等迟屿把手收回去,他飞快的接住了,再看过来时,眼里的笑意比刚才又浓烈了几分。
迟屿没再看他,转身回去收拾,蛋糕旁边有个小小的包装好的礼物盒,不知道迟海东什么时候放那的,他打开来,发现是一把车钥匙。
第二天下午假期结束,他们原路返回,迟屿那天感觉有点累,回去很早就睡了,第二天一早去学校,他都放下面子,准备等晚自习的时候出去买样礼物,晚上送去他们家了,结果那天程央一天都没来学校。
下午课结束他没忍住,给他家里打了个电话,想问他这次又是因为什么,算算他爷爷的七七也早过了。
电话没有人接,一般这个时候就算他不在,程樱和程乐也会在的,迟屿感觉有些奇怪,他打电话给黄明,问程央是不是跟他请假了。
黄明这天去省里参加学习了,不在学校,听说程央没来上课,他也有些意外,让迟屿赶紧去他家里看看,有什么情况跟他说。
迟屿先是去了程央打工的地方,问前台说是已经好几天没来了,可能是请假了吧。
当初伤成那样都还坚持要过来的人请了好几天假?
这反常让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出来后迟屿直接打车去了他家里,站在楼底下,看着二楼那间没有任何光亮的屋子,他第一反应不会是他那个混蛋叔叔来过,把人都劫走了吧?
他赶紧冲上去,发现门窗都是锁好的,往里看房间里摆设整齐,不像是有被人破坏的痕迹。
迟屿站在门口等了一会,想起程樱和程乐提起过的楼下的秋婶,决定先下去问问,刚要走,楼梯里传来脚步声,接着程央的身影出现在了他视线里。
脚步只略微顿了一下,程央继续往前走,似乎对于他的出现,他并不意外。
“你去哪了?”迟屿一步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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