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延冷笑一声。
“一个韩炜,倒是被各位说成天大麻烦。我赵国无人能战他不成?”华延冷的一声下令:“袁汇!朕现在便命你......”
“皇上!”
“皇上。”
华凌和沈凉渊此时先后出声。
沈凉渊上前与袁汇同跪道:“臣愿请战。”
华延眉心一皱。众人察觉到,沈将军此次请战,皇上不知为何竟然颇有些不高兴的神情。
“你记得朕与你说过的什么?”华延问沈凉渊。
“臣记得。”沈凉渊抬头:“臣也承诺过,守疆开土,死而后已。”
华延颇有不悦:“守疆开土就成,死而后已便罢了。”
沈凉渊点头:“是。请皇上准臣请战。”
华延一副剑眉拧的更紧,众人见了心也跟着拧紧,不知皇上这反应是为何?但众人仍然赞成,能有沈将军领军,把握自然是更大。
一时“臣等附议。”在耳边重复数遍。
华延沉着脸,看向沈凉渊那一脸的坚决,冷道:“跟朕来。”说完艴然挥袖,起身出殿。
沈凉渊跟着华延进重澜殿。
华延黑着脸看着他,一言不发的样子有些寒人。
“皇上?”
“你要出战?”华延没什么好脸色看他:“朕上回不是与你说过,你不用出征的么。”
“男儿为将,自当征战四方。臣岂可退缩?”
“朕不准。”
“皇上为何?”
华延冷回他:“这轮不到你问。”
沈凉渊只能跪下:“若皇上从此不让臣上战场,那便罢黜臣的职位,臣不战,愧受高位。”
“你倒是骨气的很。”华延俯下身捏住他下巴,莫名的气就冒上来:“等沈将军你能将手中银枪换做绣针穿线,也能给朕绣一个并蒂双莲来,朕便答应罢了你的将位。养你在朕的后宫如何?”
“皇上......?”沈凉渊诧异的看着华延。原来他召自己进宫来是为了这事。他今天这怒气,竟是源于知道自己收了锦安的荷包。
华延松了他下巴,拂袖转身不再理会他,喝道:“你该退下去了!”
“皇上,请准臣出战!”沈凉渊跪地不起。
“你愿跪,便跪着。跪在殿外去,这么有倔性就永远别起来!”华延冷冷看他一眼,转身进了内殿。
夜幕降至
重澜殿内一声轰响,重物倒地的动静在殿中回荡。
宫人匆匆赶进殿内,君王已经恢复一副冷漠威严,脸上平静,已看不到方才燥怒的影子。
但宫人们依旧是不敢抬头,吓得伏了一地。
华延面无表情道:“收拾了。”
所有人才敢把被踹翻的桌案扶起,哆哆嗦嗦的趴在地上捡着满地奏呈,屏息闭气。
华延高高的立在那儿:“他还在跪着?”
“回皇上,沈将军......还跪在殿外。”
“跪多久了?”
“约莫四个时辰了。”
华延又沉了脸,踩着满地奏呈出去。
沈凉渊跪着,头虽低着,腰杆儿依旧挺的很直,目视地面,毫无放弃的意思。
“沈凉渊,是不是朕把你宠坏了?”
华延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声音从头顶冷冷传下来。
“臣不敢。”
华延蹲下身来看他:“朕看你敢。都威胁到朕头上了。”
沈凉渊抬头看着他:“希望这次……臣还能威胁到您。”
他这话就像是别有深意。恐怕这世上能威胁到自己的,也只有这一人了。
华延起身:“你起来吧。”
身后的沈凉渊却是无声,不起。像是要将威胁进行到底的意思。
华延重重叹口气:“也罢。朕准了。让廉晋随你同去。”
沈凉渊这才起身,膝盖的麻木险些让他站不稳,就地晃了一晃。华延看在眼里,也不扶他,这回算是教训。
沈凉渊站起来:“谢皇上。”
“凉渊,你此回若捷战回来,朕便封你为武相侯。”华戎说完也不再看他,转身入殿去了。
“皇上......”
沈凉渊的脸色不太好,驳回圣意只怕又要僵局,于是犹豫着点头应了:“是。臣……谢皇恩。”
四日后,皇帝领众臣照例出驾相送。
华延答应过沈凉渊战后不会京城相迎,但是他依旧会相送。
华戎的伤伤的不算轻,一箭穿肩,险些伤及心脏。如今躺了数日,已经度过危险。
沈凉渊入帐时,就见华戎躺在榻上,眼神无恙,神情坦然,淡然。
等沈凉渊把一帐人遣出去后,再转身见华戎,就见他眼神转而变的悲伤可怜,一副受苦受罪的形容瞅过来:“皇兄也忒没心肝脾肺!舍不得你来受苦,就遣我来挨这儿遭罪。”
沈凉渊苦笑道:“你倒是能扮相,方才人前不是还一副气魄担当么,怎的人一散就这般苦情了?”
“我那是王爷风范儿,人前端面子苦苦的捱着。遭罪的很。”
沈凉渊无奈摇摇头,倒了杯温茶放了华戎手里,在他身边的空闲坐下来。
等华戎恢喝了几口茶,沈凉渊开始问他:“说一说,那韩炜如何的手段?以你的能耐都捱罪了。”
华戎白他一眼:“你的意思本王听着很是不乐意。你的意思是本王输他?本王只是负伤,可这仗也没全败过,大家各自扳回几局。”
“你当是下棋呢。”
华戎笑道:“这回你来,你我重塑搭档,我保他满盘皆输。”
沈凉渊不与他言笑,只问:“韩炜此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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