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物卷了陆博衍,口中源源不断的吐出白色的丝线,滚成一个椭圆形的大茧,将他关在茧里。张承宇一颗心绷得紧紧的,像是一根随时要断开的弦,他心惊胆战的看着那边,连呼吸都变得缓慢起来。
好半晌,他才想起什么似的道:“快……快放我下去,救他……”
房梁上的粽子大哥迷茫了一会儿,这才小心的把他放到了地面上,张承宇此时的脑子一片空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救他!
一落地,他便疯了似的朝着大茧冲过去,然而还没靠近,长锯再次袭来,无情的将他拍飞,他飞快的在地上滚了几圈,翻天覆地的疼痛自脚下传来——他身体斜着滚到了池边,两条长腿率先落入了池中,膝盖以下都浸泡在浓硫酸里。
如烈焰灼烧的感觉,张承宇瞬间疼出一身冷汗,膝盖以下裤子被腐蚀殆尽,腿部烧成了两根焦炭,他差点将后槽牙咬碎,强撑着从池里爬上来。粽子大哥终于从房梁上下来了,依旧一脸迷茫。
“……救他……救他……”张承宇不断重复着这个念头,他一边忍着剧痛,一边仍坚定的朝着大茧爬去,
此时,原本雪白的大茧变成了血红色,仿佛被血液浸透了一般。
反应慢了好几个八拍的粽子大哥终于有了动作,它僵直着身体,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向了血红色的大茧,要把它抢回来似的,可它刚触碰到血茧,就被长锯甩了出去,连落地姿势都和张承宇一样。
只是,这位粽子大哥比较不幸,在地上滚了几圈后,整个掉入了浓硫酸池中,在池内沉浮了几下,没了动静,本就残破的躯体被腐蚀得连骨头渣也不剩。
张承宇浑身冷汗直冒,身体边爬边抖,不大的屋子,短小的距离,他却感觉过了一个世纪,当他终于爬到了血茧旁,颤抖的伸出双手想扒开上面的丝线时,大茧上的血色迅速而快捷的褪了个干净,恢复了原本的雪白。他动作猛地一滞,两只手僵在那里。
那怪物仿佛吃饱喝足般,惬意的转几下脖子,尖细且阴冷笑声回荡在昏黄的屋子里:“哈哈哈哈……终于不用再看那只下贱胚的脸色了,臭虫、烂虫,你就烂在我肚子里吧!哈哈哈哈……”
它笑了一阵,陶硕明的声音忽然响起:“他奶奶的,可恶……”听声音,他似乎正在承受极大地痛苦:“……你背叛我!”
怪物笑声一顿,冷冷道:“背叛?我们本来就是相互利用,何来背叛?”
陶硕明:“……之前明明说好……我让你寄居在体内,你帮我得到陆博衍的血,改变我的命格……”
“哈哈哈……”怪物笑道:“是,我是这样说过,不过现在我后悔了,既然他的血可以让我的伤势彻底复原,我为什么还要将它让给你?你得到永生,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相反,我还得继续看你的脸色,哼!”它语气转为森然:“你就安心的烂在我肚子里,做我身体的养分吧!”
“你……”陶硕明的声音逐渐弱下去,但阴狠未减:“好!既然你这样对我……那也别怪我!”
这时,怪物突然感到心脏处传来剧痛,他骤然一惊:“你要做什么?”
陶硕明:“我在你肚子里,你说我要做什么?”
怪物心底一凉:“住手……”它话音刚落,心脏的剧痛瞬间蔓延至全身,下一刻,一记ròu_tǐ爆破的闷响在屋内响起,巨型蜘蛛化为漫天血沫。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陶硕明忽然想:不知道小甜会不会怪我?
雪白的大茧又被染上了一层血色,张承宇跪在茧旁,被漫天血沫浇了满脸满身,可他此时顾不上这些,近乎疯狂的扒着大茧,血水顺着长睫流入眼睑,现在他看什么都是血红色的。
结成大茧的细线看起来毛茸茸的,像棉花一样,却十分有韧性,他撕扯了许久,指甲都翻盖儿了,终于看到了包裹在厚茧里人的脸。
大结局(一)
h市某医院,张承宇静静的看着病床上沉睡的容颜,如鲠在喉。即便过去了那么多天,他依旧无法把这个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天,颓然安静的不像话的人和往日阳光温柔的陆博衍联系起来。
五天前的那个晚上,当他疯狂的剥开厚茧时,看到的是一张苍白如雪的脸,陆博衍像个安静沉睡的人偶,如雪般苍白的脸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无论他怎么叫,身体被包裹在茧里的人都没有反应,许久,他才想响起什么似的,哆哆嗦嗦的去探他的鼻息。
那一刻,张承宇觉得世界都静止了,他心内狂乱无比,探了好半晌,才感受到那一丝微弱的呼吸,但光是这一点,已经足够让当时的他仿佛得到救赎一般的狂喜,手足无措了好一会儿,他才什么也顾不上了的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急救车到的时候,医务人员都震惊了,火速将两人都拉到了h市中心医院里,张承宇双腿被浓硫酸腐蚀得厉害,但好在抢救及时,两条腿算是保住了。
但陆博衍的情况就没那么乐观了,他失血过多,又在密封的茧里呆了那么久,大脑极度缺氧,医务人员赶到的时候,他已是奄奄一息,后来经过一系列抢救,又是输血、又是输氧的,勉强活过来了,却一直昏迷不醒,医生说,缺氧使他的大脑受到了强烈刺激,如今等同于半个植物人,能不能醒来,全靠运气。
张承宇刚从急救室出来,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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