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两界共讨之族,魔界的少主。
那一场三界之战,毁天灭地,人主修齐终执起破魔之剑,单枪匹马闯魔界,将魔界搅了个天翻地覆,和魔主在魔界紫渊结界共站。
与此同时,避开魔族众人的召沉,也终于拿到了他百年苦求的三魂花,随后坐地炼化,整整三天,终于成功将所伤之魂修复,恢复实力。
他本可以按照计划去往紫渊结界,助修齐一臂之力的,帝君心中思虑的是另外一件事,一旦魔主不敌,他的现身,也许能引得神主前来,如此,一网打破不失为一个绝好之计。
这样的想法,他连修齐也没有告诉,毕竟是神界丑闻,念在神主这亿万年来虽无功亦无过的替他担了这神界之主的担子,他原本还想,如果神主只是图谋他的性命,他不会让其如愿,但如果自此和魔主再无纠葛,他会考虑留他一缕神魂,也许万万年之后,历经百劫的神主会得到一线生机。
也难怪烨无如此不甘心,满天神明皆臣子,却有一召沉帝君神力无边,持上古神族弑神之令,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这位子随时可以换人来做,卧榻之时,自然不能安心。
最有资格拥有这高高在上位子的神子偏偏拒绝了滔天的权势,以至于让下面的人有了触碰的机会,刚开始也许是没有什么想法的,甚至还含了一丝感激的心情。但是多少岁月过去,明明最尊贵的是自己这个座上之人,又为何还有被另一个高高在上的人压一头?
欲.望无边,苦海难回,纵使是神,有了不该有的念头,也逃不掉。
倘若神主不死其心,神界之人该当执令弑神。
最有资格的,只能是召沉。
如今他三魂已经修复,实力不减反增,修齐与释桀的战斗他本应尽快上前,结束这一场千年之乱。
但是中途却停下,去了殷潼的院子。
还没到殷潼的院子,神识笼罩之下,已经将一个神侍和殷潼的对话听了个干净。
他的脸色骤然阴冷,烨无!你找死!
庞大的灵力在百米之外扩展开来,方圆百米之内瞬间寸草不生,除了殷潼,包括下一秒还在对殷潼冷嘲热讽的神侍,已经灰飞烟灭。
然而这并不能让召沉的心情放松,因为殷潼他知道了。
尽管此时的召沉,已经不是百年前那个将一场养育当作游戏的冷漠帝君,因为情,他和凡人没有什么不同,此刻因为神侍的说破,他破天荒的感受到了慌乱,在修齐面前的毫不犹豫地否认,心中未尝没有不害怕殷潼知道真相后的怨憎。
那双在他面前从来依赖孺慕的眼睛,如果染上怨恨,他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从来没有过的害怕笼罩了他,让召沉失去了思考。
那只是他的初衷,他已经,已经不会那样了。
可是他该如何解释三魂花,如何解释魔渊中那从天而降的神兵?!
这一刻他忘了自己是无所不能的召沉帝君,撤下一身灵力,仿佛那也是罪过,周遭建筑都已损毁不见原貌,唯独殷潼的小院安稳如初,跌跌撞撞走到少年的面前,望着那样一张冷漠的脸,无论如何却说不出话来。
绝望的沉默中,殷潼开了口:“你,要走了?”
一句话,让铁血的男人差点流泪,心中剧痛,召沉沙哑了声音,“阿潼,跟我走。”
人神两界的讨伐,魔界已经不安全,跟着他,殷潼才最安全的,也最让他放心。他绝不肯放他走。在他心中,殷潼还是个天真懵懂的孩子,百年之间,他不曾教过他世故人情、灯酒烟火,放他走,他的殷潼要如何生存?
殷潼恍惚了一瞬,他的世界在一瞬间崩塌,毫无保留,原来如此,他就说,怎么会有人无缘无故对他这么好?好到他愿意放弃一切,包括生命。
跟他走,是因为魔族气数将尽,觉得愧疚吗?殷潼想摇头,不必如此,他对魔界本没有感情,对魔主唯一的期待也因为两百年的不闻不问消失殆尽。魔主搅乱三界,罪有应得,他并不觉得该因此怨恨召沉。
只是,只是,一百年的时间,他心中已填满了这个人,偏偏却让他知道这一切,原来都只是一场谎言。他在意的,原来召沉只为三魂花而来,他全部的世界,只把他当作可有可无的调剂。
他不信的,他不想信的,这么多个日日夜夜的陪伴、关怀,怎么可能是假的?沉曾经那么爱护他,刚开始的时候,是将欺负过他的人全都狠狠地整了一边,那么无所谓的一个人,为了他,亲自将人捉来封住五感供他当修炼的靶子,后来,他会关心他有没有痛,有没有疼,会亲自为他买了人界的小食来,每当他功力增了一点点,就会拿来奖励他,会用别人都不肯轻易浪费的灵力来给他清洁衣服、餐具。
后来他终于辟股,不再依赖食物,这个男人从人界搜罗吃食的习惯也一直保留着。他都爱吃,每一次都觉得不舍得,最终还是在男人的调侃轻笑中红着脸吃下。
这是他从没有体会到的被关爱的感觉,这个男人给他。
他不聪明,看不透男人偶尔的沉默和行踪不定。但他不在意,至少还有这百年,他有着纯粹的快乐。
但是现在呢?召沉帝君,他居然现在才知道,这个身份成谜的男人,他口中的沉,是那个消失百年名动三界的召沉帝君。
不是没有怀疑过,也不是没有蛛丝马迹的,但是他不愿去想不愿去听,以至于到今天,终于不能不面临这一切的时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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