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环到了自己背上,然后,他的下巴轻轻地抵住了自己的头,头顶是他的呼吸声。王耀想起了他浅色的头发,那并不是温暖的颜色,不是德/国人的金色,不是法/国人的棕色,那是一种奇异的色彩,用俄语的词汇来描述才能贴切。
浅色头发的伊万不确定自己能接受抱着别人睡觉的入眠方式,但他想起了那个护士姑娘的话——瓷娃娃,他是瓷娃娃么?谁来回答他?毕竟他不是那个激动的护士姑娘,他自己甚至都没有见过真正的“瓷娃娃”。和“瓷娃娃”辩论了一会儿的伊万同志感到王耀紧绷的背逐渐舒缓了下来,隔着衬衣,他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稍稍有所回升。王耀趴在自己怀里的方式就像是一只猫,虽然比自己养过的那只大了不少,但把王耀当作是猫的伊万觉得自然了许多,他把这个中/国人搂在怀里,甚至还拍了拍他的背。可能是因为洗脸的缘故,他的衣襟有些湿润,伊万腾出手,解开了他的扣子,对方只是略微反抗了一下便顺从的任由他把衬衣脱了下来。他把潮湿的衬衣扔出被子外面的时候,脑子里浮现出了暖气片的构造图,可惜他所学的机械基础课程并没能在此时此刻帮上太多的忙。
伊万知道王耀的胃还在痛,那本该医治他的小药片正发挥着相反的作用。他没有松开手,只是压紧了被子,将自己的姿势调整到了一个舒适的角度,沉沉的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俄/罗/斯人是不大喜欢笑的,这一点已经另类到成为俄/国特色了。总的来说这帮人比较冷漠,而且如果你没原因的对他们微笑,他们还会觉得你二或者觉得你虚伪。
注:h——阿司匹林;阿司匹林是胃病患者的禁用药,
☆、第三章
年轻人并不会病太久,王耀的假条最终没有派上用场。不过请不请假现在已经差异不大,王耀的导师带着那几个学生去做专项课题去了,他来得太晚,又没有通讯方面的基础,只能拿着资料自己先看。这一点倒是和伊万的情况比较相似,只是王耀不需要旷课,他现在已经可以放心的在图书馆呆一整天了。
助教的工作也还没有正式开始,别里亚耶夫只是让王耀熟悉教案,他依旧自己去教授他的机械原理课。没课的王耀和旷课的伊万的生活节奏基本同步了,双方都没有觉得不适,因为两个人都很安静。托里斯偶尔找过来谈一些报纸上的话题,两个人会有一些争论,但王耀并不参加,他只是喜欢听伊万说话的腔调,伊万应该就出生在列/宁/格/勒,他的口音和莫/斯/科人有所不同,带着一股古典的味道。托里斯似乎来自靠近哈/巴/罗/夫/斯/克的乡村,有一次他终于不谈报纸了,谈他以前和哥哥一起拿着锯子到树林里砍一种特殊的松树烤肉的事情。
“那种树里有特殊的油脂,燃烧起来温度特别高。我们把那棵树锯成小段,用独轮车运回来。等我们挖好坑,垒好砖,把用胡椒、大蒜腌好的肉烤熟的时候,天都已经全黑了,那是九月的时候,满天都是星星,感觉伸手就能摸到。坐在篝火边,吃着肉,喝着酒,聊着天,啊!天呐,似乎没有比这更惬意的时光了。”
托里斯说起这些的时候,伊万一直在微笑,但当话题转回报纸,他的笑容又消失了,然后保持他一贯的淡淡的态度,不紧不慢的对托里斯的观点表示否定或赞同。
临近期末考试,托里斯来得少了,苏/联的考试其实非常灵活,一门课大概会有几道题让你抽,抽到哪道题就作答哪道题,所以为了防止自己得零分,那还是好好准备吧。伊万和托里斯都来自装甲连,如果不能在机械原理这门课上拿到像样的分数,怕是会被嘲笑吧?王耀有时候会顺便瞄一眼伊万桌上的书,最近几天机械原理的书盖过了这样那样的作战指挥理论,被放到了最上面,不过从他做的笔记来看,应该能够考好吧?
一月的天气已经非常冷了,只要头天晚上下了雪,第二天就得由伊万同学踹开宿舍的大门。今天王耀磨蹭了一下,所以他有点慌张的拿起书,做好了会被催促的心理准备。
“嘿……”王耀一边沿着旋转的楼梯往下跑,一边扣着手套上的纽扣,大厅里静悄悄的,王耀扣好扣子抬起头,看到伊万面朝门外站着,一动不动:“您……”
今天似乎有人来访,好早!王耀走到大门前的时候,访客已经走了,伊万手上拿着一封信,厚厚的一叠信纸上满满的全是字。
“帮我请个假。”伊万把信纸揉进兜里。
“今天是这学期最后一节《机械原理》课!”王耀有点惊讶。
“帮我请个假。”伊万的音调没有变化,转身向楼上走去。
王耀沉默了片刻,走出宿舍,拉上了铁门。
别里亚耶夫教授好像对伊万的告假并不惊讶,他平静回答王耀:“教案在桌上,帮我点过名后,您还是回我办公室接着看,不过下课后请在这里等等我。”
王耀走进教室,闹哄哄的同学们逐渐安静了下来,王耀开始点名,就当是在用这些名字做朗读练习。别里亚耶夫上讲台后,台下逐渐响起了翻书的声音,王耀带着点名册回到了办公室,在伊万.伊万诺维奇.布拉金斯基的名字后面画了个请假符号。
下课后,别里亚耶夫不止自己回来了,还带来了托里斯,托里斯愁容满面。
“你们一起回去吧。”别里亚耶夫看了王耀一眼:“看来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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