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派人去把东西抢回来,难道就这么忍气吞声,任凭盗贼横行吗?”
一桌无人都转过身来,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其中一人道:“怎么没派,据说镖会集结了一队高手,正要出关去和盗贼较量。”
“哦?”赵识途挑眉,“传闻中金刀袁氏个个都是使刀的高手,此行一定稳操胜券喽。”
五人之中一直沉默的一个开口道:“那也未必。”
第6章好酒怕巷深(二)
那人说完便噤住声,兀自摇了摇头。
赵识途被他勾得更加好奇,追问道:“此话怎讲?”
那人迟疑片刻,答道:“我也只是听闻,那伙盗贼当中有个武功顶厉害的人物,心如蛇蝎,杀人不眨眼,所以才有那么多镖局翻了船。依我看,金刀袁氏也未必能赢。”
其余几人面面相觑——
“真有这这回事吗?”
“我不信区区蛮夷能有这等本事,多半是被劫的镖师学艺不精吧。”
“许是丢了镖,急于挽回面子,危言耸听。”
“就是,中原武林的脸面都被他们丢尽了。”
一桌人又添了茶,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江湖人对高下之争总有说不出的兴趣,尤其是发生在陌生人身上的,天高地远,事不关己,生死仿佛是杆子上的秤砣,可以随手搬弄。
赵识途在寺庙里长大,打小听的是诵佛念经,众生皆苦,万相本无,所以对杀人的话题格外反感,忍不住打断道:“诸位,死者为大,若无实证,还是不要妄加议论了吧。”
五道凌厉的目光迅速集中在他身上:“小兄弟,你这话说的,人又不是我们杀的。”
“有种亲自去给他们报仇啊,在这里指手画脚算什么英雄……”
“就是,多管闲事。”
赵识途被几句话堵了当头,只能悻悻地闭上嘴,和袁老爷相比,他哪里排的上英雄,不过狗熊一个,但他至少知道,开镖局的生意,本该以护人周全为先。
邻桌人很快无视了他,只有店小二时不时暼他一眼,目光哀怨,他这才发现桌上的茶碗早已空空如也,而口袋里也没有多余的钱再添一壶了。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把空茶碗往桌上一扣,站起身来招呼同伴:“时候不早了,咱们走吧。”
上官情的视线原本停驻在邻桌,旁听得出神,此事被赵识途一唤,二话没说,拎起大袋小袋,跟上对方一道走了。
赵识途走得有些憋屈,背后的议论声清晰可闻:“这小白脸哪儿来的,跟班看起来挺厉害,结果也是个怂包,屁都不敢放一个。”
茶小二啧啧道:“什么小白脸,不过是个开镖局的穷鬼罢了。”
“竟然是同行?哈哈哈哈,这行当算是没救了,什么人都能参一脚……”
一路上,赵识途不大敢直视同伴,待到两人拐过几道弯,把茶摊上的声音甩出好远之后,他才说:“上官,抱歉啊。”
上官情淡淡道:“不必道歉,本来我也不信他们的说辞。”
“此话怎讲?”
“能到关外走镖的镖师,就算不是绝顶高手,武功也绝不会差,若不是敌人太强,又怎会枉死。”
赵识途长叹一声:“可惜死人已无法自辩,只是便宜了活人,信口胡说也无需考虑后果。若死的是我,定要从阴曹地府爬出来,吓唬吓唬他们,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上官情道:“若换作是我,索性乐得清静,何必还要理会活人的言语。”
“若是他们信口雌黄,诬蔑你的名声呢?”
“那便由他们去。”
赵识途怔了片刻,笑道:“世人都当名利是宝贝,你却丝毫不在乎。”
上官情也不辩驳,赵识途偏过头看他,见这人神情一丝不苟,嘴唇薄而刚俊,侧脸的轮廓像是用刀削过,肤色被黑衣衬得格外苍白,心里不由得微微一颤。
“我说上官,你这般心无旁骛,一心尚武,武功定然不差,为何还要跟着我?”
上官情觉察到他的视线,不明就里地挑起眉毛:“有何不妥?”
“不妥,你若真的武功盖世,一表人才,我却要将你留在这名不见经传的小镖局里,就像把参天大树种进小花圃,暴殄天物,叫我如何不愧疚。”
“你方才还克扣了我的药草。”
“咳咳,银两有限,我也没有办法……”赵识途匆忙收回视线,望向前面的路。
虽移开了视线,但想起初遇时的情形,他的脸上不由得一烫。隔了一会儿才说:“可惜我这穷酸镖局,接不到关外的生意。你若跟着我,恐怕很难和那传闻中的高手较量了?”
上官情露出意外的神色:“你知道我想同那人较量?”
赵识途耸肩道:“你方才听得那么仔细,连一个字都不放过,难道我还猜不出吗?你的心思实在很好懂。”
上官情微微皱眉,把视线投向远处,低声道:“不曾有人如此说过。”
赵识途不屑道:“那是他们太愚钝,你从前交往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上官情沉默不语。
赵识途又道:“算了,你不愿提,我便不问,既然你留在身边,我就会对你负责到底,等有朝一日我赚了大钱,你想买多少药草都行,买酒买肉,买名刀利器,都不是问题。”
上官情冷冷道:“讨好女人的花招还是莫要使了。”
赵识途摇头晃脑道:“此言差矣,谁说我只讨好女人,男人我也是一视同仁的,尤其像你这种男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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