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也南走到床边,他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是一碗面。
他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低头看着牧颜,“吃饭了。”
牧颜睫毛抖了抖,他睁开眼,神色暗暗,他说:“把我放开,让我出去,我不会追究你对我做的事。”
姜也南讥嘲一笑,似乎觉得他说的话可笑,他抱起手臂,对牧颜说:“我对你做了什么?”
牧颜的后槽牙抵在一起,他突然伸手把床头柜上的托盘扫开,碗里的面和汤全都洒落,滚烫的汤水浇在姜也南的腿上。牧颜一愣。
姜也南打了个颤,他看着地上的瓷碗碎片,也不管身上的汤水,蹲下来,把碎片一块块捡起来。
牧颜侧头看着他,能看到他突起的脊椎,这个人如今瘦得离谱,身体像是一张被折叠的纸片,肩膀上的骨头抵着衣服,手指碰到了烫面,指尖泛着红。牧颜立刻收回视线,不再看他。
姜也南一声不吭,他把这里的残渣收拾干净,而后离开了房间。
空气里弥漫着刚才那碗面的味道,似乎是牛r-uo面,撒了一些葱花。
牧颜咬了一下嘴唇,抓起被子把自己蒙在里面。他稍微动了一下,身体里黏糊糊的感觉,便让他失去了所有的食欲。
他闭上眼,床依旧能成为一座小岛,可除了这个,其他一切都变了,周遭不再是银河,不再有流星,只剩下无穷无尽的黑暗宇宙。
他怎么也走不出去,深深的黑洞要把他吞没。
凌晨三点的时候,牧颜还是支持不住,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他呼吸很浅,睡相也很乖。姜也南睡眠不好,常常一有动静就会醒,可当牧颜睡在他身边时,他却能睡得很熟。
有时候,人和人之间真的很奇妙,像是两块磁铁,正负极彼此吸引,可稍微改变个方向,便再也合不拢了。
姜也南推开门进来,视线扫过床上那一小团隆起,慢慢走过去,拉起被子替牧颜盖好。
这个夜晚过得很快,和之前数个失眠的深夜不一样,他靠在墙壁上,静静地看着熟睡了的牧颜,心里深深长叹了一口气。
天亮得很快,牧颜被一股尿意唤醒。
他吞咽着唾沫,脸埋在枕头里没有动,浑身的肌r-uo就紧在了一起,怔怔地盯着地板上的一束光线发呆。
脚踝上的锁链沉重,昭告着他还在这场噩梦里。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忍了很久,他揪住被单,心里烦躁又不安。他用手推开那个床头柜,柜子“咣当”倒地。
门在这一声后便开了,姜也南走了进来,看到他蜷缩在一起的样子,愣了愣,立刻走过去,揽住牧颜的肩膀,他问:“你怎么了?”
牧颜从他怀里挣扎出来,看都不看他,低头闷声道:“让我去卫生间。”
姜也南看着自己空了的怀抱,下颌动了动,舌尖抵在后槽牙。他的身体挺直,垂眸看着牧颜,长睫毛遮住了姜也南眼里的光,视线幽暗。
姜也南对牧颜说:“你直接在床上解决吧。”
牧颜一愣,不敢置信看着姜也南,就听姜也南说:“作为你昨天打翻了面的惩罚。”
牧颜后背发凉,他僵硬着一动不动。
姜也南往后退,抱着手臂靠在墙壁上,他盯着牧颜,面无表情道:“尿吧。”
“你……”
这超乎了牧颜的承受范围之内,他把自己抱住,忍受着那股酸痛,他靠在床里,哭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姜也南听到他的声音,他抿了抿嘴唇,他对牧颜说:“我和你说过,我不是个好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让你吃饭,你就吃饭,我让你留在我身边,你就不能走,我爱你,你就不能不爱我。”
“你这个疯子。”
姜也南“呵”了一声,没有回应。
牧颜与时间跋涉,在姜也南如炬的视线里,在自己没有尊严的求饶中,他还是输了。
他失.禁在了床上。
他的哭声瞬间崩溃,一动不敢动。
脸上火辣辣的疼,他觉得自己的尊严被姜也南削在了地上,肆意践踏。
他大吼道:“你要的就是这样吗?要我恨你吗?”
姜也南走到他身前,把那支玫瑰丢在了一片腌臜污浊里,他说:“没了爱,恨也不错,至少你能记住我。”
“走吧,我带你去洗洗。”他说完这句话,低下头解开了牧颜脚踝上的锁链。牧颜看着他的动作,突然蜷起退一脚踹在姜也南的胸口。姜也南闷哼一声,身体往后倒,牧颜还觉得不够,扬起拳头打过去。
姜也南冷冷地看着他,类似于毒蛇的目光,他的手被用力捏住,反扣在身后。姜也南捏着他的脸,y-in冷地看着他。
牧颜不甘示弱对视过去,扯开嘴,“还有什么惩罚?都来啊。”
姜也南笑了笑,笑容冷淡轻慢。
他一把抱起牧颜,也不管牧颜身上的脏。他走进浴室,就站在马桶前,嘴附在牧颜耳边,他说:“你现在可以继续刚才控制不住的事了。”
牧颜剧烈挣扎,他大喊着,“放开我。”
姜也南低头审视,一眼把他看全。
牧颜的脸涨得通红,不只是脸,身上的皮肤也红了。
他的身体变得污浊不堪,都是拜姜也南所赐。
不知道僵持了多久,是牧颜先败退。
他的下巴抵在锁骨之间,脊椎都在哆嗦,他求着姜也南,那点尊严被他自己给丢了,“放开我,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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