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十八。那我就放心了。”耳边再次响起这通电话,宁十八知道,自己跟宁三是真的完了。
“好嘛好嘛!失恋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死?”旭故作轻松揽过宁十八。“带你去小西家吃海鲜粥。带你去找我妈咪,让她给你炒个红油下牛下水我给你调香油蒜蓉油碟。带你上青木山吃团团阿姨的艾蒿团子,糯米糕,桂花糕。带你去小霍霍家吃个家常菜。你看,可以去的地方那么多,你怕什么呢?”
宁十八也不是矫情的人。情绪失控也就那么一分钟的事情。再说,宁三结婚已经过去三个月了。他来安居岛平复心情也已经一月有余。人家新婚燕尔的,他一个人在这边再看不开,还有什么办法呢?这家伙还傻乎乎说了这么久。
宁十八一脸嫌弃地甩开他手,转身继续开车。“喂,给霍老师打个电话。”
“干嘛?”
“去人家家里吃饭不打一声招呼就去啊?”
“哎呀不用。都是自家人。你喜欢吃什么?我们去菜市场买食材。”
“你知道怎么做吗?”
“小看我。小霍霍的厨艺还是我教的。”
“我听你吹!霍老师的厨艺师承他母亲贞跟大哥霍秋水。”
“十八呀,你说你记这么多事情你脑子不累吗?”
“菜市场哪边走?”
旭也不问了。专心指路。
莫逆这人,什么都着急上火一样。一见钟情,下聘礼,领证,摆酒,一个星期全部搞定了。莫逆年龄不够?这种小事廖天瑞早就搞定了。井跟团团下山来也要一段时间,就这么错过了大儿子人生大事的紧急筹备。
甘草还说要回娘家摆酒,流水席摆上三天三夜,叫他们村里人都知道甘露嫁了个好老公。甘露莫逆好多歹说才决定在段子家开的农家乐解决。
那段日子真是忙得不可开交。连团子虞美人也放下排练回来帮忙。刘佳明出手分配任务,七班人帮忙剥花生、撕鱿鱼笋干、洗生菜、烧水拔鸡毛……请来的大师傅小师傅开炉烧乳猪。
小分队的各位搬桌椅累得够呛,埋怨大哥不心疼他们。只有帮忙写喜帖对联的旭知道,着急的不是莫逆,是甘露。莫逆,只是一个妻管严。
婚礼最中间的八仙桌上正正摆着莫逆给三当家递酒的照片。日升会三当家,自建新会纵横西街,无人不知。这一张照片出来,那些道上的已经自觉往自己杯里倒满准备待会儿敬酒了。
“请新郎背新娘下花桥!”
大肥婆红扇子一摇,用她多年练就的大嗓子强行把喜悦告知周围每一家。
莫逆一身大红马褂,甘露一身金线秀禾服。郎才女貌。
敬酒一桌一桌走过去。走到一半莫逆已经是半个身子靠在旭身上,半个身子被子居架起来了。
“喝!”
“新婚快乐。”
“招待不周。慢慢吃。”
“早生贵子。”
“承您贵言!哈哈哈!”
莫逆喝得烂醉。趁第一轮宾客都敬完,子居跟旭一左一右把莫逆架在中间带回小房间坐下。
莫逆整一个红脸关公。喝多了还要脱衣服。子居去外面找解酒药。旭在前面拿着大肥婆留下来的蒲扇死命给他扇风。
“好好好!”
旭应,“好。很好。”
“真好!”
旭,“能跟自己喜欢的人结婚当然很好。”
“露露今天,”
旭,“嗯。很漂亮。雍容华贵。”
“他们都给我敬酒。”
旭,“应该的。”
“不是。”莫逆挥着手指摇头,“是因为你那张照片。他们怕三当家。他们以为我跟三当家有关系。所以他们也怕我。呃。”莫逆打了个嗝儿,“小旭,你那照片哪儿来的”
哪儿来的?
居回母亲中学的时候,莫逆说他是不一样的。居以为是西寅暗中助他。后来发现确实不是他吩咐的。是廖天瑞。这是莫逆死前的照片告诉居的。但是当时居不相信。他更宁愿相信是三当家这个球友不忍心抛弃他。当时的他,脱离了宁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更渴望,重拾这个异姓亲血缘的哥哥的温暖。
那一次,团子一家在青木山上拜祭。看到坟头有桃花。“谁呀!在我祖宗坟头乱扔桃花!”
“居你去哪儿?”
居挣脱莫逆,从山顶往下眺望。桃花啊!有什么不开心就去看看桃花,自然就人面桃花了。他的三当家!零星树木中是那一架丑爆了的奔驰越野车。
莫逆说,“他已经走了。”
团子问他,“宁二哥,你这么着急要追谁?你家的人不都在安居岛吗?你没有认错人吧?”
居环顾四周,飞起一脚踢翻起人家送葬上山的棺材板。在人家呼天抢地的哭喊中,在莫逆一家的叫唤中,旭踩着一块棺材板从山顶滑下山腰。
环山公路盘旋往下走的奔驰拗不过他这玩命儿的。停了车,下车来。举着一个老布鞋,举高,啪的一声打在马路中央。自己抱着头坐下来,问他,“你干嘛呢?”
“我还想问你呢!有种把我托付给莫大哥,没胆见我?”
“谁有那闲工夫?莫逆待你好是他自己的事儿。我跟他非亲非故。还能一句话让他替你挡子弹?”
“呵!日升会三把手一句话指挥不动山野驻守的手下,天底下还有谁能?”
“关你屁事!”
“是。我管不着。我们不熟。我们连同学都不算。就这一个小球的交情!还给你!”旭解开手上佛珠手链劈头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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