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白炽灯强,但更因为这个,才更增添了几分意境。
对于教古文史的陈南山来说,也更加觉得亲近。
书院最前头是一个大坪,竖着一面墙,上面刻着书院院训,而旁边则是小楼台,站在上头能看到河对岸的景色。
再往里走,则是一片古树林,树下是石桌石椅,此刻还坐着一个在弹琴的穿着古装的女生。
不过陈南山对这些兴趣不大,他的视线全被书院最里头的那棵树给吸引住了。
树上挂着不少牌匾,因着现在有微风,所以牌匾撞在一块发出悦耳的声响。
贺秋鸣看陈南山看的入迷,提议道,“过去看看?”
“好。”
那是一棵千年木樨。
陈南山伸手去拿那些挂上的牌匾,借着烛光打量,发现上面写了字,再看其他的也是如此。
贺秋鸣放下手中那个写于十几年前的牌匾,脸上闪过惊奇,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年前挂上去的牌匾。
“这是书院的传统,百年一换。”陈南山听到旁边的路人解释,他刚刚挂上去了一个,“流传好多年了。”
“嗯?”
路人又看了看他写的那个,回头跟陈南山解释,“来这游玩的人可以去前堂求一牌匾,然后挂了上去,讨个好运头。”
路人指了指树上挂着的这些牌匾,笑着说,“不过后来写什么的都有了,大家来这也就是随个众,就算是另一种到此一游了。”
“什么都可以吗?”陈南山听到贺秋鸣问。
“大多是求姻缘求事业的,”路人回答说,“院里的书生会帮着去寺院祈福的。”
贺秋鸣点头,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陈南山心中好奇,又问了几个问题,道谢后拉着贺秋鸣去求了两个牌匾,排队准备写东西。
陈南山从前是不信这些的,可是现在年龄大了,就喜欢这些带着美好寓意的东西。是不是这么的倒不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讨个吉利。
他给贺秋鸣递了只笔,然后拉开两人的距离,站在一边看贺秋鸣,好奇他会写什么。
贺秋鸣拿笔敲陈南山额头,提醒他,“认真写自己的,别偷看。”
陈南山揉了一下被敲的地方,咧嘴笑了笑,认真思考起来。
书院里昏黄的灯光,来往的人特意压低的说话的声音,还有耳旁风吹过的声响,让时光显得很慢。
陈南山抬眸看贺秋鸣,只见他一脸严肃,脸上全然没有刚才的笑,正看着眼前的千年古树怔神。
他有一点想知道贺秋鸣写这个时,会不会有一瞬会想起他?
陈南山叹气,但是想到贺秋鸣说的十二点的惊喜,不禁弯了弯嘴角,提笔开始写了。
他不求姻缘,也不求事业,他的姻缘事业从头到尾都没变过,一直都姓贺名秋鸣。
他所求的,不过贺秋鸣一人。
陈南山挑好位置把牌匾挂上去后,就站到一旁等贺秋鸣弄,在贺秋鸣也弄好后,陈南山走到他身侧,状似不经意的问,“你信这个吗?”
“还行。”
“我觉得挺好玩的。”
贺秋鸣轻笑,想起刚才围着树打转,只为了找一个好位置的陈南山,好心情道,“对。”
陈南山抿嘴,自认为铺垫的差不多,于是问,“你写了什么啊?”他怕贺秋鸣不回答,又干脆添加个选项,“是工作吗?”
“不是。”
“那…感情?”陈南山假装打量四周,装作不经意的反问。
贺秋鸣顿了顿,然后再度摇头,“也不是。”
陈南山脑袋垂了下去,不免有些失落,却仍不死心的问道,“就…真的没有我吗?”
贺秋鸣到底是没忍住笑了,他薅了把陈南山的头发,回忆刚才写过的东西,含着笑说,“有的。”
至于更详细的,任陈南山怎么问,贺秋鸣也不肯说了。贺秋鸣也没有问陈南山写了什么,只是嘴角噙着的笑撩的陈南山自爆。
“我写的也跟你有关。”
“哦?”贺秋鸣语调上扬。
陈南山抿嘴笑,拍了一下贺秋鸣肩,“走,再逛逛。”
贺秋鸣掩嘴,低咳了一声,跟上陈南山的脚步,眼里是化不开的温柔。
临近十二点,陈南山跟贺秋鸣去河边占位置,准备看等会儿的盛典。只是两人去的晚了,靠前的位置已经没了,于是陈南山只好跟着贺秋鸣在人群里穿梭,只为了找一个稍微空一点的位置。
两人最后站在了稍靠边的地方,虽然也有不少人,但比起河那边已经是好多了。
陈南山听到他旁边的人在猜测等会儿会是什么盛典,他趁机瞥了眼贺秋鸣,不期然和他对上了视线,贺秋鸣也没躲,反而是低声嗯了句。
“没什么。”
他其实想问等会儿到底是什么表演,怎么这么久了贺秋鸣也不告诉他。不过陈南山看了眼水面,再看河两岸的灯光,猜测最多也不过是水上表演,或者搭个舞台唱歌,只是无论是哪个,都不至于够得上压轴啊。
只是想着想着,陈南山没忍住笑出了声。他觉得他们挺叛逆的,明明明天还都要上班,可今天却敢驱车几小时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哪怕也没有怎么玩到。
可是就是止不住的开心,尽管只是和贺秋鸣吃了一顿晚餐,去了一个书院,但是却胜过其他好多事。
贺秋鸣侧头看笑弯了眼的陈南山,也跟着勾了勾嘴角。
半夜的风总是刺骨,又因为在河边,吹在身上更是冷到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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