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来。
又有几个仙门弟子,沿着河边行走,边走边得意洋洋的聊天。
“你听说了吗?洛溪师弟被关了禁闭,挨了三十刑鞭,这次飞石台论道,九天帝尊也不许他参加。”
“不会吧,九天帝尊多宠他啊!这次他犯了什么过错,竟然受师门如此严重的惩罚?”
“我听人说,他擅自做主,无视星云海之命去找洛放师兄,害的南琊帝尊的首徒聂游成了残废,还差点把北琊帝尊的徒儿给连累死了。总之,九天帝尊是动了火气,亲自执刑,所有人都不许求情。”
“活该,仗着九天帝尊的宠爱,年纪轻轻就不分先来后到,踩在我们头上。”
“是啊,你说九天帝尊为何对他不一样?星云海弟子几乎都是名门世家出身,唯有他是个捡来的孤儿。父母被妖给吃了,好在有仙家弟子经过救了他。当年入门的灵根测试,他也没见的多好,九天帝尊竟然收他做了亲传,连洛放大师兄也对他跟亲弟弟一样。”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都是洛溪的坏话。
甄子月没想到,几天看不见洛溪,不是因为养伤,而是被他师父责罚了。
起因还是自己。
父母死在妖怪手里,洛溪那么讨厌妖怪的理由,也说的通了。
甄子月一路打听,洛溪的禁闭之处,是小河西边的小屋。小绿与小青变回草环,甄子月沿着小何往西边走,路上三三两两的仙门弟子,无人认识甄子月是谁,只当是个办事的小弟子。
一座竹屋,坐落于山间,是刚刚搭起来不久。
甄子月趁着没人的时候,溜进屋子里,洛溪正跪在一张样貌极其一般的老爷爷画像前,低头不知想些什么。
洛溪以为是师门有令给他,他转过身,却见甄子月给他做了个鬼脸。
“你……”他惊得站起来,“你怎么进来的?”
“对不起。”甄子月诚恳的说,“对不起,洛溪,你疼不疼啊?你师父错怪你了,明明是我任性,差点害了你,我去解释,你等着我。”
“就你一个人?这屋外该是有结界的。”洛溪被罚禁足,结界如同牢笼一般关押,隔绝他与外界的一切联系,他一度怀疑北琊帝尊跟着甄子月一起,可四周也没有特别浓厚得我清气。
洛溪把目光移动到甄子月的手腕上,极北雪草,两个刚刚修炼化形的小妖,也不该有破除师父九天帝尊的结界的道行啊。
甄子月把手背到身后,差点忘了洛溪不喜欢妖怪,他小心翼翼的问,“小青与小绿是我的朋友,他们以后绝不会再伤人了,你可不可以……不恨他们?”
洛溪心里有数,他见过甄子月不讲理的样子,甄子月一百八十度的态度转变,多半是因为知道了谢什么。
“你不说话,就当是答应了。”
答不答应,结果没得变,洛溪没必要与甄子月在这种各执己见的问题上争论。
甄子月走到屋子中央,“你给我的法术,我换不回去,懒葫芦也走丢了,我欠你那么多,该怎么还呢?要不……洛溪,我们也做朋友吧。你是我第一个人族的朋友,北琊山上,只有我与师尊,剩下的都是妖,我一个朋友也没有。”
没等洛溪说话,甄子月就跑到那副画像底下,大声说,“祖师爷在上,我与你徒孙,就这么说定了,你在天之灵可要好好看着。”
骨子里的任性,不是轻易能够改变的。
不够,甄子月也算是真性情,比之那些当面背后两套嘴脸的同门,反倒是不难相处。
“朋友吗?”
他自小在星云海长大,也没什么朋友。表面越是命好,越是容易被人嫉妒羡慕,吃不到葡萄的大多数,排挤孤立这种能吃到葡萄的少数。
“甄子月,我以为你会讨厌我。”
“不不不……不讨厌,洛溪,你等我啊,”甄子月心愿达成,美滋滋的,想起他来的目的,“我叫师尊为你说情,放你出去。路上你救我好几次,没有你我早就死了。”
“不……”
算了。
甄子月想做的事,大概也只有北琊帝尊有办法改变的了。三十刑鞭是他自请的,唯有此,他才觉得心安,南琊山才不会借此与星云海生下芥蒂。
“懒葫芦不见了,会不会是山洞塌陷的时候被埋起来?”
“它一定是在哪里偷懒睡觉。”洛溪对自家仙宝有所了解,“仙宝与主人,是能够互相感应的,你静下心来,该是能感应到它。”
甄子月学着洛溪的方法,坐定静心,坐的腿脚都麻了,懒葫芦连个影子都没回应他。
倒是那张睡美人的脸,在他脑海里浮过好几次。
“不行不行……”甄子月不耐烦,“还是没有感应。不想了,等他睡饱了,自然记得回家找我,他能找到我就成。”
竟然还有主人,等着仙宝找他的。
甄子月揉着腿,“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他沿着河跑回去,走着走着,觉得旁边景色很陌生。
树影窸窣作响,忽然有个人钻出来。
“聂游?”
甄子月听说他被兔妖伤的很重,仙骨折断,仙髓打穿,九天帝尊医术高超,也束手无策,而聂游说的过程里,洛溪是坚持不走,连累同门的那个,难怪九天帝尊会大发雷霆。
其实甄子月觉得,聂游受伤一半原因是因为他比较倒霉,妖气正好打中了身体上最为关键的部位。
他也是来看洛溪的吗?
“聂游……”甄子月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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