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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双骷髅脚突然出现在江弦视野中。
江弦抬头望去,只见青面稳稳地站在枣红马的马头上,好像一点都不受奔波的影响。
青面出现的同时,周围瞬间安静了,没有了风声,也听不见裴异的呼喊,只有身下的颠簸告诉江弦他现在仍在马上。
“你要死了。”青面面无表情,语气平静:“再往前一点就是悬崖,你要是不从马上下去,就会和马一起坠下悬崖,摔个粉身碎骨。”
江弦眨巴眨巴眼看着他,好像还没回味过来他说的意思,呆呆地问:“然后呢?”
这次青面终于有表情了,他一副“你怎么能蠢成这样,真是摔死你都活该”的样子看着江弦,曲起骷髅爪在江弦脑袋上敲了一记爆栗,骂道:“所以你赶快从马上跳下去啊!还抱那么紧,你是想和一匹公马一起殉情吗?!”
江弦闻言垂头看了下马蹄下的草地,嘴角抽搐道:“以这种速度,我就是跳下去估计也凶多吉少吧?”
青面说:“这不是还有我呢嘛,别怂,一闭眼一撒手就行了。”
江弦咽了口口水,尝试了几次,仍然不敢,于是轻轻摇了摇头。
青面叹了口气,身体消失了一瞬,眨眼间就出现在了江弦身后。
一种熟悉的感觉瞬间袭上江弦心头,他用带着恳求与不安的视线瞅青面,却看见他那张狗脸上露出一个堪称阴险的笑容,接着抬起骷髅脚,对着江弦撅起的屁股就是一脚,直接把他从马背上踹飞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江弦发出一串惨烈的哀嚎,扑通一声落在地上,下一秒左手手腕就传来一阵剧痛,他用另一只手攥住胳膊,疼得蜷成一坨,余光却看见那匹受惊的枣红马再次发出一声悲惨的嘶鸣,消失在草地的尽头。
“初云!”裴异被刚才的情形吓得魂都快没了,来不及等马停稳他就跳下马背飞奔到江弦身边,把人紧紧搂进怀里,如果再晚一点,眼前这个他爱的人就会和那匹枣红马一起跌下悬崖,自己将会失去他,光是这样想一下,裴异就害怕到浑身发抖。
“吓死我了,真是吓死我了……”裴异眼眶发红:“还好,还好,你还在……”
“没事了,我没事。”让人安心的檀香味扑面而来,江弦用没受伤的那只手顺着他的背。
裴异抱着江弦的力气太大了,简直有种要把他揉进自己身体里的感觉,说实话,有点难受,但江弦却觉得这种被人珍惜的感觉很好,连带着那种难受都变成了别样的幸福。
裴异捧着他的脸狠狠吻了下去,那是个带着确认意味的吻,并不深,很快便放开了他。
“你的脸……”裴异哑着嗓子,修长的手指颤抖着,小心翼翼地在他脸颊上抚过,眼里满是疼惜:“疼吗?”
江弦被他一问才想起刚才好像是被树枝挂到了,这会儿放松下来,那些伤口才争先恐后地发起疼来,他蹙眉:“我脸上伤的很重吗?毁容了?”
“没有,公子初云不论何时都俊美无俦。”裴异亲亲他发顶,问:“还有哪伤着没?”
江弦伸胳膊伸腿,惊讶地发现他从那种速度的马背上跳下来,除了手腕的扭伤和脸上的划伤,其他的地方竟然连点破皮都没有,看来青面真的保护了他,连带着之前那支被暂停了一瞬的箭,应该也是青面动的手脚。
他把左手伸到裴异面前,露出已经肿的像个馒头似的手腕。
裴异的目光落在他的伤处,瞳孔骤然一缩,满脸阴云密布:“还有别的伤吗?”
江弦摇头:“没了。”
“我带你回去看御医。”裴异说着将人打横抱起,放上马背,又怕他不能抓稳,于是单手环着他,另一手执缰绳,不敢让马跑太快。
回去的路上,江弦靠在裴异怀里,回想起之前那支差点要了他命的箭,依旧心有余悸:“裴异,有人想杀了我吗?”
在猎场分开的时候,那些王宫贵胄分明都是朝他们相反的地方走的,两人在树林说话的时候附近也没有任何来人的动静,除了有人偷偷跟着他们朝自己放暗箭,江弦想不出其他可能。
从上马开始裴异的脸就绷的很紧,江弦想他和自己肯定是有同样的想法。
“一群鼠辈。”裴异的声音冷的仿佛夹着雪花:“竟然敢当着我的面对你动手,看来我这些年真是太低调了,让他们几乎忘了何为畏惧。”
“你知道是谁干的?”江弦问。
“嗯。”裴异咬牙道:“居然敢对你动手,真是活的不耐烦了,等着,这个仇本宫定会替你报。”
“裴异……”江弦不喜欢裴异说这种话的口气,这让他觉得很可怕也很陌生,可转念一想,如果今天遭到暗杀的人是裴异,恐怕自己也不会比他好到哪去,于是轻轻点头,道了句一切小心。
第37章异术皇子vs心机质子【十八】
东云帝看见裴异带着受伤的江弦从猎场出来的时候,很是惊讶,忙叫随行的御医帮他查看伤势。
还好,虽然手腕肿的很厉害,但也只是扭伤而已,并未伤到骨头。
没人提遇袭的事,江弦只说自己因马受惊被甩了下来。
猎场条件有限,只能暂时简单处理了一下,江弦就被护送着,先行从猎场告退,而原本应该继续参加秋猎大会的裴异,却坚决要陪他一起。
东云帝虽然允了,但看他们的眼神中却夹杂着浓烈的审度与怀疑。
回到金桂殿,新的御医已经在大厅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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