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转。
“肖哥,我给你送点止泻药。”于丽丽把药放在床头,笑得越来越有深意。
肖从朔朝着明焱的方向扬了扬下颔,压低声音调侃她:“看见帅哥移不开眼?”
“本来肖哥也挺帅,跟明焱一比就……”话说到一半,于丽丽故意捂住嘴,飞快地溜出门去。
“这小丫头片子!”肖从朔无可奈何,转而看向明焱——
落地窗边,明焱也回望过来,倏然扬起微笑,如春风拂面。夕阳的余晖洒落在他身上,一切都美妙到不真实。
抱怨的话瞬间都被憋回肚里,肖从朔不得不承认,这张脸的真好看。
明焱一挑眉:“我脸上有花?”
肖从朔轻咳一声,移开视线,转移话题:“今晚那个东西还会来吗?”
“会。”明焱想都没想,直接回答,“事情远没有房东所说的这么简单。”
第6章她潮湿的足印落在你的门外4
水渍在墙壁上蔓延,很快就爬到了天花板,印出好一片张牙舞爪的污迹。
明焱在嗅到恶臭时,立即转醒,顺手一把推醒肖从朔:“起来!”
不知何时,天花板已积蓄了不少污水,此刻正一滴一滴地落下,正好落在雪白的床单上。
明焱嫌恶地拽着肖从朔躲开,心里暗道不妙:“看来我们布置了一个下午的香灰起不了作用了。”
顺着明焱的眸光,肖从朔看见门边的墙壁已经一片斑驳,犹如被泼上浓墨。那东西根本不用破门而入,只需要借着水渍的蔓延,就能悄无声息地闯入房间。
恶臭的气息越来越浓烈,肖从朔咒骂了一声,继而问道:“这到底是什么?”
“是腐烂的气味。”明焱同样嫌恶地捂住鼻子,冷眼望着不住滴落的污水:“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些都是尸水。”
尸水,顾名思义,就是尸体腐烂后的脓水,恶臭无比。
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骤然引出肖从朔心深藏脑海的记忆。明焱没有说错,因为在很久以前,他也闻到过这种气息。
“你能看到什么吗?”明焱已然严阵以待,可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邪祟现身,“鬼影、妖物,或是死人?”
“没有……”这一间房屋里,肖从朔能看见的人除了自己,便只有明焱。
明焱冷声问道:“既然上门挑衅,又为什么不现身?”
明焱这边话音刚落,肖从朔猝然听到一声女人的尖叫,凄厉、惊惶,满是哀怨。
肖从朔耳朵里嗡嗡作响,即便尖叫声只有那么短短的瞬间,也让耳膜生疼:“你想说什么?”
明焱的耳膜也是鼓鼓作响,耳蜗里似乎有七八只蜜蜂在乱撞:“如果有未了心愿,不妨现身道明!”
“你看墙上!”
随着肖从朔一声惊呼,明焱循声望去,只见门边的墙壁上,满是斑驳的水渍,恰好印成一个人形。这漆黑的“人”似乎想要破开墙壁,扭曲地做出抓挠的姿势。
明焱想都没想,抄起落地窗边的椅子便砸向墙壁。肖从朔惊愕地看着他的举动,忽然想到什么,不禁浑身发寒,如置身冰窖。
难道说——
电石火光的一瞬,墙壁破开一个裂口,恶臭的气息扑面而来,直教人作呕。一缕沾满灰尘的黑发从裂口中垂落,在空调的微风下轻轻飘动。
肖从朔眉宇渐锁,只觉得脊背发冷。明焱紧握住椅背,再度撞击墙壁——
一声巨响以后,砖石水泥彻底破裂,污黑恶臭的尸水顺着墙壁上的豁口汩汩流淌出来,如山泉倾泻。
一具女尸正立在墙壁里,黑洞洞的嘴是嚎叫的模样,即便此时面貌已腐烂成泥,也能看得出她曾拼命地呼救。她还保持着死前最后一刻的模样,双手作出抓挠墙壁的模样,指尖白骨森森。
她是被活生生砌进去的,在黑暗与无助里度过很长一段时间,最终,绝望而凄惨地死在墙壁里。
“她在向我们求助。”明焱不忍再看女尸,与肖从朔说道,“她枉死在渣男手中,怨愤异常,不甘就此投胎。”
“报警……对,报警!”肖从朔从惊骇里回过神,摸出手机拨通电话。
这一夜注定不平静,一个小时以后,警铃在别墅外响起。在此之前,同事们早被砸墙声惊醒,纷纷走出来打探情况。恶臭熏得众人头昏脑涨,不约而同地捂着鼻子离开。起初有些胆大的,直接走进肖从朔的房间查看情况,却被女尸惨状吓得面如金纸,一边呕吐一边跌跌撞撞跑出了门。
好端端的周末度假在凶杀案的阴影下结束,翌日,众人顶着黑眼圈坐上返程客车,一路上安静得出奇。
由于明焱与肖从朔是目击证人,早一步返程协助调查。肖从朔再一次看见那位年轻的房东时,他已戴上手铐。
这样的大新闻可遇不可求,肖从朔索性对此案做了连续报道,一时引起外界广泛关注与讨论。或许是因祸得福,实习小记者拿到好一笔奖金。这笔额外的奖励来得太及时,下个月就要过中秋了,他得汇些钱给独居乡下的外婆,让老人家好好过个节。
分配好钱的用途,肖从朔拿着富余的那点约了明焱撸串,想着好好请他一顿,毕竟也是共患难过的好兄弟。
夏末的夜晚,天气已不再闷热,偶有凉风徐徐刮过,这时候在路边找个排挡坐下喝两杯,的确十分惬意。
半瓶冰镇啤酒下肚,肖从朔说起风岛湖后续的案情来。
事实真如明焱所料,房东并没有说出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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