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笑得柔情缱绻。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香?”袁侯一把夺过线香就往肖从朔手上的香炉里插。
肖从朔点燃线香,送到树下。明焱的身影本在渐渐淡去,却在烟雾袅袅升起的瞬间止住淡化,甚至还在缓缓恢复。
大白从袁侯怀里跳出来,围着明焱绕了半圈,终于舒一口气:“好险好险。”
朱离看见大白,冲过去蹭蹭:“你怎么来了?”
大白赶着朱离去别处,别打扰树下那一对灾后重逢的。袁侯笑大白鬼灵精,一手抱着一只,带着他们走远了。
肖从朔坐在树下,为明焱掸去满头满肩的凤凰花,爱惜得如同珍宝:“我回来了,你也不要走,好吗?”
明焱起初以为只是幻觉,但当那人温热的手拂过面颊时,终于意识到,原来肖从朔再度从黄泉归来。一时之间,他不知晓该哭该笑,心底百味杂陈,连话也说不上什么。
“别哭啊。”肖从朔的拇指擦过他的眼下,感知到濡湿,忽然一本正经地警告,“再哭我就亲你了啊——”
“走开。”明焱终于笑出来,却在开口说话的瞬间,落下眼泪。
肖从朔果然言出必行,垂头吻上他的唇,舌尖探入齿关,搅弄起暧昧的水声。
渐渐地,一个吻带起别样的意味,擦枪走火。明焱翻过身,让肖从朔进入得更深,亲密的契合就好似再不分离的诺言。
肖从朔亲吻他优美的蝴蝶骨,落下一片又一片堪比凤凰花醴艳的吻痕。明焱纵/情地喘息着,反手摸到肖从朔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甜美的余韵过后,并肩躺在树下的两个人仍旧交扣着手,明焱略略沙哑的嗓音下,含着太多暧昧:“你怎么活过来的?”
“还得多谢袁侯。”肖从朔支起身子,吻在明焱面颊。
原来,在肖从朔决然割去头颅的时候,邪神就再也无法禁锢火海中煎熬的生魂。那些灵魂在火海中起舞,为自由而狂欢,撕扯着邪神的神识,开启异常饕鬄盛宴。
在他们的撕扯中,肖从朔得以剥离出来,成为一个完整的自己。到头来,谁会知道剥离的办法竟然这么可笑,恐怕罗睺都不明白,究竟为什么会彻底沉沦在他亲手开辟的火海炼狱里。
可是,肉身已经在业火中化成灰烬,肖从朔挣扎出火海时,还是一段虚无缥缈的灵魂。他看着别墅轰然倾塌,化作废墟,看着无尽生魂从地缝中涌出来,飞向血红的天际。
就在他束手无策的时候,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袁侯抱着大白飞奔过来,谎称朋友在里面,不顾工作人员阻拦,越过封锁线就跑进去。
袁侯要找的本不是肖从朔,而是能保住明焱性命的祭器,谁知竟瞧见肖从朔飘飘悠悠荡在半空,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
袁侯大为意外,却顾不上再深入探究,引肖从朔去了僻静无人的地方:“你现在没有实体,别人也看不见你,找东西最方便。”
肖从朔追问:“你要我找什么?”
“明焱的香炉你一定见过。”袁侯朝着废墟一指,低声说道,“一定要找到。”
香炉关乎明焱的性命,肖从朔明白重要性,当即乘风而去,攥紧废墟里。袁侯也不知道,祭器会不会真如明焱所说的那样,被火海吞噬,心中越发没底,忧心忡忡地点了根烟。
就在香烟烧到最后一寸时,一个黑糊糊的东西从废墟的方向滚过来,正好停在袁侯脚边。大白蹦上去拿身子一蹭,看见黑灰下面,是黄铜的颜色,顿时惊喜不已:“找到了,肖从朔找到了!”
“小声点。”袁侯弯腰就给他一记脑崩儿,“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这个兔子会说话?”
大白立刻闭嘴,袁侯揣好香炉,看着飘忽在半空的肖从朔,思忖小半会儿,从口袋里拿出一片小纸人:“上来。”
“哎?”肖从朔不明所以,但仍旧照着他所说的做了。
纸人一经俯身,立时似有了生命,在地上走起路来。袁侯口中念念有词,再并起二指朝着纸人一点,顿时,只见纸人见风长一般,疾速化作真人形貌。
肖从朔不敢置信地摸着自己的身子,竟然和从前无异,赶紧连连道谢。袁侯却严肃地提醒他:“别碰火,会点招的。”
也是,毕竟是纸化成的人,再怎么真是,本质上都是纸张,哪能碰一点火星?
明焱听了他的讲述,既为他们的劫后余生而感到庆幸,又为劫后重逢感到欣喜,翻身拥抱住肖从朔,一点轻吻落在他的眉心。
“你的肉身我会帮你重塑。”明焱望向身后袅袅香火,轻声说道,“等到香火足够我恢复灵力,重塑一个肉身并不费事。”
“好好好,都听你的。”肖从朔并没有为失去肉身而沉郁,笑得温暖如往昔,那的蓬勃气息仿佛一瞬春来。
而涅槃之境里,的确好似一瞬春来——
枝头萎败的凤凰花落尽,却又绽放新芽,花骨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盛开,只一刹那,满目红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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