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终于要迎来一位女主人了么!
额……这位女主人坦荡荡不穿上衣?
好像胸也有点平?
哦……男的、男的也没关系啊!只要能陪伴老爷,怎么样都可以啊!
可惜,等到那两人听见动静看过来,福伯的一腔热血,就像是被人临头一盆冷水浇下来似的。
“疑似未来女主人”的那位……是他的雪少爷。
福伯眼前一黑。
作孽啊!他居然对着老爷和雪少爷在一块天伦之乐的场景想那些有的没的!
——一定是这段时间忙昏了头的锅。
虽然如此告解自己,然而福伯却还是忍不住不着痕迹地看了眼两人。
其实现在顾雪君正在给宁老爷小心翼翼地刮胡子。宁老爷体毛稀疏,就算是胡须都细细软软、颜色浅淡,怕伤到宁老爷,顾雪君的动作十分小心。其实爱洁的宁老爷向来十分注重仪表,只是近来由于心中那点隐秘的小心思,故而一时疏忽了。
方才醒来后的,宁老板见顾雪君摩挲着自己下巴上新长出来的一点绒毛,便主动帮他刮了干净,只是为了心里面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他帮顾雪君忙时的姿势清奇了些。果不其然,就如同昨晚上的“互相帮助”一般,顾雪君随即也要求反过来帮宁老爷弄干净胡渣,为了证明自己可以的,顾雪君原模原样地复制除了方才宁老爷的动作。
可问题是——顾雪君不知不觉地,已经比宁老爷高出一个头啦!
于是福伯进屋的时候,便看见晨光下的顾雪君□□着上身,跪坐在床铺上,两条腿横过宁独秀身体,撑得床铺微微下陷,微微低下头,正用一种无比认真的眼神,小心翼翼地拿着把小剃刀,一点点将清理液积攒出的白色泡沫刮去,那动作中透出的珍视,就仿佛手中捧着一块稀世奇珍。
此时阳光在他光洁如玉的背上编织出一身淡金的云锦,这个看似随意实则有些累人的姿势,却被他保持得纹丝不动。
宁老爷有些担心地伸手虚扶着他的腰,然而那姿势,却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占他便宜。
阳光透过两人,在床上蜿蜒迤逦出一个纠缠不清的阴影,身处暧昧之下,彼此交汇的眼神却都是清澈无瑕。
“福伯?”宁老爷率先开口,打破了一室寂静。
“诶?!”只听顾雪君倒抽了一口气,似乎有些责难,“别动呀!”
宁独秀顿时不敢说话了,轻轻一眨眼睛,安抚了不满的小朋友。
小朋友鼓了鼓腮帮子,却舍不得对宁老爷发脾气,只好冲门口莽撞来打扰的老人家瞪了一眼。
瞪完又似乎觉得自己这样有点不好,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福伯早!”
“啊?啊!咳,雪少爷早。”福伯有些惊到,像是如梦方醒一般。
顾雪君就趁着这段时间赶忙将宁独秀下颚上泡沫先刮了个干净。
总算被顾雪君放过能说话的宁独秀有些无奈,维持着这个姿势,任由对方继续慢条斯理地清理其他部分,询问福伯有什么事。
其实本来这不过是一个十分正常的日子,只是……
福伯说:“老爷,雪少爷,小姐回来了。”
“啊!”
“嘶——”
两声轻呼,有些锋利剃须刀还是在白净光华的皮肤上落下了痕迹,即使顾雪君迅速地将刀片收回,然而没过多久,玉瓷似的皮肤上还是显出一道浅浅的红,些许血迹渗了出来。
别误会,上面的两个发语词,前者来自宁独秀一时难收的愕然,后者是顾雪君在替他的宁叔叔觉得疼。
就在福伯说出这个消息的那一刹那,宁独秀原本脸上那细微的笑意凝在唇角。
仿佛是忽然之间,心脏的位置就空了一块,直直地往下坠去,落入深不见底的无间地狱。
她回来了。
他的女儿,雪君的未婚妻。
宁独秀顾不上自己脸上那因为自己突然动作而出现的伤口,下意识有些紧张地看向上首的顾雪君。
然而顾雪君却十分平静,好像听到了这个消息,就只是听到了一样,什么反应也没有,只专注地盯着自己脸上那伤口心疼地呵着气,像是在哄小孩子似的专心道:“呼呼就不痛了。”
这模样,就好像福伯口中所说的那个小姐,是一个与他忽然无关的陌生人。
宁独秀一时心乱如麻,撑在身边的两只手忍不住揪紧了床单。
“小姐是在船上发来的电报,说是明日就能到上海,是否要准备些人去上海将小姐接回来?”
“我知道了,”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地对福伯说道,“这事你去准备准备吧。”
“是。”福伯敏锐地察觉到现在自己主人的情绪有点微妙,他应了一声,便识相地退下去。
而在他走后,房间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明明窗外的阳光正浓,然而宁独秀却觉得心中不由自主地,一阵阵地发凉。
“雪君,你听到了吗?”宁独秀声音有些空洞,面无表情,“织月要……唔!”
宁独秀忽然睁大了眼睛。
顾雪君居然凑过来,将他那个小伤口上的血迹一点点舔去。
他嘴角沾上了一点血,显得格外的艳,对上宁独秀震惊到说不出话来的模样,有些莫名地舔了舔嘴角:
“嗯,我听到啦!织月要回来啦!”
他笑得这样开心呢,就像自己一个多年未曾相见的好友忽然有了音讯一般,矜持却又显得真切的欢喜。
好半响宁独秀才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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