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发地跟着众人背上硕大的包跳下车。眼前的道路上堆砌着大大小小的石块,层层叠叠,最高的地方垒得大约两米高。墨禾毫不犹豫地就要徒手往上爬,一个人突然伸手拦住了他:“同志,请带上手套,尽量不要受伤。”
墨禾转头看向那人,记得其他人好像称他为“班长”,他皮肤黝黑,眼神很是明亮,一副憨厚的样子,递来一双墨绿色的手套,看着他的手上也戴在相同的手套,墨禾才接过戴在了手上,道:“谢谢。”
见墨禾戴上了手套,班长才跳了上去,站在一块岩石上,对其他人喊道:“注意安全,抓紧时间,走!”
话音刚落,班长就率先翻了过去,没了影,墨禾和其他救援人员赶紧跟着翻了过去,奔跑着紧随其后。奔跑了一个小时,班长示意停下来休息五分钟再继续前进。
“同志,你是要去找人吗?亲人?朋友?”班长坐到墨禾身边,喝了口水,问道。
墨禾抬手抹去额头的汗珠,低声道:“前男友。”
“啊?”听到墨禾的回答,班长蓦地僵住了,将墨禾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才继续道,“前...男友?不是前...女友?”
“嗯,前男友。”墨禾丝毫不在意班长的诧异,淡淡地说道。
沉默了片刻,班长又问道:“他,是栢兰镇的居民吗?”
墨禾摇摇头:“不是,他和你们一样,都是救援人员。”
班长长叹了一声,站起身整了整衣服,轻声道:“看来你还放不下他,才会这么不顾一切地跑来这里找他,既然如此深爱,当初为何还要分开?”
说着,班长转身喊道:“起立!接下来的路一口气跑完!”
“是!”
墨禾等人在傍晚时分到达栢兰镇,夕阳斜照,染红了天,落在身上明明是暖暖的,可照进人心却是刺骨的,又过了一天,对于废墟下的人来说离死亡更进了一步,对于救援的人来说拯救可能晚了一步,对于等待亲人归来的家属来说则是希望少了一分。
道别了同行的十人,墨禾凭着记忆中从电视上看到的画面寻找那栋倒塌的楼房,每一个人都行色匆匆,不时有医护人员抬着担架急速奔跑而过,墨禾不敢拦住任何一个人,询问那栋楼房在哪里,只能拖着沉重的脚步一处处地寻找。
栢兰镇并不是特别大,墨禾花了半个小时就找到了,入目的是断壁残垣,随处散落着钢筋、水泥板以及被砸得稀巴烂的各种家具物品,在一块水泥板下,露出一截粉背带,上面染上了红褐色的血迹,很刺眼。
墨禾咬咬牙,向前走去,记得莫岩城当时就是站在这个位置的,废墟有明显的被挖掘过的痕迹,可以肯定救援绝对在第一时间就开展了,那么,莫岩城很有可能第一时间就被挖出来了,他那人命大,一定还活着!
又有几名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跑过,墨禾急忙跟了上去。很快,墨禾就来到了一个临时搭建的医疗点,走向一名正在整理药品的女志愿者,墨禾把自己的私人物品用另外的帆布包装了起来后,把登山包交给了她:“这是我带来的物资。”
女志愿者抬起头,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生,脸上灰扑扑的,头发有些凌乱,接过墨禾递过来的包,连声道谢,看到墨禾干燥得起了皮的嘴唇,便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递给他。
“谢谢。”墨禾接过水,喝了一大口,接着说道:“请问,昨天被余震压住的人都获救了吗?”
女生低垂下眼,道:“你是说东边被倒塌的楼房压住的救援人员吗?”
“嗯,他们,怎么样了?”
女生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是很清楚,只听说当时有人在那里检测到生命的迹象,就有五名救援人员展开救援,余震把本来已经做了固定的楼给震塌了,救援人员全被压住了,最后只有两名活着被救出来。”
墨禾感觉眼前一片发黑,浑身经不住地颤栗着,伸手扶住了桌角才勉强让自己没有跌坐在地,良久才找回声音:“那,他们在哪里?”
“医疗点一共有十个,他们没有在这里。”看着墨禾明显变得惨白的脸,女生猜测他可能认识其中的某一位,心中愈发不忍,担心他会受不了打击,犹豫道,“天已经黑了,路不好走,你先休息一晚,明天再找吧。”
墨禾闭了闭眼,说:“不用了,我没事,其它医疗点在哪里?”
灾区的救援工作丝毫不敢耽搁地在持续进行着。墨禾拿着女生画的简易地图,在夜色中奔波。一直找到第八个医疗点,墨禾才找到一个知道莫岩城这个名字的人。
这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也是一身迷彩,身上沾染了不知是谁的血迹,这里一块那里一块,微皱着眉头毫不避讳地打量着墨禾,开口嗓音十分低沉:“你找莫岩城?”
“我找莫岩城。”墨禾抬头直视着这个一脸严肃的男人,硬声答道。
“部队的莫岩城?”
“部队的莫岩城。”
“你叫什么名字?你是他什么人?找他干什么?”那人环抱起双臂,半坐在桌子上,又问。
“墨禾,前男友。”顿了顿,墨禾抬眼望进对方的眼里,坚定道,“我要和他旧情复燃。”
那人低声笑了两声,站直身体,看着墨禾,道:“你就是墨禾?是挺不错的,我带你去看他,做好心理准备。”
闻言,墨禾攥紧了垂在两侧的手,低声应道:“嗯。”
来的路上,墨禾就做了最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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