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而白零露见到外祖母,一瞬间就红了眼圈。
于美清一见外孙女红了眼圈,恨不得当下就揽入怀里,却听白秦氏这么寒暄,就赶紧拉住了她的手,顺着话茬回应道:“可不是,得有快一年了吧,上次还是零露生日时,咱们见了一面!”
白秦氏拉着于美清,把她请到了自己身旁的上位,“我的好姐姐,今儿的酒席吃的可好,若有什么照顾不周的,还望担待啊!这洋人的玩意,咱也不懂,就任由着孩子们操持吧!这银子跟流水似得,哗哗地往外流!”
白秦氏话是说自己心疼银子,可那表情却是得意的,作为香城第一场西洋婚礼,做婆婆的她,可是好好露了脸,尤其是在自己那些鼻孔朝上的嫂子面前,出尽了风头。
于美清自然听出她话里的显摆,不露声色道:“都好,都好,人生大事能有几遭,孩子们不留遗憾就好!”
“这也得亏他大哥这几年辛苦,白家的难关算是过去了!只是可怜零露她娘啊,没等到咱们的好光景!”说到白零露的生母耿仁梅,白秦氏拿出帕子来擦了擦眼角。
耿仁梅死于十年前,那正是白家最困难的时候,白家经营不善,米店、纺织厂相继运作不下去,就剩了码头还在正常运作,恰这时大爷白景瑞被人诬陷卷入了军中贪污案,耿仁梅忙前忙后周旋,一个不小心从马车上掉了下来,当下就没了呼吸。
那时候白零露才四岁,可怜娇娃就这么没了娘。
娇娃没了娘不能再没爹,耿家人出面托人到了南京,这才还了白景瑞公道。
妻子的离世对白景瑞打击很大,之后的一年他都处在精神崩溃边缘,幸亏耿家大爷出面劝慰,并带着他四处结交权势,他才慢慢地从悲伤中走出,重整旗鼓、奋发图强,不过三五年的功夫,就让白家恢复了往日的光彩。
耿家对白家的恩情,白景瑞至死都记在心里,发誓守耿仁梅一辈子,到死不再续娶。随着白家生意的扩大,白景瑞越来越意识到知识、创新的重要,不惜出重金,相继送三弟白骏德,四妹、五妹出国留学、见世面,学习洋人的发明、科技。
忙于事业的白景瑞,自然无暇照顾女儿,便把白零露托给了母亲。
耿仁梅这儿媳妇是白秦氏亲自挑选的,本就对此满意地不得了,也知若无耿家就无白家,照顾起白零露来那是尽心尽责,但无奈,这些年白秦氏身子越发的不舒服,把府里的事务连同白零露,一并交由二儿媳柳洵云,她也就在过年过节等重要日子查查帐,捎带着过问一下白零露的生活。
本来呢,今儿这大喜日子,白秦氏心里这个高兴,可偏偏出了白人美撞衫这小插曲。
白秦氏虽然上了年纪,但终究是过来人,这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一次撞衫还不行,还再来一次,明摆着这是有人借着二丫头的显摆说事呢。
白秦氏自诩自己对白零露没有偏失,这不,散了酒席,便在白零露的“荼蘼”候着于美清。
于美清一落座,就注意到桌上的册子,看那条目,明显是记账的簿子。
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了,白老太太这是想用账目来证明白家没有虐待白零露啊,可这账本,不是最容易作假的嘛!
于美清收回眼眸,不做遮掩,直接问,“怎?怎么还在零露这,对起账来了?”
白秦氏把册子放这,就是让自己看的,既然自己注意到了,也没必要假惺惺了。
“亲家母,这说的哪里话啊,哪是对账啊!”白秦氏满脸笑意,说着就拿起了册子,“是‘荼蘼’这两个月的支出,刚让老二媳妇拿来,看看有什么短着零露的吃穿了没!”
白秦氏说着,就把册子往于美清手上递。
“白家的账目,我一外人看不得!”她说着就把册子推回到了白秦氏手上。
“什么外人啊,咱都是零露的亲人!”白秦氏又推了回来。
你们耿家人不是怀疑我怠慢了零露嘛,不看怎行。
白秦氏腹诽。
“过不久就要换季了,老姐姐你看看,有什么缺的,也帮着看看!”
她说着,直接把册子递到了于美清手上。
于美清见这情景,知道不能在推诿下去,心里道一声“老狐狸”,便双手捧着册子,“恭敬不如从命了!”垂眸便看了起来。
耿仁凤站在于美清身后,在母亲看的时候,微微低了一下头,全见册子上总共分七类,吃、穿、用、度、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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