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竟然松出一口气来。他的这个弟弟远没有他当年那股子拼劲儿,瘦瘦弱弱的,念书也不争气,整天就会张口要钱,而他的父母呢,三不五时就要去医院住一段时间……他们三个,就宛若三条水蛭一样,紧紧的扒覆在他的皮肤上,吸他的血,养大了,再来啃他的肉。
“干嘛?”接起电话,卓沐阳几乎是狂躁的。
电话那头的卓沐雨显然被他吓到了,磕巴了两下才把话捋顺,“啊,哥,我要开学了……学费,学费你帮我安排一下呗。”他声音很小而又没底气。
“你给我打电话就没别的事情吗?我当年的学费也都是自己赚的!”卓沐阳几乎想把压力都倾泻在自己弟弟身上,没来由的怒火通过电话线烧了过去。
卓沐雨的声音更小了,“哥,我知道你的辛苦……其实,其实爸爸还说他胸口不舒服,我们,我们想坐明天的车去张州,检查……检查一下。”
卓沐阳揉揉发痛的眉心,一股恶心感从心口升腾上来,反出去的却只是一股股的酸水,灼烧得喉咙很是难受。这毕竟自己的亲爹啊,跟弟弟发泄一下也就算了,还能再说什么呢。
事情发生了一周多,卓沐阳就在家里一直窝着,今天见了太阳都觉得特别刺眼。走在街上,他突然间觉得世界变得真实了,或许他真的该脱去网络带给他的虚荣与浮躁,重新回到现实中来。
现在入了秋,路边有过来卖李子的农民,李子泛着紫红的颜色,上面盖着白霜,扫一眼过去,口中便会分泌出口水来。卓沐阳很喜欢吃李子,他家后院有颗李子树,下李子的季节,他就和弟弟坐在枝丫上吃个撑才解恨,后来牙都被酸倒了,晚上咬豆腐都费劲。卓沐阳去接父母和弟弟的路上见了,摸着口袋里不多的钱,即使喊着三块钱二斤的价格,他都是不敢买的。
他觉得自己可怜又可笑,折腾了这一年,一下子又回到了解放前。
谁知父母知道他心思似的,真的从老家给他拎了一筐李子来,看着被岁月压完了脊梁的老迈父母,他们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可这些皱纹分明就是一种慈爱,拎着柳条筐的手更是粗糙,一到冬天干燥的时候,掌心还会裂血口子,想到这儿,他竟然被阳光刺激得掉了眼泪。
卓沐雨口没遮拦的问他怎么哭了,他爸上去就削了小儿子脑袋一下,“瞎说什么呢,你哥在城里压力大。”
“他住那么大个房子也不说把咱们接过来,哪里有什么压力啊。”没了电话线,吸血鬼果然露出了本质,昨天怯懦的声音已经没了,转成负气的嘟囔。这也是卓沐阳之前为什么不愿意跟父母说自己暴富了的原因。
一路走着回了家,坐电梯上楼,卓沐雨先一步跳出电梯,卓沐阳正弯腰帮父母拎东西,却听见弟弟一声惨叫,待他冲出去,就看见他家的大门以及周围的墙全是血红色,走廊充斥着恶臭的血腥味,这不是油漆,而是真的被泼了血……
卓沐阳手里拎着的破旧红白蓝塑胶袋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全身不受控制的在发抖,这个时候,他几乎什么都听不见,耳朵里乱哄哄的全是杂音,突然间,他的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
边泽明在住院,龚旭就带着“嗷嗷”回别墅去住了。边泽明闹着要出院,他没同意,还特地派了老刘过去照顾他,实则也是保护他。
他家里那个特别大的院子简直成了“嗷嗷”的天堂,它完全解放了天性,每天天不亮就要去院子里撒欢儿。龚旭也是惯着它,为了“嗷嗷”还住到了一楼邻院子的房间,开门就是出去就是后院。“嗷嗷”太聪明,它把两个爪子往把手上一搭,再用力一压,门就被它打开了。
它俨然成了家中一霸,偌大的花园被它祸害个遍,就连养了上百条锦鲤的大池子,都被它垂涎,朝里面游来游去的鱼们“汪汪”的叫唤。这可苦了家里的园丁大叔,整天跟龚旭抱怨说“嗷嗷”不是把他辛苦搞得景致给破坏了,就是把他新栽的盆景给啃碎了,有时候还跑去家里的泳池里练习狗刨……当然了,锦鲤池它是没胆子下的,因为龚旭说它敢下去就直接炖了吃狗肉火锅。但是罪行过多的它彻底把龚旭惹毛了,再宠它也不能忍了,叫“嗷嗷”过来狠骂了一顿,谁知这家伙委委屈屈的就知道嗷嗷叫,还掉了几滴眼泪似的跟他装可怜。
他抱着笔记本一边看卓沐阳透过视频在家里发疯,时不时还得安抚被他骂到心灵受伤的“嗷嗷”,倒是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是惬意。
“嗷嗷”吃得好,毛溜光水滑的很好摸,他单手揉着“嗷嗷”的狗头,眼见着卓沐阳出了门,没十分钟而已,卓沐阳家门口就来了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这人身材有些肥胖,被包裹在一身姜黄色的工作服中,他手里拎着一个水桶,在卓沐阳家站定看了一会儿,便把那一桶东西泼到了门上和墙上,有几滴好巧不巧的溅到了摄像头上,留下一道道红色的印子,流动性要比油漆好,可能是血。
龚旭对大学同学都是熟悉的,尤其是和卓沐阳住在一个寝室的,这位他一眼就认出来了,不正是被卓沐阳害得进去了的尚飞吗?虽说那次律师的谈话没什么结果,但龚旭还是拿了些钱给他办了取保候审,他本人没露面,但通过别人散出去的风声就是害他这件事就是卓沐阳做的。据说尚飞在看守所这段时间,他的老婆生怕被连累,已经带着钱跟别的男人跑了,卓沐阳自私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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