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将,如果没有了施展的空间,也与常人无异,也不能创造奇迹。诸葛武侯厉害吧,司马懿就是坚守不出,跟你比身体,比年纪,终于让诸葛亮抱憾而终。
张勇,虽然号称名将,但遇上了明军凭险踞守,绝不出击的呆笨打法,任他满腹韬略,勇智双全,也是无计可施。迂回,或许是条妙计,也或许是再遭惨败的原因。希望与风险并存,张勇便处在这种苦等的煎熬之中,并且还要进行徒劳的佯攻,以便麻痹和牵制灰坡上的明军。
等到另一路迂回的清军失败而归,并且损失近半,张勇还在强迫自己相信王进宝这一路会成功,或者也能安全退回。哪怕损失些人马,只要手下大将无事,他也会感到欣慰。
但消息就是迟迟不来,那种揪心的感觉实在令人坐卧难安,身为主将,张勇还得表现出镇静自若的样子。直到过去了四天时间,张勇才得到了解脱,用痛苦和愤怒代替了揪心和担忧。
“都督——”亲兵队长迈步进了营帐,脸色难看,只唤了一声便戛然而止,好象急急忙忙进来,却一下子忘了要说什么。
张勇心中浮起不祥的感觉,脸阴沉下来,故作镇静地问道:“慌什么,有什么事情禀报,快些说出来。”
亲兵队长费力地咽了口唾沫,不敢直视张勇的眼睛,低下头嗫嚅着说道:“敌军阵前竖起了高竿,上面是,是王将军的头颅。”
帐内死寂一般,张勇一下子目光呆滞,似乎被这突然的噩耗所击晕,失去了反应能力。所有的希望全部破灭,两千士兵的损失尚可不论,最得力的爱将被斩首示众,这样的打击才是沉重之极。
“都督——”亲兵队长也是悲痛难抑,抹了下眼睛,等了半晌才继续说道:“敌人放回一个我军被俘士兵,带来了伪宗室留守的口信儿,您是否——”
张勇的眼珠一轮,慢慢恢复了生气,既为名将,这样的打击虽然沉重,但还不能击垮他。长长地吐出一口闷气,张勇沉吟了片刻,摆了摆手,“带他进来。”
亲兵队长犹豫了一下,转身而去,虽然他想立刻解决这个放回来的被俘士兵,以免扰乱军心,但现在却不是触怒张勇的时候。
片刻后,被俘的清军士兵被带进了营帐,亲兵队长还带着两个手下,冷冷地在旁按刀监视,只等张勇令下,便把这个家伙拖出去砍掉。
“伪宗室有何口信儿?”张勇面色严峻,略带嘲讽地说道:“侥幸获小胜,便想要劝降本督吗?”
被俘的清兵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或是不好意思抬,吭哧着说道:“伪宗室想问都督,他们手中有几百我军伤兵,您,您是否有意讨还?如有意,可派人到阵前去抬。”
张勇皱起了眉头,等着这个临时信使说完,可好半天,这个清兵竟然没有了下文,令他好生奇怪。
“说完了,就这些?”
被俘清兵愣了一下,稍微抬了抬头又马上低下,答道:“是的,就这些。”
张勇微微眯起了眼睛,很是迷惑,沉思了一会儿,他放缓了口气,问道:“莫要害怕,且将你们如何遇敌,如何失败,详细讲述一遍。”
失败是失败了,但为何失败,如何吸取教训,这是张勇急切想知道的。况且从这个被俘清兵的口中还能得到一些明军虚实的情报,这个机会他当然也不想放过。
等这个清兵有些忐忑地讲述完整个战斗的经过,张勇又问了几个问题,然后便陷入了长长的思索。好半天,他才似乎醒转过来,摆了摆手,命令亲兵把这个家伙带下去好好看管,并去召集军中众将来帐中商议。
不一会儿,几个将领便来到营帐之内,听张勇把事情简略说了一遍,开始各自沉思。
“都督,伪宗室留守这是要乱我军心。”一个游击首先进言道:“把伤兵交回来,他会有这样的好心?定有什么阴谋诡计,不可不防。”
“伪宗室此计甚毒。”另一个将领断然下了结论,“若是我军接回伤兵,则增加了不少负担,还可令我军士兵产生畏惧心理,可谓一箭双雕。”
“岂止是一箭双雕?”又有人想出了道理,说道:“若是我军置之不理,则敌人便可大肆宣扬,说我等视士兵如草芥,伤而不救,令我军士兵产生怨恨之心。”
张勇沉吟不语,他也同意诸将的看法,这些伤兵收回来是负担,不收又失人心,实在是有些左右为难。象这样的事情,他还是头一次遇到,当然也就缺乏应对之法。
“都督,末将觉得还是把伤兵收回为上策,可显都督爱兵之心,恤兵之意。”一个老成持重的将领是最后发言的,想了很久,他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见解,“我军多是甘陕健儿,随都督转战千里,弃之令人心寒。虽说是个负担,也会令一些士兵产生畏惧心理,但既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就不如两害相权取其轻。还有,故王将军的遗体,也可向伪宗室索取。”
若能将王进宝的遗体要回,好好安葬,自然是好。张勇的心为之一动,觉得这个将领所说甚为可行。他已经想过了,虽然能把这个传信儿的被俘清兵杀了灭口,但明军还是可以把伤兵列于阵前并大声宣扬,消息走漏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伤有救治之医,死有埋骨之处,士兵才无后顾之忧,才能拼死作战。”张勇终于作出了决定,沉声说道:“受伤、阵亡,军中常事耳,我军百战之师,岂能为此而军心散乱?吾意已决,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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