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儿的肉身之上浮起虚相。
“三魂七魄中胎光之魂暗淡,吞贼一魄已近消弭,他不仅仅是吃了不洁之物,而是着了道。”
白素贞看的明白,向小青道。
小青略一点头,驱使元珠的紫气流转向那小儿的虚相之中,用纯阳之气,补足他三魂七魄里的亏损。一炷香后,那小儿的脸色由焦黄转为苍白,应是无事了。
白素贞又取来绣花针,在那小儿的额头,肩井,虎口处点几点,装作针灸后的样子,才和小青一起抱着那小儿出来,交还到他母亲手中。
许宣再度上前问脉,片刻后面上转忧为喜,向那妇女道:“周身大脉已然通畅,只是受了这一遭,需得好好补养,我去开药。”
那妇女大喜,将怀中小儿交于近旁人手中,跟着就要跪拜下去,白素贞连忙扶起她。那小儿被惊动,已然转醒,无力的抽噎起来。
“儿子!你可醒了!”那妇女一闻小儿哭泣,自己也跟着哭起来。
“大夫,我……我……”那妇女知道儿子需要补养,怕是又要动用人参等贵价的药材,犹豫道:“若是诊金不足,可否等我当家的回来再……”
“无妨。”白素贞宽慰她,“先治病要紧。”
“哎呀!”周围人跟着连连称赞,道许夫人不仅貌若天仙,心地更如菩萨转世一般良善。
待那妇女走后,堂中女眷也预备告辞,皓月忽然说道:“嫂子,我倒想起一事。”她说几日前也有人带儿子上致宁堂瞧病,症状仿佛与刚才那小儿相似,王致宁看过后还未来及开方,那小儿就没气了。事后王致宁还满心愧疚自责不已。
皓月的话说的白素贞心中一沉,女眷中有人跟着道:“想必是西街那个做糖人儿的小摊,我跟我闺女也去过,那小贩穿一身破袄,看着十分邋遢。我闺女也买了糖人儿吃,万幸没生病。”
白素贞与小青听了,心中更疑。
白素贞道:“既然这西夏的针灸之法可以对症,大家若再遇到一样病症的,可叫他们到济安堂来瞧,家境贫寒者,我们分文不取。”
既有这等好事,女眷们自然纷纷替济安堂四处传颂。过后几日,果然还有七八个小儿送来求治,且全是男童。
这日应付完患儿,白素贞和小青留在房中未出。
白素贞道:“想必是有妖物兴风作浪。”
“姐姐,何以见得?”小青亦略有所查,但心中并不十分肯定。
白素贞道:“若是男童女童皆受祸害,还可说是有心人为之,若是只有男童,那必定是有妖物要汲取男童纯阳之元气,为他修炼所用。”
小青心中一沉,双眼微眯,“姐姐,今夜我去查探一番,他既还要靠活人汲取阳气,必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青儿,辛苦你了。”
济安堂救济苍生保人平安,堂中的许大夫与许夫人不仅妙手回春,且心慈仁善,一时在苏州城传为美谈。
这日东方微微发白,白素贞先起身,不敢惊动许宣,悄悄来到小青的房中。
小青正换下一身夜行衣,见白素贞来寻她,连忙穿戴好,两人掩好房门,在桌前落座。
小青道:“寒冬刚过,城西一间破庙周围的柳树却已发芽,我查探四周,料想根源就在这间破庙上。那破庙四面漏风,里面却涌出一股热气,定是有人在里面操练过阳气旺盛之物。”
白素贞听了,抬手捏算一阵,看向小青,“今夜丑时,那破庙必有异动。”
“好!今夜我再去!”
“我与你一道。”
“姐姐!”小青见白素贞欲参与其中,连忙阻止,“我一人便可。我下手有轻重的。”
白素贞却笑了,“那我跟着看看,总可以吧?”
害人者,不问因果皆杀之
拗不过白素贞,小青只得同意今夜与她一同前往。
晚上白素贞亲下厨整治了几个下酒小菜,说要犒劳犒劳许宣连日来的辛苦。许宣不肯居功,直说都是娘子的功劳。两人相互劝来劝去,许宣几杯黄汤下肚后,不胜酒力,早早睡去了。
月至中天,把看家护院的重任交托于老桂,小青与白素贞相携赶往城西破庙。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今夜月色昏黄朦胧,小青似多了几分雀跃,白素贞在她额上一点,提醒她等下切不可像上回围捉白斯容那般鲁莽行事。
破庙地处城西,周围荒凉,没有住家。小青提了速还宝剑在手,抢在白素贞前一步推开庙门。那庙因年久无人维护,木门和窗户都破败不堪,被小青一推,扑扑簌簌的落下许多灰尘。
“姐姐……”小青打量着面前的一片狼藉,见庙中原本供奉的神像被推倒在地,已辨不出供奉的是哪路神佛,唯一尚算完好的香案也被推在一旁,上面散落的香灰仿佛是新近才燃过的。“这庙里似是刚经历过一番打斗,难道我们来迟一步?”
白素贞跟着心疑道:难道是我推演有误?
昏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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