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树下,枝桠沙响,日光如金,映在两人之间,一人席地而坐,微仰头,狭长凤眸微眯,眉宇桃韵fēng_liú,一人眸半垂,唇尖翘起恍若粉樱,纤细身姿聘婷而立。
有风而起,日头偏移,破碎斑驳的影子亦随之移动,那角度最后两人影子相投于一处,不经意看去,竟带着在缠绵悱恻的意味。
“对弈否?”感性的唇线带起一丝弧度,息子霄轻启道。
花九微微一笑,今日专程来找了觉大师却扑了个空,她也半点不慌乱,这世上的有些事便是所谓的缘分,得之他幸失之他命,说的便是如此。
“荣幸之至。”脚步轻移,花九在息子霄对面也有学有样的盘腿席地而坐,这人依旧头插一简单随意的菩提枝,显然是洒脱不拘小节的性子,而且前次他也是见过她对杨鉴仁眦睚必报的发狠。
所以,在这男子面前,她根本不必再伪装大家闺秀的气度,该是什么样那便是什么样。
花九坐下后,并不急于下棋,她先是衣袖略挽,替息子霄和自己倒了一杯清茶,然后也不客气,当先随意地取了黑子,将白子留给了息子霄。
息子霄也不介意,甚至他微眯的狭长凤眸中眼见花九的举动,还有一丝隐晦的笑意流蹿而过。
啪,花九当先落子,今日她穿了白色对襟双织暗花轻纱裳,衣袖拂过棋盘,便带有一丝云卷云舒的闲适意味,慵懒似刚睡醒的奶猫。
息子霄修长的指间捻一白子,他越看越觉的这棋子的白色不如花九身上的衣裳颜色好看,便有些嫌弃的意味。
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整个挺远静寂无声,半途秋收和圆方小沙弥来看了一趟,眼见两人正对弈正欢,便又到一便去自行逛去了。
清风渐起,青丝飘洒,花九迷蒙了一瞬的眼,然后息子霄落了一子,整个对弈结束,却俨然是个和局。
息子霄看着花九,凤眸中发亮的光彩一闪而过,他端起汝窑粉青茶盏,那茶盏杯底有釉绘了两条锦鲤,映着茶水,倒活灵活现宛在游曳,成双成对自在的很。
花九起身,抖落一身落叶,她笑容清浅的道,“一局毕,阿九该回了。”
闻言,息子霄端杯的手顿了一下,然后他抬眼看向花九,那带点墨蓝边色泽的瞳孔几进她心底里,“找了觉师叔?”
奇的,息子霄说话虽字字简练,但花九就是能清楚的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
头插菩提枝的男子点点头,将身上落下的菩提叶一一捡起放在棋盘上,然后才起身,那白色僧衣只简单的样式,但穿在他身边都能穿出一种多情fēng_liú的味道的,但偏偏又带着僧人的苦修,硬生生将那股子的红尘fēng_liú给逼仄成眉心一点,尽数都化为他凤眸眼梢的独特韵味。
子霄向前走几步,见花九没跟上,他英挺斜飞的眉一轻皱,就朝花九唤道。
花九虽不知道息子霄想做什么,但她知道这人总不会害她就是了。
哪想,两人才刚出庭院,息子霄就看着花九发髻停了脚步,然后他竟突然靠近伸手轻抚她发而过,扰的那串银珠流苏的翠玉花钿纷繁晃动,就发出好听的碰撞轻响。
花九根本没反应过来,息子霄就手捏一片菩提叶到她面前道,“落叶。”
那菩提叶脉络清晰,青翠欲滴,叶柄被一修长如玉的指捏着,便越发衬得那青的青,白的白,颜色分明,晃人眼的很。
“谢谢。”花九唇尖翘起,嘴角勾起一丝弧度,那浅色眼眸中笑意飘渺不真切。
看的息子霄唇一抿,那笑简直太假。
“半玄师叔,那些贵妇女施主都在仙人湖那边休息呢。”圆方在院门等着,蹦蹦跳跳的,嘴角还沾着千酥饼的渣。
“姑娘。”秋收唤了花九一声,然后便退后几步跟在后面,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是得跟紧了姑娘,免得惹人闲话她还是知道的。
子霄浅浅地应了声,然后伸手在圆方嘴角揩了揩,“偷吃,找打。”
听闻这话,圆方条件反射地捂着自个小屁屁,瞅了花九一眼,眼见她们似乎没听到,便一溜烟地跑开了。
待圆方跑开,秋收实在忍不住才噗嗤一笑,花九素白的小脸上也是真切暖人的淡笑。
“仙人湖。”息子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狭长地凤眸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脚步一转率先就往仙人湖方向走。
“姑娘,半玄大师是什么意思啊?婢子怎么都听不懂。”秋收跟上花九脚步,就轻声问道,她老觉得这半玄大师长的是不错,但脸上从头至尾都没什么表情,实在是无趣的很,而且说话还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谁能懂是什么意思。
花九看着前面几步之遥的男子,随性的僧衣,翩飞的弧度,摇曳的青丝,每个动作举止都似不食人间烟火,恍若一不小心误入凡尘的谪仙,连多余言语都似乎会沾染尘埃的明镜。
然而,他问圆方那些来礼佛上香的京城贵妇在哪?他甚至一句话都不说便带着她一同前往,这番心意在他看来甚至不值多说什么。
“你要能懂,就不是我的婢子了,了觉大师不在,他这自然是替我批命。”花九顺手理了下腰系垂下的丝绦络子,那淡色的眸子便有丝缕的笑意。
“批命?他会么?”秋收似乎颇为讶异,要知道批命这种事需得大能者大家者方能为之,而前面那个半玄大师甚至还留着长发,并不算正统的方外之人。
花九轻笑了一下,“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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