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优哉游哉,尤其客栈掌柜晓得沈小南基本天天都会来,又挖空心思编排了许多节目,每天中午都有,比如唱曲、弹筝、弹琵琶之类的,歪打正着,白水客栈的生意倒越来越好了。
这天赵燚不在家,沈小南在白水客栈用过午饭后,喝着小茶、听着小曲消食,好不快活,结果又收到赵母传信。
回到赵府后,管家直接将他领到了后院,他在赵母那竟然看到了方姨太,顿时感到心中不妙。
赵母一脸喜气洋洋,忙将沈小南唤到身边坐下,笑道,“我还以为上次交待你的事情,你都没放在心上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这么好的人选。”
“你母亲的意思,方姨太都向我说了,我们两家亲上加亲,真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我会和燚儿说的,今天叫你回来,就是希望你能多多劝劝燚儿。你们都还年轻,很多事都还不明白,不明白一个子嗣对你们未来的意义。等你们到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就会知道有一个孩子比什么都重要咯——”
沈小南觉得自己心里憋了一块石头,敢情叫他回来就是通知他一声,还要让他自己做自己的掘墓人,挖个坑给自己跳呢。
沈小南未发一言,既不答应也未拒绝,只是瞧着方姨太微微勾起嘴角,看来他对这女人还是太仁慈了,他想要无视她们,她们却偏要跑到他眼前来碍眼。
方姨太瞥见沈小南的笑容,不禁遍体生寒,她转念一想,沈元宝不过是个毛头小孩,有什么可惧的,虽然周然最后没同意让沈玉嫁进赵府的想法,但她怎么也要为自己女儿争取一把。
原本她是不想让自己女儿嫁给赵燚做妾的,她觉着自己女儿年轻漂亮,沈家有钱,还与赵元帅攀上了亲家,怎么着找个不错的大户人家当正妻都是绰绰有余,而且就算她再不开窍,也知道现如今也不流行将女儿给人家做妾了,时代变了,想法也变了,知道做妾怎么都不是个好事。
可是架不住沈玉自第一次赵燚上门瞧见过他后,就一门心思非要嫁赵燚不可,否则她宁愿当个老姑娘不嫁人,或者威胁方姨太要出家当尼姑去。
当然更重要的是,沈玉以一番三寸不烂之舌,还真将方姨太给说动了。方姨太一想,这赵燚岂是其他人可比的,就像皇帝的妃子一样,就算不是正妻,那也比一般人来得尊贵。
再加上沈小南是个男人,又不能生育,以后如果沈玉嫁给赵燚,能给赵燚生个一男半女,那在赵府,岂不是比沈少君还长脸。这男人嘛,都是那么回事,等沈玉有了孩子,替代沈少君那是迟早的事。
甭看现在沈少君神气,等到那时候,就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了。而其中,有夹杂着方姨太自己一股子微妙而隐秘的心思,她从小就仰慕自己的表哥沈正,宁肯给沈正做妾也要入沈家的门。
原本她以为给沈正生了一儿半女,地位怎么也不一样了,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别人不清楚,她自己心底最清楚不过她过的是什么日子了。周然在沈正的心里,是谁都替代不了了,即使到如今,那在沈正心里的分量比她多得也不是一点半点。
她做梦都想压过周然一头,如果她女儿到时候能够压过沈少君,也算是替她出了这么一口恶气。
这也是沈母最开始没想明白的地方,对于没有机会的事情,人们会安分守己,可一当事情变得看似可及时,人心便会蠢蠢欲动。
等到赵燚回来时,秋露悄悄在一边给赵燚透了口风,“今天下午夫人将少爷传过去说了会话,回来后就一直不太高兴,到现在还没吃晚饭。”
现在都已经戌时了,太阳早落下去了,听到沈小南还没吃饭,赵燚心里便有些微恼,又有些心疼。
他进门在夜色稀微中看见沈小南坐在窗边的软榻上,一动不动,连盏灯都没有点。
赵燚走上前坐在塌边,将沈小南抱在怀里,软语哄道,“今天娘又说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她就那样的性子,你听听就算了,以后没什么要紧事不去理会就行。”
如果赵燚副官瞧见他现在这样子,定会眼珠子都瞪掉,什么时候他们元帅哄人都哄得那么顺溜了,不过也不对,如果对象是沈小南的话,他们早见怪不怪了,现在军队里早知道他们家元帅最宠媳妇了,让他们好生羡慕不已。
沈小南也没有瞒着赵燚的打算,将事情一五一十地给赵燚说了,他的态度也十分明显,又将以前的条件说了一遍。
这时赵燚倒觉摸出一点不同的意思来,上次他听到沈小南和他谈条件,两人互助互利,期间他不能找别的女人,他只当作沈小南排斥他,只将他们的婚姻当作一场交易,心里还闷了好久。
如今再听沈小南提到,再看他现在这模样,他倒觉摸出点沈小南是在吃醋的意思来,眼前这人明明就是不想让他找别的女人,是在乎他的意思,只是他自己恐怕都还没有察觉出来。
想到此赵燚不禁心情很好,脸上溢出的笑容再明显不过了,他将脸埋在沈小南的脖颈里,语气很认真道,“我说过,除了你,我不会再要别的人。不管是沈玉还是任何别人,都不会再进我们家门。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沈小南觉得自己脸有些发烫,他口是心非地辩解了几句,却发现自己底气不足,说出来倒像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他瓮声道,“说得好像石头以后不娶媳妇了呢——”
沈小南顿时感觉自己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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