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哀号:“刚才哭错了,宫主你死得好惨啊!”
你对宫主的感情是这么敷衍的吗!说好的立志要和宫主这样那样呢?!
无语地看着他把牌位废物利用,何苦发现他们俩凑在一起果然煽情不了,果断捏了块雪球就砸了过去:“瞎哭什么呢?宫主也没死!还不赶快收拾东西和我把宫主抢回来!”
一听到这话云侧瞬间来劲了,一把抹掉眼泪,拎着牌位就凑到了何苦跟前问道:“好啊,我们去哪儿抢?”
对他轻轻一笑,何苦说出了那个百年来从未有人敢正面挑战的地方:“玄门正宗。”
“这么刺激的?!”
玄门的厉害云侧自然知道,当即便睁大了眼睛,紧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有些可惜地叹道:“唉,要是二护法在,听到这个消息肯定高兴死了。”
过去在极乐宫的日子尤姜天天缠在几人身边嚷嚷着要进攻三大门派,如今当真要去找玄门麻烦,那人却已是陌路,想想也是唏嘘。何苦在极乐宫的日子里,虽觉着尤姜这人极其中二,可对方对他也算尽心,从没想过有一天大家会站在敌对位置。那时候,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能和这四个性情各异的护法走到最后的。尤姜叛变早在何欢意料之中,而且比起秀娘捅下的那一刀,这种大家心知肚明的叛变算不上多惊讶,故对他的离开,何苦的感伤大概比何欢还要多些。
只是还没等他伤感片刻,云侧就摸出了张小竹筒递了过来:“对了,昨天我在大熊身上发现了这个,闻着是二护法的气味,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这竹筒不过一寸长,江湖上常用来传递消息,何苦打开一看,只有一张纸条,书了短短一句话——妙手空空在地牢。
他此次当然不会想要正面挑战玄门,如果能无声无息救出何欢就是最好,想起妙手空空的神偷之名,何苦知道此人必定对自己有用。只是,尤姜提醒他这件事又是什么意思?或许,即便说得决绝,那人到底也是不想看到何欢何苦任何一个无声消亡。
万没想到这时候帮他一把的会是尤姜,何苦的神色很是感慨,看得云侧也紧张了起来,忙问:“少宫主,二护法是不是又把你骂了一顿?你别难过啊,他就是那副暴脾气。”
步青云的江湖唯有正道,何欢的江湖尽是冷漠人心,和他们相比,何苦所踏进的江湖要温暖得多。他清楚地知道,正是那两人忍受了无尽的委屈和寂寞却从没放弃改变这个世道,才会有这样好的江湖。
默默叹了叹,何苦笑笑,把纸条收进怀里没再说什么,只问:“我没事,千仞呢?”
“不知道,我们走的时候大护法留下断后,回来就没消息了。”
云侧素日大大咧咧的,如今见他神色如常也不再问,只想着行踪不明的千仞苦恼道:“小师叔说大护法以为宫主被抓走定会杀上玄门,他肯定打不过老道士,我还在犹豫要不要一并把他的牌位给做了。”
没想到他对牌位这么有心得,何苦蓦地想收回自己先前的感动,这愣头青的悲痛怎么都让人觉着这么不靠谱?只是他脸还黑着,云侧说着说着却是突然来了一句:“少宫主,你不回玄门吗?”
何苦这才想起自己如今身份是步青云,若要回玄门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他这一回去必定是回到青虚子门下,到时再救何欢怕不是玄门大师兄又得叛变一回。他对做二五仔的兴趣不大,估摸着何欢也不愿再损玄门声誉,当下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只道:“玄门固然是个好地方,可惜,我还是喜欢在咱们的名门正派看戏嗑瓜子。”
他的意思云侧自然难以体会,只欢喜地应道:“不错,我也喜欢嗑瓜子,这次回去少宫主你一定要开出个园子专门种瓜子。”
“什么时候了还嗑瓜子,磕内丹吧你们。”
他们正瞻仰着名门正派注定瓜子壳满天飞的光辉未来,就听白辰的声音凉凉飘了过来。
何苦一回头,就见白狐狸带着一众手下托了数盘内丹走了过来,上前一接,内丹满溢的能量瞬间从指尖流入丹田,不禁叹道:“妖修办事效率真高。”
白云侧回山后就哭得厉害,白辰对外虽说不要理会他哭够了也就好了,心里又如何能不在意,如今见小狐狸崽子活蹦乱跳的,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连带着看何苦也顺眼了不少,难得对他提点道:“何欢一生求道,在得知自己飞升无望之时便已有死意,我估摸着他即便真的作为步青云重生,也会找个合适的时机为玄门殉道。你要救他,只救个人回来是没用的,你得让他找到活下去的动力。”
何欢的根结所在何苦自然知道,只是他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做,若是寻常的享乐能让何欢燃起对生存的热情,根本就不会有这一出。那人活了百年,什么都尝试过经历过,整个人就处于一种看破红尘的成佛状态。过去还有个玄门和天下太平牵扯着他,此时造出了一个全新的步青云更是什么都放下了,对世间半分留恋也无。
想到这点何苦就胸闷,念及白辰同何欢境遇相似,或许能体会他的心情,忙问:“我要怎么做?”
白辰既然开口指点就不打算半途而废,立即便道:“人超脱不了的无非就是爱恨,何欢连当年步青云之事都可以放下,要让他恨你难度颇高。还是让他爱你吧,爱到能为你活下去的地步。”
没想到他会说这个,何苦心里跳了跳,他不知道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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