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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浮生与舞剑少女似乎有八字不合,遇见了就是斗嘴。
不过看他们斗嘴时的模样,倒像是一对兄妹。
斗嘴归斗嘴,到了庙里,终究是要烧香拜神的。
陈浮生上了香,跪在蒲团上,微微眯着眼睛,神色严肃虔诚的说道:“谷娘,请保佑陈浮生健健康康。能吃能喝,能睡能吃,到七十古稀。”
能吃能喝到古稀,的确是心宽。
只是名为诗语的舞剑少女似乎就是不待见陈浮生只是想着吃吃喝喝一般。紧接着说:“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洲。求谷娘保佑,让诗语习得上乘剑术,斩尽那些忘恩负义的蠹虫。”
谷娘庙扩建得庄严宏伟,谷娘灵验一事再经口口相传。传遍甘河镇,传开千灯县之后,每日到谷娘庙来上香的男女络绎不绝,香火旺盛得甚至将千灯县的城隍庙都比了下去。
上香的人多了,信仰念头越来越丰富,是文气与太阴之气的十数倍。
聂小倩机身谷娘神像里,每日凝炼信仰念头,融入鬼身当中,只是一个多月的时间便将鬼身修炼得比在兰若寺的时候更加强大。
如今,她不再畏惧强风。显形之后也已经是与常人无异。
尽管还是不能直接曝露在阳光之下,但只要撑上一把伞,就天下皆可去得。
郭北县。
融融春光里,多了一丝暑气。
城门守卒张三与李四,正杵着破枪,百无聊赖的审视着过往的人群,忽见明媚的阳光下,走来一个撑伞的小娘子。
只见小娘子身姿窈窕,步履轻盈,仿佛足不点地一般。呆愣时,人就已经到了眼前。
等回过神来,他们发现人已经飘然走了过去。
“张三,看仔细了吗。是不是瞧着有几分眼熟?”
“不是眼热,而是眼熟?”
“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你这样一说,好像是有点印象。”
撑着遮阳伞的聂小倩没有心情去听旁人的闲话。
再次回到郭北县城,她心绪杂乱,有忐忑,有希冀。有不安,有彷徨。
穿过城门之后,经过官府告示栏前,她驻足稍稍停留了一会。
看着告示栏上被日晒雨淋风吹得已经没有多少,她转身而去,带起一阵阴风。
阴风是如此的迅疾猛烈,将告示栏上面有关王家的海捕文书全部掀飞。
一张张薄薄文书满大街飞扬,最后风停止了,飘落在地上,被一张张脚底板踩得稀烂。
在郭北县城,除了王家,聂小倩再没有一个相识之人,是以她没有在大街上流连,径直往王家府邸而去。
占地甚广的王家府邸,深深庭院,如今被封条锈铁锁住。
门前两只狮子,好像也没有了往日里的威风,昏黄的落叶,飘满一地。
“小娘子,找什么人啊?”
聂小倩正要离去,几个流里流气的闲汉走了过来。
“看你一脸的空虚寂寞相,是不是到这里来找汉子的啊?”
“若是找汉子,我可以明着告诉你,那里面老鼠很多,死鬼也可能有,但汉子绝对没有。”
聂小倩就像是没听见似的,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她还没走得两步,就又被那几个闲汉给拦住了。
“小娘子,是来找王家人的吧?”
“难道你不知道,王家已经被打成了朝廷钦犯?”
“与王家人扯上关系,可是很要命的。”
“你说,如果我们把你抓到衙门去,说你与王家有关系,会是怎样一个结果?”
“当然是我们领赏,你遭殃。”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衙门牢房,你这般娇滴滴的身子,进去了,可就出不来了。”
……
聂小倩柳眉微蹙,这些话听半句都嫌污了耳朵。
然后她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云遮日,略有阴沉。
“废话少说,你们是什么人,守在这王家门外做什么?”她在刚到王家门外的时候就已经感知到了有人守在附近,窥视于她。
“你问我们是什么人,当然是衙门的人。”
“乖乖的跟我们走,不然可是要吃苦头的。”
几人还以为吓住了聂小倩,得意的笑了起来。
聂小倩却是一声轻叹:“福祸无门,惟人自召。”
啪的轻响,头上纸伞收回,她单手持着,看了一眼那几个闲汉。
以伞作剑,剑锋虽然不露。但对付几个只会凭着一身蛮力欺负老实人的闲汉,已经是绰绰有余。
片刻之后,呜呼哀哉,所有闲汉痛叫着。倒在了地上。
聂小倩眼中剑意敛去,撑伞,身懂,飘然而去。
骇得那几个闲汉目瞪口呆,连痛叫都忘记了。
穿街过巷。聂小倩的脚步再一次停了下来。
昔日这里是王家的书铺子。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以前她给王家书铺字写的对联,也还挂在门两边上。
但是已经王家的百万书店“四宜斋”,牌子被拆下,换做了李家书铺。
书铺前人来人往,书铺里人进人出,卖书租书的生意一如以往的好。
甚至是旁边的幽悠画斋也还在,那个额头上常贴一副狗皮药膏,长得贼眉鼠眼的的画斋老板正与人讨价还价。
然而王家,却是物是人非。
也许是看聂小倩站在门口良久。以为她踟蹰不定,李家书铺的伙计走了出来。
书铺的牌子都换了,伙计自然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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