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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陆晚拉开与何敬庭的距离,小声说道。
刚才,感觉怪怪的。
爷爷家的宅子,水电都没断,她今天来准备了些食材,现在也派上了用场。
“比较简陋,将就一晚就好。”陆晚进屋放下手中的袋子,又洗了手,往厨房走去。
“因为今天来的路上突然想吃火锅,就买了配火锅的素材。”陆晚一边清洗蔬菜一边问道。
“我不挑食,都可以的。”
不挑食好。
不一会桌子上就有热腾腾的火锅底料,和洗好的食材。
陆晚又从柜子里找来小的烧烤炉,找了一些碎碳,洗了铁丝网,放在桌子上慢慢等它点燃。
何敬庭帮不上忙,就乖觉地坐在桌旁,静静地看着陆晚。
陆晚很难不去注意这道目光,“我脸上是沾上炭黑了吗?”说着拿胳膊肘往脸上蹭。
“嗯,有点。”何敬庭拇指指腹触碰到她有点冰凉的细腻脸庞,擦去了那道并不存在的炭黑。
“谢谢。”陆晚没想到何敬庭会做出这样的动作,有点不好意思道。
砂锅里之前放进去的食物浸了底料的美味,散发出诱人的香味,两人奔波了一天,现在食欲大动。
陆晚甚至还拿出了之前爷爷留下的果子酒。
桌上小烤炉里的炭火也慢慢燃烧起来,陆晚放了走之前腌制好的小罗非鱼,因为是简易的烧烤炉,一次也就这能放两条,可是连烤了几条都没有把握住火候。
何敬庭看她窘迫的样子,
“要不我来试试吧。”何敬庭和陆晚换了位置,又拨了拨炉中的炭火,俨然一副烧烤高手的模样。
果然烤出来的鱼不仅颜色焦黄,调料也渗透到鱼肉中,十分美味。
火锅还在慢慢沸腾,烤炉里的炭火偶尔发出的滋滋声,两个人时不时说着话,让情绪低落的陆晚现在心中不免生出许多思绪来。
屋里不禁没了寒气,现在竟变得有些炙热。
她挽起头发,简单扎了个马尾,露出修长的脖颈,为了方便吃饭,皓白的手腕也暴露出来。
何敬庭知道她手腕每天都带着的手串,可是却从未仔细观察过,现下他看得清楚。
那应该是从别的物件上取下的东西,又重新编制成的样子,两颗藏蓝色的珠子中间点缀着一个玉兔造型的玉石。
“你好像每天都戴着这个手链。”何敬庭随意问道。
“因为它是我的幸运石。”陆晚用手抚摸着那个被她抚摸了无数次的玉兔。
“我小时候啊,特别爱哭鼻子,爸妈吵架我不敢在家哭,就只能偷偷躲在外面哭。后来我被送到爷爷这里,他对我很好,只要是我想要的,他都尽力满足,可我还是想回家。后来发现村子里有一户人家,虽然修整得很漂亮,可是却没人住,我被人欺负了,想回家了,就跑到那家墙角偷偷伤心。”
说道这,陆晚还不好意思摸摸鼻子,好像出了很大的糗一般。
也许是下午太过伤怀,也许是吃饭时喝的两杯果子酒,现在的她,往事一桩桩地涌上心头,何敬庭翻着烤炉上的小鱼,静静地听着。
“有一次,爷爷生病住院,我爸妈一直闹离婚,我独自被撇在家,我不知道爷爷病得怎么样,也很想念他,可是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有一天中午,我再去的时候,那家突然来了好多人,正在我哭得伤心的时候,有一个小男孩走过来。”
他问我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爸爸妈妈呢?”
“我好想跟他说,我爸爸妈妈不要我了,我爷爷住院了,可能快不行了,我好害怕。可能是当时晒得时间太长了,我抬头看他的时候,好像天使一样,小小的人就那样站着,表情酷酷的,好像什么事情都不能拿他怎样一般。”
“后来他让司机把我带到了医院,又把身上的这个玉坠给我,安慰我,都会好起来的。后来我爷爷果然没事,过了几天就出院了。”
“等我第二天再去的时候,那里又像之前那样,变成了空宅。后来我就想,是不是被太阳晒得脑子不清楚了,我也许遇到了精灵王子之类的神明。可是这个坠子是真的,就躺在我手心里,后来长大了,我就把这个改成了手链,每天戴着。”
“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遇见他了,可是每天戴着让我心安很多。”
何敬庭就这么静静听着,听着他不知道的她的过去,往事。
心中早已起了涟漪,如一片平静的糊,可是现在有一个石子投入这寂静的湖,一圈一圈的涟漪从中心荡开。不过不曾有过涟漪,便不知道这荡开的波纹如诗一般奇妙。
“抱歉抱歉,说了这么多,果然吃饱了容易话多。”陆晚像是有点醉了,想要站起来,晃了一下,又坐了下来。
“回房休息吧,这里我来整理就好了。”何敬庭放下手中的筷子,走上前去扶陆晚。
何敬庭看着安静睡去的陆晚,慢慢合上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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