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
想起那晚发生的事情,他心里懊悔不已,如果不是自己,韩非就不会被父亲发现……
韩非……韩非……他现在怎么样了?
想到他的小猫可能会被父亲殴打,谈笑连心尖儿都是疼的,他挣扎着坐起来,背上剧痛难忍,呻吟一声,又跌倒了在床上。
护士忙把他按下,说:“你可别动呀,想要什么我们替你拿!”
谈笑抓住护士的手,急急道:“去、去帮我找件衣裳,我得出去一趟。”
护士惊愕:“可不行,你现在这身体能去哪儿啊!”
“我真的有急事,拜托拜托!”
护士最终抵不过谈笑的乞求,给他找了件衣裳换上。
谈笑来到韩家门口。大门是锁着的,里面一个人影都没有,阴气沉沉。
他朝里面喊了一声开门,却没有人应。
谈笑拼命摁着门铃,大吼:“开门!”
还是没有人应。
过了好一会,才从屋内走下一个人影,他是那晚带走韩非的长伯。
长伯慌慌张张的走过来,对他低声说:“谈先生,别闹了!你想害死我家少爷吗?”
谈笑急的从铁门缝隙里捉住长伯的胳膊:“长伯,你快说,你家少爷现在怎么样了?”
长伯叹了口气:“还能怎么样?我家老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最要面子,少爷犯了这种事,当天晚上就被老爷打的快死了。我们也不敢求情,只能看着老爷打他,还把他关了起来。少爷脾气也倔,怎么打都不求饶,就要跟你在一起,再这样下去……”
谈笑想到那晚韩涌维凶狠暴戾的样子,不禁浑身打了个寒颤,说:“不行,我要去看看,我得把他带走。长伯,求你放我进去,我要带韩非走!”
长伯一把收回手,怒骂:“你现在这样子能做什么?进了这里,只有被老爷打死的份!趁老爷没发现,赶快走吧!”
“不行!我不能丢下他一人不管!事情是我干的,就是死也要跟他一起死啊!”谈笑急的吼了出来,眼睛都红了。
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啊!
长伯又叹息一声,说:“造孽哦,造孽!你若真是为了我家少爷好,就放手吧,别再缠着他了。不然……他真会被老爷活活打死的啊!”
***
韩非被关在仓库里,已经三天了。
三天里,除了挨打,再没有别的事情。父亲每天都会来一次,逼他跟谈笑分手,不同意就打,往死里打。
韩非心里明白自己对不起父亲,可是爱有什么错?他只是爱上了一个男人而已,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在一起?
虽然早知道纸包不住火,可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不知道谈笑怎么样了。他也被父亲打的不轻……希望他能平平安安。
也希望……父亲能尽快消火,放他一条生路。无论如何,他是一定不会跟谈笑分开的。
口干舌燥,三天里没有喝过一口水,也没吃过任何东西。
一闭眼,就能看见父亲的脸。
“你这孽子!你分不分?不分我打死你!”
“我养你有什么用?丢尽了我韩家的脸面,跟男人干这种勾当,你还要不要脸!”
韩非翻了个身,极度疲倦的睡去。
他梦见那日在普济寺看见的十八层阴司地狱图。
梦见自己裸着身子行走在冰山刀林,冰刀从自己足底生生穿过,剥皮挫骨的寒气往身上灌。
身边除了冰刀,还是冰刀,永远地走,不停的走,永远走不出去,永无尽头。
佛说:“杀、盗、淫、妄等四类,皆属性戒。你犯了淫戒,必定受其报应。现将你打入十八地狱第八层,冰山地狱,永受寒冰刀山之苦。”
韩非惊醒过来,手心到额头,冷汗淋漓。
仓库里漆黑一片,没有灯,只有天顶上一块小天窗投进缕缕月光。
夜半三更。
韩非挣扎着坐起来,用破碎的衣服擦了擦脸上的血渍,浑身粘腻,嗓子干哑的难受。
右眼皮跳的厉害。
突然,仓库外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窸窣作响。
韩非以为父亲又来打自己了,慌张的抱紧双膝,蜷缩在角落里。
“咚咚咚”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韩非,韩非,在里面吗?”
是谈笑!
一阵狂喜冲过来,韩非爬到门边,小声应着:“谈笑,谈笑!我在这里。”
“宝贝!你没事吧?”
门外的声音变得更加急切,谈笑的声音听起来那么令人安心。
“嗯……我没事,你呢?你怎么进来的?”
“长伯放我进来的。”
“长伯他……”
“长伯见你可怜,才放了我进来。别说话,我现在要撬锁,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
几分钟后,仓库的大门被轻轻推开。
谈笑气喘吁吁的出现在月光下。
他看见韩非的眼里迅速涌上了泪水,只是三天没见,竟然瘦了这么多,小脸蛋上哭的脏兮兮的。
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久久不能分开。
“小傻瓜,哭什么?不哭了。我不是来了么?”谈笑爱怜的替他擦干眼泪,心疼是说,“这几天受苦了吧?身上还哪里疼吗?”
摇摇头,将脸埋进谈笑的胸膛,韩非轻轻抽泣着,“已经不疼了……”
“我现在就带你走,你愿意吗?”
“啊?”韩非抬起头来,看着谈笑的眼睛,几秒钟后,他抱住了谈笑:“我要跟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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