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佛巷的家时,韩非又看见家门上高高悬挂着三只红灯笼。
那样的红颜色,比掐了血的胭脂还要红。
火苗在灯笼中扑簌闪烁着。
韩非微微沉思:“是谁挂的?”
冬阳担心的问:“为什么会挂灯笼,有什么寓意吗?”
韩非摇摇头,走上前,准备扯下那灯笼。
刚到灯笼下面,忽然从鼻尖沾上了一滴冰凉的液体。
韩非伸手捻了捻,殷红殷红的血渍。
再抬头,只见那三只红灯笼淅沥沥的往外沁出鲜血来。
双生子的饥渴(一)
门梁高悬着的那两只红灯笼,在雾气弥漫的巷子中泛着朦胧的红光。
末端的黑色流苏,粘稠的液体往下滴落。
韩非用纸巾擦干净鼻尖上的血渍,回头对冬阳说:“灯笼里好像有东西。”
冬阳点点头,走上前,摘下灯笼。
两只灯笼里分别放着人头,手掌。
两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韩非眉头凝成一个疙瘩:“死人的东西,晦气。”
冬阳点燃一根烟:“你最近得罪什么人了吗?”
韩非嘴角阴冷:“我能得罪什么人呢?”
“将它们送到警察局吧。”
“好。”
他回屋子洗了把脸,然后准备了两个大塑料袋,将那些尸块装进去,在冬阳的陪同下一起去了警察局。
小警察上下打量了二人,看见那三只红灯笼时,脸色顿变,连忙去叫了警长过来。
过一会,一位年轻的警官急急的从里厅走出来,“是你们吗?”
韩非点头。这是个眉目英俊的男人,身上有剃须水的味道,只是一抹,淡淡的不多余。头发干净清爽,指甲里没有黑泥,关节凌厉。下巴倒梯形,残留着些许熬夜长出来的胡茬子。
“他很帅,不是吗?”韩非偷偷附在冬阳耳边,笑着说。
冬阳哦了一声,甩甩头发:“比我还帅?”
“哦,比你差一点。”
警官走过来说:“我是王为森,现在我需要了解下案件发生的具体情况。”
“可以,但请不要占据我们太多时间,已经很晚了。”冬阳语气淡漠,忽而眼光一闪,露出一丝惋惜的神色。
王为森上下打量了这二人,有些惊讶,因为他从来没遇到过这种碰见尸块还这般冷静的人,连一丝一毫的惧意都没有。
“嗯,你是说这灯笼已经是第二次出现在你家门口了?”他问。
韩非点点头。
冬阳端来一杯热茶递给他,轻声说:“喝一点,晚上冷。”
韩非嘴角挂起一弯月亮。
“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大约一星期前。唔,我记得不太清楚,怎么,灯笼是有什么喻意吗?”
警官盯着灯笼内的尸块,交代身边的下属:“你们先把尸体拿回去做法医检查和进一步鉴定,存在冰库,然后尽快联系到死者家属。”
交代完后,他清了清嗓子:“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请你们做好心理准备。不过不要害怕,警方肯定会保护你们。”
韩非微笑颔首。
王为森神情极其凝重:“你被杀人狂盯上了。”
冬阳抬头:“杀人狂?”
王为森从抽屉拿出一本资料,递给他们:“这是本月第二十五起杀人事件。”
都是一叠死者的照片,死状凄惨,割喉,肢解,每一具尸体旁都有两只红灯笼。
这样相同的场景,相同的动作,韩非一下子想起了已逝的安楚。
他沉默下来,端着杯子一口一口啜着热茶,低垂的睫毛,如灌丛。
冬阳似乎猜到他心中的伤感,在桌子底下轻轻握住他的手。
王为森继续说道:“事实上最近有很多诡异的案件发生,虽然案子多且复杂,但可以判断一种是自杀案件,另一种是恶意杀人事件。杀人手法极其残暴,肢解,割喉,面孔被剁的无法辨认,身体内的器官都不见了,有些则四散在案发现场,专家判断,凶手极其可能是一位仇恨社会的人。而且我们有一个重要发现,就是几乎所有被肢解的尸体旁都有两只红灯笼。”他顿了顿,脸上黯沉下来,“与你们带来的那两只灯笼一摸一样。”
韩非哦了一声:“然后?”
“这说明你已经被凶手锁定为下一个肢解目标。”
“哦,这样。”韩非点点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王为森有些惊愕:“不害怕吗?”
韩非说:“当然怕,可你刚才不是说警方会保护我的吗?”
冬阳弯起嘴角。
“呃,嗯,咳,那是当然。我们有义务保证每一位公民的生命安全。既然你已经了解情况,那么我建议您最好听从我们警方安排,尽快搬进我们替受害者安排的公寓。”王为森感觉有些不愉快。
“不用。我住别的房子会失眠。”韩非站起身来,说,“不用二十四小时监视我,我会尽量小心。”
他录完了口供,一秒也不愿多待下去,迅速离开了警局。
“王为森的位置,安楚以前也坐过。”
车上,韩非着下颔,淡淡的说。
“你想念他?”冬阳微微眯起双眼。
“一般。人总是要死的,迟死晚死都一样,不过方式不同而已。或许ben做的没有错,对安楚来说,死亡或许是真的解脱。”韩非轻轻婆娑着尾指的玉石戒指,玻璃窗外沉浸在夜雾之中的高楼呼啸而过。有光耀的地方,他看见自己的脸,倒映在玻璃窗上,瘦而孤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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