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保留地磨砺、释放出来。昔日他怀中纤细、青涩的少年已脱胎换骨,娇嫩的朝颜花蜕变为致命的罂粟,妖娆的,豔丽的,却又用一种初生婴儿般无暇的神情来看著这个世界。现在的水心初是毒,连呼出的气息中都带著诱惑。
等待了七年的第一眼就让乔振刚深深地明白,这一生他再也不可能解开这毒。
他爱他,时间只会令这爱更浓烈。
这让乔振刚痛苦不堪,他明了,令水心初改变的不是时间,罪魁是他。只因身为男人的自私yù_wàng,用肮脏而残酷的手法……
爱不是借口;不能免罪。
不能回想,这只会再一次把心中的圣域玷污。
在只能将心中怨恨化为暴虐,挥霍著自己生命的同时也践踏著他人自尊的混沌日子里,水心初的出现让他第一次有了为某个人活下去的念头,不为自己,只为某个特定的对象。直到今天,乔振刚还是不曾後悔这个决定。只是,他已经没有资格这样做了。并不是水心初接不接受的问题;在七年的牢狱生涯里,乔振刚多的是时间思考,来作出决定,他早就下好决心,就算水心初不能原谅他,无法爱他,他也要守在他身边,保护他一辈子。但他连这最後的资格也已失去。
浑身上下沾满了蛇族的恶臭,这种污秽的身体是不可以靠近水心初的。他已经毫无用处,这就是现实。
乔振刚露出凄惨的笑。
手机突然响起,几乎震碎乔振刚的心神,却也成功的把那要将他窒息的浓重哀愁化去。
逃避似的的按下接听键:“喂?”
“你在哪?”传来的声音令乔振刚一怔,黑清?!
“外面。”後退两步,乔振刚下意识的不想让白云特别是水心初知道黑清的存在。
“干什麽?”看不到本人,蛇族没有高低起伏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的阴森可怕。
“吃饭!”乔振刚心乱如麻,只想早点结束通话,“我会回去。没事我挂了。”如果他能冷静一点,就会因为蛇族知道他手机号码这事而脸色发白吧。为了方便联络而买手机後,他只将号码给了白云一个。
“和谁?”黑清以他一贯的无机质语调问,不知是什麽用意。
乔振刚被他逼供似的口吻弄得火从心起,却又顾忌著,不得不压低声音,“一个人!你什麽意思?”
黑青没有回答。沈默中乔振刚听到从他的手机里传来熟悉的旋律,“寂静之声”!
肺里的空气一下子被抽空。几乎本能的,乔振刚回过头。
摆放在门口的高大盆栽旁,美丽的蛇族面无表情的站著,手中崭新的手机发出微弱的蓝光。
妖蛇(43)
黑清冷眼看著面前神色僵硬的男人,一种他从未感受过的暴nuè_qíng绪在体内流窜,让他有想要现出原形,将这个男人撕碎的冲动,在紧要关头,他及时克制了这个念头,免於在卑下的始人类面前失态。
但他认为他有生气的理由。
微微转过头,视线从男人身上移开。觉察到他的意图,男人的眼神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惊慌。
角落里的两个始人类很年轻,以始人类的标准来衡量,他们是出众的。黑清知道他们。
他曾经在乔振刚的记忆里见过这两人。
一个人?黑清在心里冷笑,同时感到一种尖锐的刺痛,这让他很不愉快,并且难以忍受。
“过来。”黑清向乔振刚伸出手,视线却仍然停留在白云和水心初身上。
乔振刚踌躇著,他猜测不到黑清的用意,更不敢往白云和水心初他们看。自尊要他违抗,但直觉却告诉他必须照办,而他的犹豫已经令黑清不耐。
“过来!”声音未变,但乔振刚知道话里的意义已经完全不同。
咬咬牙,乔振刚向黑清走过去。白云那里以後再找理由搪塞,当务之急是让黑清离开。离开水心初的视线。
走到黑清跟前,看著这张似冰雪凝固而成的美丽面孔,乔振刚突然想要解释,还未开口,眼前一花,右颊已结结实实挨了一掌。四周一片惊呼,乔振刚在尝到血腥味的同时,眼角余光扫到水心初也已经站了起来,但此刻他已经无暇顾及他,黑清力道惊人,不容分说拉著他就走,他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是被拖著摔在车上的,然後一路飙车回的家,直到被扔到床上,乔振刚才真正意识到他面临著一个极为糟糕的局面。但是安抚蛇族的怒气他想都没想过,也不屑。
“吃饭?”黑清面无表情的俯视著乔振刚,额上黑色小蛇狰狞的吐出火色毒信。
如果说乔振刚会因为对黑清撒谎而感到愧疚於心的话那就是看错了他这个人,基本上他和弹簧是同类,被施予的打击越强,反弹的力道也就越大,纵算可能会有那麽一点心虚,也早在黑清的暴力下化作了满腹怨怼。
“去喝酒需要你的批准?”乔振刚浓眉紧皱,毫不示弱的瞪著黑清。黑清当众的那一巴掌打的不仅仅是他的脸,要不是得到过太多教训,依他的性子早就回敬过去了。
“你去见情人……我最讨厌别人骗我!”黑清突然提高了声音。他发誓如果乔振刚敢否认,他一定拧断他脖子。
乔振刚呼吸一窒,竟然无法反驳。这次和水心初的相见并非在计划之内,却无疑是个惊喜。虽然过程混乱,时间也很短暂,但就像干渴将死的人望梅止渴一样,稍稍了却了他二千五百九十一个日夜的刻骨思念,足以叫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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