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翎看他似真似假的模样,被逗得笑开来,半晌才回归正题,问道:“你在阙池,可有产业?”
李惊穹摇头:“我的好主子,你当我是道烟儿,说到哪就到哪的么?就算是烟,还要有道风助我过去才行呢。”
“我那外祖父不就是这道风么?”鹭翎笑着说,“你去跟他说,他自会帮你打点上下。我那王叔猜得与我一般,父皇应是会让皇兄去的,你在那边打通个路,以后说不定也能用上。”
李惊穹撇撇嘴,哼道:“你那外祖父是个看不起人的,每次见我都一副拿鼻孔看我的样子,倒想我是他的小厮一样,七老八十的还去糟蹋我揽翠阁里的美人,也不付账,真是个腌臜货色。”
“这有什么办法呢,这些个老东西重官轻商也不是一两年的事了,我父皇还不是这样?若不是看你是个行商的,怎会放心我与你结交?等过两年我们有了足够的实力,我又从宫里逃出来,再报今日的怨不迟。”
鹭翎对这外公也无甚好感,说话间淡淡的,并不怪李惊穹冒犯。顿了顿又道,“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事求你。”
“你,我听着。”
“我想培养一股江湖势力,以后让陆为带着,这早先的各项准备和筹人倒还要麻烦你。”
李惊穹听了不禁咂舌,叹道:“哎呦我的鹭翎,兄弟,你可够贪的。我感觉我手里握着的够全了,还不够你玩的?”
鹭翎看他龇牙咧嘴的样子笑弯了眼,墨色的眼睛亮闪闪的煞是好看:“要逃出父皇的手心,就要拉个小朝廷当靠山,你算一个,再加一个,也没什么不好。万事就多拜托李兄你了。”
李惊穹听他说的轻松,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来,却又舍不得,直叹自己纵横商场吞了多少虎狼之辈,却拿眼前这少年一点辙都没有,只得嘟嘟哝哝的道:“只这时候知道叫我声‘李兄’,你这小子,当初看着老实好欺负,实在是个黑心肝的主儿,认识你是我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鹭翎笑而不语,有些讨好意味的斟了杯酒递给他,又帮他夹了菜,李惊穹撅着个嘴,却还是吃了,一面无奈的暗叹自己心软,一面一开始思量起从那方面开始下手筹备鹭翎这事起来。
“钱财这边我自然出得起,可是那陆为还不算是你的人?能交给他?”
“暂时还不行,”鹭翎道,“不过你先准备着。他在暗卫里算是比较奇怪的,似乎并不是完全为了父皇卖命的人,且陆为似乎是他本名,并非入暗卫后给统一取的代号。你帮我查一查这个人,他对我有大用处,我一定要把他收过来才行。”
李惊穹将他的要求一一记在心里,有提醒他小心:“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鹭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他知道我那么多事情都没跟父皇说过,可见不会对我们有坏处,且欲用之,不疑之,这一点我还是懂的。如今你生意这般红火,你也没翻脸不认人不是?可见我看人还是很准的。”
李惊穹知道这人主意已定,便不再多说,抓紧准备去了。
24.岂知心
本朝制度,皇子三岁开蒙,五岁习武,十三岁入朝,十五岁选侍寝,后择年选正妃,若无意外,冠礼后封王,出宫行往封地,无皇命不可擅离。
不知有意无意,鹭翎年至十六赶上的那几样都比祖制规定的要晚些进行,昨日尹苍远得了侍寝,鹭翎到现在却连个侍寝的影子都没见到过,早上起了便听一边伺候着的南星嘟嘟哝哝的,似乎比他还要不满些。
鹭翎自己没人安慰不说,还要反过去安慰南星,南星忿忿,道:“陛下这事做的忒有失体统,哪有哥哥孤家寡人、弟弟便先得了侍妾的?”
鹭翎只是陪笑,也不好说些什么,南星看他那样,不禁叹气道:“殿下你啊,说你这两年长进了,偏到这时又打回了原形,原来那么些心眼儿全用在惹事上了,到正事时便缩回去,当真个没本事的。”
听她这么说,鹭翎也不恼,只笑道:“南星这般疼宠着我,怕是等以后有了侍寝也是要吃醋排挤你的,倒不如你从了我,也好做对三生伴侣,我定是不会让你吃苦的。”
南星连忙四处打量,看四周没人,这才松口气,道:“哎呦我的好殿下,这话莫不要乱讲,且不说我个未出阁的听不得这样的调笑话,但说被人听见告到陛下那里去,定会治我个yín_luàn的罪行,倒说我勾引了你了。”
鹭翎哈哈一笑,道:“逗着你玩呢,前几日从惊穹那出来时,他可是特意跟我说,‘朋友妻不可欺,你若敢做出什么事来,我可不饶你’,我就算对你有那贼心,也被他吓没了贼胆了。”
一听鹭翎提起李惊穹,南星面上红了一红,一张嘴开开合合吐不出半个字,一时间竟恼羞成怒起来,道:“好你个乖巧殿下,不敢去找陛下讨个侍寝来,倒敢跟我这小婢女耍嘴皮子,看我还理你不,哼!”
鹭翎知她是耍起女孩子家的小性子来了,心中虽觉得有趣,面上却赶紧露出一副讨好的样子,道:“我的好姐姐,我错了还不成?哪敢戏耍你,只是想着你们两个也老大不小了,等我们离了这里,我定是要给你们主婚的。惊穹如今可威风着呢,男的女的不限,多少人追着求着他也不要,指了名的跟我要你呢。”
南星本来听“多少人追着求着”有些不快,但一听后面的话面上又缓了缓,随即意识到自己表现得明显了,又装出一副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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