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没有坐便器,窘迫少年就自己想办法,尿尿就用尿壶接着,大号就只能分开腿跪坐在蹲坑上,上身还得趴在椅子上才能坐稳。这样的姿势,夏天还好,到了冬天经常是双腿一边痉挛,还要自己给自己小菊花里面插/开塞露,那滋味的酸爽可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等到好容易可以自理了,他就开始琢磨赚点钱,早上卖点茶叶蛋,晚上帮着当抢手写作业,赌鬼爹偶尔良心发现丢些钱也是精打细算着用,终于攒了这些钱,他都和街头一家熟识的杂货店老板谈好了,低价给他提供香烟,他在门口摆个烟摊,就不用挨冻受饿,起早贪黑……哪知道……哪知道这个败家子……
何沁远心绪澎湃,酸涩苦辣撞击着胸腔,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推着轮椅就往厨房去。
何思源一看,撒丫子就往外跑,他知道他哥是去厨房抄烧火棍去了。小时候他傻乎乎的跪着被打,哭的鼻涕眼泪糊一脸。后来大了脑子灵光了,看见他哥抄家伙他就跑,他哥在后面百米冲刺,抓到了就是十八般武艺来个全武行,抓不到就躲到同学家睡一晚,第二天等他哥消了气也就没事了。
何思源内心萧索的想:我哥再也追不上我了。他健步如飞,兔子一般冲入夜色。
何沁远一手抓着轮椅扶手,一手丢标枪一样把烧火棍掷了出去,冲着那动如疯兔的某人喊道:“有本事你就别回来!”
远远传来何思源的呼喊声:“哥,我包里还有十二份作业,钱都收了,你老别忘了……”
何沁远:“………”心里已经把那臭小子捏死了十回八回。
烧火棍落在小瞎子旁边,发出“啪嗒”一声,把小瞎子吓了一跳。小瞎子犹犹豫豫摸到烧火棍顺着声音递了过去。
何沁远在气头上,吼道:“捡什么捡?人都跑了,拿来打谁?”
小瞎子又低头不语,把自己尽可能缩成小小一团。
何沁远瞪着脏兮兮的小孩,火气发不出来,也只能喘息着自己咽回去。“咕噜路”肠鸣音拉长了嗓子叫唤着,小瞎子缩了缩肩膀,几乎把脸埋进了膝盖里。
不过是个可怜孩子,我何必迁怒于他?何沁远缓了一口气,感觉充盈在脑袋的血液渐渐回流,问道:“吃饭了吗?”见小瞎子摇了摇头,转动轮椅去餐桌上盛了一碗饭菜,心里还想:思源还没吃饭呢?转念又想,饿死那个死崽子,眼不见为净。我那六百块钱呀,苍天呀。
“吃吧。”
小瞎子犹豫着抬手接了碗,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何沁远问。
小瞎子估计饿坏了,一张脸都快埋进碗里,吃得又香又认真,其他事情充耳不闻。
何沁远闲着无聊,又问:“知道家在哪吗?”他心里盘算,若是被拐卖的儿童,如果能联系到家人,是不是可以讨来一笔感谢费……他想着,心里多少开心了点,那六百块钱怎么也要讨回来吧。
何沁远就跟好奇宝宝一样,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小瞎子终是忍无可忍,犹犹豫豫道:“吃饭……能……别说话吗?”
何沁远:“……”我x尼玛,你没搞清什么状况吧!
小瞎子吃饱了有力气了扶着墙站了起来,朝着何沁远的方向,缓缓道:“大哥哥,你是好人。若是我能还你那六百,你能不能暂时收留我。”
何沁远皱了皱眉心,小屁孩这是在跟他谈条件吗?“养你不用钱呀?我家穷得很,我可养不活你。”
小瞎子眉头皱得紧,身子笔直的像棵小白杨。“你若能收留我,我不会让大哥哥后悔。”
何沁远心里骂了一句“毛病”,推着轮椅回到卧室,扶着腰闷闷的哼了几声。刚才那一跤摔得不轻,右手碗疼的不敢转动,右胳膊抬起来都扯着胸口疼。
他忍着疼把自己移到了床上,勉强撑起身体开始写那些卷子。可是心里有一团火无处发泄,他猛地用手一扫,试卷习题飞了一地。
他埋首臂弯,只觉得好累好累,这样的日子活下去真是了无生趣。自怨自怜之后,少年渐渐平复,看着满地试卷一筹莫展。
小瞎子推开卧室的门,在陌生的环境走的极为小心。他蹲下身子,仔细摸索着每个角落,捡起全部的试卷和书本,小心的往前迈步,用腿碰到了床沿,便停了下来,让书本放在了床上。
“大哥哥,如果你肯帮我,别说六百,以后……我十倍二十倍还你好不好。”男孩沉稳老练,一副小大人模样。
何沁远看着男孩右脸肿胀,说话时嘴角都不敢张大,一头乱发又脏又臭,忍不住嘲笑道:“你要有钱还会被卖?切!”
小瞎子严肃道:“你就当积德做件善事,我会多干活少吃饭,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何沁远看着半大的孩子,虽然说的振振有词,颤抖的指尖还是透露了他的紧张。
“你今年多大呀?什么名?”何沁远叹了一口气,他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里一个声音对自己说:可别心软呀,千万不能留着这个包袱。另一个声音对自己说:不过是个孩子,先留着吧,丢出去还不知道落个什么下场,若是因我害这孩子丢了性命,岂不是寝食难安。
小瞎子心里也是惴惴不安,他年纪小经历却精彩纷呈,家遇突变流落街头这近一年,他尝遍了人情疾苦,误打误撞来到这个小镇,结果被虎哥手下抓来要饭,他脾气倔强,跑了几次拖回来就是毒打。就在他生不如死的时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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