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被伏击了?]
背靠着一棵树坐着,张煌用眼神示意附近躲在草丛、树丛、岩石背后的队中斥候莫要轻举妄动,打着手势叫王氏兄弟窥探一下敌方斥候的位置,但是所得到的结果,却是王氏兄弟满脸苦笑摇头的模样。这让张煌感觉有点诧异:难道杀害了他队伍一名斥候的凶手,在出手的一瞬间便已藏好了么?
打手势示意队伍的斥候按兵不动,张煌深吸一口气,悄然向树干的右侧探出半个头。他本想自己亲自找找对方究竟藏在哪里,可没想到刚一伸头,心底便泛起一阵强烈的危机感。
他下意识地又缩回了脑袋,而同时,只听呼得一声轻响,他旁边的泥土上便已插上了一根手指长的纤细竹签。油光碧绿,一滴碧绿的不知名液体顺着竹签往下淌,落在泥土上,竟发出嗤嗤的古怪声音,以及一丝诡异的白烟。
[毒?]
张煌感觉自己的脑门有些发凉,要不知方才若不是那阵莫名而来的危机感使得他下意识地缩回了脑袋,恐怕那支纤细的竹签早已射中了他。
眼瞅着被沾染毒汁而逐渐衰败坏死的杂草,张煌不免有些心惊胆战。
竹签上有毒,而且是强毒!
不难想象这种连杂草沾染之后都会迅速衰败坏死的强毒若是沾染上人身上,那将会是怎样一副景象。
[叛军的斥候什么时候开始用毒了?]
张煌不由地皱了皱眉。
也难怪他心中诧异,毕竟大汉的子民很少用毒,哪怕是两支正在打仗的军队,几乎也不会出现用毒的迹象,因为在汉人眼里,用毒是一种极其卑劣相当为人所不齿的行为。
再者,张煌还从未听说过大汉国内有谁研制出如此高浓度的强毒,凶猛到能令草木都衰败坏死。
[……]
张煌望了一眼那名不幸被狙杀的斥候队员,心中不免有些伤感,毕竟那是他带着的斥候,两者也相处了有数日光景。
虽说张煌身怀有唐周细心教授的符水之术,可终归没有尝试过几次,效果也远不及由唐周亲自施展,程度仅仅只有迅速治愈外伤的程度,而更重要的是,那名斥候此刻早已经咽气毙命,这已经不属于张煌能够将其救治的范畴了。
[前几日锋芒太露被盯上了么……究竟是什么来头?]
以张煌的心思敏捷,自然是立马便想到了关键,他可不认为这是其他势力的误杀。不难猜测,这是反叛军势力对他们这支钉死在东石山上的广陵军斥候的反击。张煌只是纳闷,对方究竟是什么人?藏匿身形的本事远远高过前几日的叛军斥候,以至于连他都没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因而出现减员。
撤!
张煌朝着附近的斥候做了一个手势。
倒不是说他懦弱,实在是那种强毒的凶猛叫他心中发寒,竟能使一名强壮的斥候在顷刻间倒地身亡,连喊叫的机会也没有。
面对着捏有这种可怕强毒的棘手敌人,他张煌其实倒也不惧,毕竟他掌握着一手随时随地皆可安然逃脱的遁术,然而,他所带领的这帮斥候,可没有他这种本事。
再者,张煌此时不免也有些担心李通、陈到等并不在身边的黑羽鸦兄弟,毕竟在他看来,他此刻所遇到的棘手对手,绝不可能是叛军报复他们而派的人的全部。
得到了张煌的示意,王氏兄弟趴在地上,徐徐地往后爬着撤退,毕竟面对着那可怕的对手,他们可不敢站起身来堂而皇之地离开。
可尽管张煌等人如此小心,却还是有两名弟兄被那种纤细竹签射中,顷刻身亡。
“该死的!”
眼瞅着又是两条性命丧生,张煌满脸涨红,要知道从这场斥候打响起,他身边可还从未有斥候阵亡过。
忽然,张煌也不知是做出了什么决定,深吸一口气,从树背后跳了出去。
“你们撤,回去将此事禀告吕头,我去宰了那家伙!”
丢下一句话,张煌在王氏兄弟等人下意识的惊呼声中迅速消失在树干的另外一边。
[在哪?在哪?在哪?]
由于高度紧张,张煌的直觉远超平日的敏锐,双目如神扫视着四周,可尽管如此,他还是没能找到对方的藏身位置。
这让他心中咯噔一下,因为他意识到,对方比他这个只当了四五天斥候的人更加擅长这种仿佛捉迷藏般的猎杀。
如果是在平时,张煌自然不会傻到自己暴露踪迹,但是这回他没办法,因为若是他藏了起来,不保证那个可怕的对手是否会对王氏兄弟他们下手。相比较那些手下的斥候兄弟,张煌还是觉得自己有几分自保能力。
但不知怎么着,对方竟没有再出手的意思,任凭张煌整个人暴露在外。
[怎么回事?难道那家伙追王氏兄弟他们去了?]
张煌的心情有些焦虑了,下意识地望了一眼王氏兄弟等人撤退的方向,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根在夕阳下闪着碧绿幽光的竹签唰一声射向了张煌。
[该死的!这家伙好有耐心!]
察觉到那不对劲的破风声,张煌心下暗叫不妙,事到如今,他哪里还会不清楚对方的目的。对方根本就没有离开,一直潜伏在原地,等待着最佳的动手机会。之所以没有在张煌暴露的第一时间动手,只是因为对方很清楚那时的张煌必定有所防备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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