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长得什么妖媚模样?”
黄翎羽闻言,脑中顿时空白。不用再问也能知道,那个人的确如他一般也到了这边。他阖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压抑下几近迸发的喜悦,低声吩咐:“就是现在。”
慕容泊涯见莫灿仍然站在屋外,忽道:“莫谙慢些!”紧接着抄起适才随手拿着的一个口袋向莫灿抛去。莫灿怎能让那物件近身,长鞭一探将它摔了开去。只可惜那袋口并未缚紧,一击之下其中内容迸得她一头一脸都是,顿时狼狈地退了两步。
这回又是一袋辣椒面。
莫灿大概早有预感,已经闭了气。抹了把脸笑道:“休想让我再同样的手段下吃亏!”也许实在气急,她不再矜持身份,一举冲入了膳房。
慕容泊涯道:“放!”
一条明亮的轨迹在屋里亮起,直直射向莫灿。最靠近内门那边,正是粉尘最为浓稠之处。说时迟那时快,仿佛引燃了满屋子的粉末,刹时光明四射,慕容泊涯只来得及看清莫灿的白发在陡然膨胀的热气中狂乱的飞舞,就被黄翎羽扯回了桌后。
黄翎羽只觉胸前被重重敲打了一般,前后两面桌子将他夹得生痛。好在便于此时,外门被慕容泊涯三人联手震断,两面桌子夹着四个人,推着破碎的门板就这么被热风吹飞了出去。
半空璀璨满天震响,团猴儿被震得耳鼓生痛,他明白自己已经习惯了近十年的生活即将到头——目标很明确了,他遵从幕后那位主人的命令,十四岁起进入鲲组,潜藏了这么多年,一直等待着的就是这个黄翎羽!
这一夜的景象,是守在宫外大街的鹏和卫兵们终生都无法忘记的平生仅得一见的,尤其近在咫尺的他们,能够最接近地感受到那尖锐的冲击波动以及紧接而来的热风。因为过于震撼人心,他们只能瞠目结舌地看着火红的火焰随着瓦块木屑自黑幕的夜空里纷纷撒落,恐惧地默念着信仰的神灵的名号,而几乎忘记了自己姓甚名谁。
『虽然麦粒确实不容易被点燃,但是碾成粉末后表面积相对大了许多,也就极其容易燃烧了,别忘了它们也是碳氢氧元素组成的哈……啊!不好意思,一时得意忘了你是学文的,说得这么微观根本就是对牛弹琴吧——哎哟!俺只是实话实说,你怎么能打人!』
黄翎羽抚着被震得闷痛的胸口,看着逐渐远离的刀光剑影。尽管自己也陷入了困惑,但慕容泊涯他们并没有错过包围者们短暂的错乱,带着他迅速绕到了刀墙之后,急速远离。
——阎非璜,我还记得你的一言一语。
仰头看去,在夜空里四散飞落围着视野,就像那一日的大雨。
……………………………………
2006年
当意识清醒的时候,黄翎羽闻到了淡淡的烟味,于是意识到同一个帐篷的阎非璜早已起来了。
他在睡袋里慢慢翻了个身,从帐篷半拉开的拉链口里看到外面那个背影。自从大学毕业的实习以来,两人已经这么在一起行动三年了。黄翎羽毕业后自然是直接进了某个文物研究单位组建的考古队,阎非璜也干脆抛弃了原专业,凭着丰富的地理地质知识加入了进来。这几年里,凭着在大学里历次见习积累起来的丰富经验和导师的赏识,黄翎羽很快能够带领一支六个人组成的小队进行独立的先行勘查。
虽然是相同的年纪,但是这个人却比他高大得多了,单看肩宽就知道完全不是一个码数的。而且就连面孔也有男子气概得多,如同队友们所言,如果穿上黑色西装,再把络了腮的胡茬子刮干净,马上就变得像是个有“移动肉墙”之称的保镖。
——真是有些妒嫉他的先天条件,连下铲子的动作都不是一般的有魄力。
黄翎羽虽然这么想着,仍然是勉强爬了起来。窸窣的声音引起了阎非璜的注意,他立刻转了回来,将帐门拉链完全拉开的时候,刚开始西斜的阳光射了进来。
“已经下午了?你什么时候起来的?”黄翎羽眯起了眼睛。
“早上,”阎非璜弯下腰,将手中的铝制饭盒递了过来,“六点。”
“可恶!你就不会叫我一声?”黄翎羽接在手里,发现是喝了一半的热咖啡,也就着喝了干净。
“你这几日也累够了,今天本来就是休息,起这么早做什么。”阎非璜在他身边的睡袋上坐了下来,“现在才两点,不继续睡会?”
“这几日总是找不到那个淮南王下葬的地方,我怀疑是地方志上记错了,等下要再确认一下,”黄翎羽坐了起来,伸长手臂从身旁的背包掏出一本厚重的书籍,放松地靠在阎非璜身上问道,“其他人呢?”
“嗯,四处散步吧,小张和小莉都是第一次到喀斯特地形来,早就想拍照留念了,谁叫你紧赶慢赶地一直都没让小队停过,人家毕竟也是……”说到这里,阎非璜发现黄翎羽靠在自己身上已经翻开了书页,苦笑着叹气,“你啊,做事情太认真严格也是不行的,时会忽略很多事情。”
黄翎羽已经专注地低头翻书,把身旁的劝谏当成了过耳的微风。
“小黄……”阎非璜轻声道,然而黄翎羽依旧没有反应。
黄翎羽正专心致志地在地方志中查找疑点,厚厚的书籍里不少地方被不同色系的书签插满,用不同颜色的荧光笔作了标注,所以找起来很快。然而他引以为傲的集中力很快被打断了,因为身后的胸膛不断的起伏,幅度愈发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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