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同叶友荃去了t市中一家高级饭店。
他们在里头的餐厅用过饭后,就去到位在十楼的酒吧。明天并非星期假日,酒吧里头客人却不算少,不过叶友荃喜欢坐吧台,也是这里的老主顾,过来前便先打了电话吩咐,所以侍应见着两人过来,就直接领去了吧台前。
酒保待两人入座后,走了过来先礼貌的问候过,才特意的同叶友荃寒暄。由于叶友荃是常客,对方早已记住其喜爱的酒类,不过口头上仍旧询问了一次。
「是的,布鲁莱迪十年。」叶友荃道着,看向了柯商春。
柯商春自认酒量没好到这个地步,就要了一杯伏特加汤尼。酒保便朝两人道了稍等,就着手备酒,只一会儿,就将两人所要的酒送上。
叶友荃先端起酒,朝柯商春意思性的敬了一下,便喝了起来。
柯商春也端起酒浅啜,并不着急开口说什么。他同叶友荃一起吃过几次饭,也喝过几次酒,可坦白说,两人之间聊得一直不怎么深入,总是闲话——对方极为健谈,懂得许多不同领域的事,谈起来倒也不会愉快。
可他始终觉得对方并不像是朋友。以往他也曾与受访对象聊得极来,而后私下成为朋友的,但与叶友荃的两次合作,说不上多顺畅,也说不上哪里被刁难,言谈之间也从未觉得不快,却总是不觉得能深交下去。
「叶先生,最近展览进行的如何了?」
喝了几口酒后,柯商春看叶友荃这回似乎没打算先说点什么,便开了口——饭局上,两人都是专心专力的吃,对方也是一个吃饭时不怎么说话的人。
「还行,快告个段落了,倒是,手上有一个酒店的案子在谈,大约会做,不过…」叶友荃回道,侃侃说起工作上的事。
柯商春默默的对方谈起工作的细节——这不是第一次听,而每次他也多是沉默,对于建筑这门专业,要能答上太难,与其不懂装懂,倒不如当个好的听众。
这会儿,柯商春听见对方说到若确定接下这件案子后,等展览结束,就要前往澳门待上三个月,接着还要前往纽约待个大半年的。
「……这样的话,明年差不多一半的时间,叶先生都不在国内了?」他算了一算,不由脱口。
「唔,是这样。」
柯商春想了一想,有点犹豫——其实此刻他不愿去问采访的事,可却真不确定对方的意思如何,从今天的会议上,坦白说,他猜不出半分端倪。
「——能请教叶先生一件事吗?」他便开口。
叶友荃点头。
「我不太明白,您为何那样排斥受访?」
叶友荃面上一怔,半会儿又笑了一下。「我太讶异了,你也会问人问得那么直接。」他说,口气毫无不快。
「……抱歉。」柯商春面色一哂,脱口。
「没什么,我觉得这样不错。」叶友荃道:「不过,我也没有排斥,你之前访问我时,不是知道我每年都会定期接受杂志访问。」
「……是我问得不好。」柯商春就道:「我是指……非相干性的访问,比如……」
「非相干的,我也不排斥。」叶友荃打断,看着他道:「可你知道,事前良好的沟通非常重要,我这人不喜欢事后追悔,所以宁可事前花许多工夫在这上头。何况,之后若开始进行,以及出来的效果都会很好。」
他停了一停,微微一笑又说下去:「不过有部份的采访者耐性不太够,往往急就章,那样的东西,我不会勉强自己接受,也不勉强对方继续,可机会倒还愿意给,若拿出了耐性及诚意十足的东西,我自然也是乐意的。」
柯商春沉默。他听得出这一大段话里的深意——叶友荃毫不明说接不接受薛美虹的采访,可也不是不明白自己便是要问他的意愿;话里便是暗示,仍要继续你来我往,再谈条件下去。
……这样,这桩工作永远也没法到头。
柯商春一直想早点结束的,毕竟他手上有别的正事,以及同薛美虹一起工作并不轻松。
而大约是见他没再接着说什么,叶友荃忽地问了别的。
「你同苏明之间,进展的怎么样了?」
「……」
叶友荃挺泰然自若的喝了一口酒。「你问我一个问题,那我也得问问你吧。」他开口:「我也一直挺想问的。」
柯商春不由愕然,又觉着不解便脱口:「为什么想?」
「为什么不想?」叶友荃反问。
「……」
「我正好都认识你们,而你们正好在一起,作为一个朋友,是该了解一下的。」叶友荃道。
柯商春对话里的一句真有些迟疑——以他同叶友荃这样往来的模式,居然能够称作是朋友了?
「……从交情来看,您与苏明是更深一些吧。」他权衡说词,开了口。
叶友荃笑了一笑。「你与我也算有交情的,不过这话听起来,你不觉得,也不怎么乐意。」他平淡的说。
「……」柯商春不知怎么回答,只好喝酒。
「我一直是挺乐意的。」叶友荃悠然道,抬手招来酒保,再要了一杯一样的酒。
柯商春忽觉得局促。他将手里的酒喝完,犹豫了一会儿,也同酒保要了一杯,才开了口。
「我们……没怎么样。」
叶友荃看向他,微微一笑。「哦,说下去。」他道。
——能说什么?柯商春不由无奈。他一点也不想对这人谈论自己同苏明之间的事——不是交情深浅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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