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沈鸣使的便是这式剑法。他知自己心有退怯,着意壮己声势,再者,这的确是他最擅长也最常用的剑式,根本无需多考虑。
二人相距七步,瞬息可至,江逐水两手空空,自然垂落。身后的门敞着,狂风裹挟雪片,气汹汹冲进来,其人衣衫猎猎,剑光入目,却连手指也未动过,于这极动之中,乃是突兀又令人屏息的极静。
沈鸣知道狱法山也是用剑的,只不知对方将兵刃藏在哪儿。怀抱此念,本一往无回的剑势稍有凝滞,完美的剑意出现了一道微不可见的罅隙。
直至剑尖即将穿透对方咽喉,他仍分出一丝心神,留给对方没有显露的兵刃。
想起之时,剑便停了。
剑尖距离对方毫无防备的脖颈,不过分毫之差,炽热宛如烈阳的剑意,去时澎湃,却似一头扎进广漠极夜,被团团吞噬殆尽。
江逐水右手二指并起,轻点住对方剑身。血肉之躯无法与精铁相较,因而停下沈鸣剑的,是他袖中游出的一条绸带,不知到底多长,牢牢缚住剑身。
实则那也不是绸带。江逐水之所以在狱法山地位颇高,除了他是何一笑的承继者,更因为他的生身父亲同样亡于当年浩劫,正是狱法山上一任山主江卧梦。
江卧梦惊才绝艳,能披发纵歌,亦能一剑倾城。他的剑也不寻常,名为软红绡,吹毛断发,可做绕指柔,当年常被系在腰上,江逐水却将之绕于腕间,藏进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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