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澜一惊:“不、不会的吧?”
“还不会?”严相冷笑一声:“现在是谁当吏部尚书?啊?这事十之八九就是太子的人安排好的,挖好了坑就等着你跳呢!你个蠢材简直是给人当了刀使还不自知!”
上官澜简直是被直接骂傻了,立在原地唯唯诺诺的说不出话来。
孙袁立的事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严相就算再气,也早就气过了。刚刚这一通脾气,多少也是发作给上官澜看的意思。如今骂也骂过了,便该是好言安抚了,总不能真伤了和气。
于是他拍了拍上官澜的肩膀,放软了语气:“别怪舅舅我说话不客气,我也是为了你好啊!今日若是不与你分说清楚,日后同样的事情……”说着,不禁长叹了口气。
他看着面前的上官澜,想着自己那三个不成器的儿子,真心觉得自己哪天要是去见祖宗了,这严家……这口气倒是叹的真心实意。
上官澜也清楚自己这先斩后奏着实不地道,自知理亏,就也没有申辩,讨好的给严相重新递了杯茶。
严相尽管气上官澜把自己拖进了党争,可自家侄女已经嫁了这么多年了,连儿子都有了,除了骂他两句,还真不能把他怎么着。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还是接过了茶,这便算是原谅他了。
他们两人各退一步,心照不宣,孙袁立这事,也就这么揭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扶乩问卦
康嘉帝今年已经六十三岁了。
纵观历史上的帝王,年轻的时候也许会贪恋权势,贪恋美人,贪恋财富,贪恋安逸,可老了,却都不约而同的会渴望长命百岁。
康嘉帝也是一样。
他不到而立之年便搞死了自己的两个哥哥和一个弟弟,抢到了这把君临天下的龙椅。如今他登基已有三十五年了,这么些年来,和天斗,和地斗;和老婆斗,和儿子斗;和皇亲贵戚斗,和言官大臣斗……
斗来斗去的,斗了一辈子,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已昭华不再。如今他坐拥这万里江山,可身边,却早已空无一人。
四月中旬的一个清晨,天还没有亮,康嘉帝便睁眼醒来。立在床帐外的黄公公服侍多年,早就修炼成了人精,对主子的脾气简直是一清二楚。这不等吩咐,便已唤来一众太监宫女伺候皇帝洗漱更衣。
至于朝会,从二十年前起,康嘉帝就是想去便去,不去便罢。大臣们骂过一阵子,骂累了,就也都消停了。如今早没人逼着他早起上朝了,可他的睡眠却是越来越差,不到天明便会醒来,醒来了,就再也睡不着了。
小太监低眉顺眼的膝行来到床前,双手将雕刻精美的托盘举过头顶,明黄色的锦布上是一枚朱红色的丹丸:“请万岁爷用丹。”
一旁的黄公公也连忙递过水来,伺候他服下。
康嘉帝用过仙丹之后,便按道士的吩咐,在蒲团上瞑目静坐了一炷香的时间,这才睁开眼来:“玄青居士的大还丹今日炼的如何了?”
“回万岁,”黄公公连忙上前:“大还丹前前后后共需炼制九九八十一日,如今已是第七十六日,还有五日便该开炉了。”
“嗯。”皇帝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前日严相不是还送过来一株五色灵芝草么?给玄青送去,让他再炼一炉五色丹来。”
“是。”黄公公躬身答道。
“再去库房提五百两银子。”康嘉帝接着说道:“算朕赏他的了。”
“奴才遵旨!”黄公公赶忙答应,摆了摆手,身后的小太监便领命去给道士送仙草和银子去了。
黄公公抬头偷偷抬眼瞟了眼皇帝的脸色,见他今日似乎颇为愉悦,于是小心翼翼的开口:“陛下,今日……”
“啊,朕突然想起来!”皇帝根本没听黄公公说什么,一拍脑袋:“朕好些日子没去上清台了!”
一听到上清台,黄公公心里就暗暗叫苦。
——这上清台乃是去年修建,专门供皇帝与那天上神仙沟通的地方。每次皇上去上清台,那定是要举行大法事,没个一天半天的结束不了。可前两日春闱发榜,不知怎么的,举子就闹了起来,说什么考官行贿,春闱不公。这闹到如今,连贡院都给砸了。
皇帝是一心修道,眼不见心不烦的。可春闱舞弊这么大的事,一众大臣谁也不敢拍板定夺,这事情拖了几日,已是越闹越大,如今可谓是民议沸腾。
“万、万岁……”黄公公小声说道:“严丞相、戴丞相在宫外……”
“又有什么事?”康嘉帝根本没有听完便打断了他,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有事让他们自己看着办!摆驾上清台!”
想到昨日礼部老尚书苦着脸拉着自己,千叮咛万嘱咐的拜托让皇帝今日千万露面的样子,黄公公把心一横,最后试着劝道:“可是陛下……”
“你个奴才哪那么多废话?”还不等黄公公说完,康嘉帝就已经火了,面色一沉:“若是得罪了神明,哪里是你个奴才担待的起的?”
“万岁息怒!万岁息怒!”黄公公不敢再劝了,赶忙低头赔罪,抬手甩了自己两个耳光:“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康嘉帝没再计较,冷哼一声,抬腿就往外走。黄公公连忙迈着碎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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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康嘉帝来到上清台后,一众道士早已等候多时,站在最前面的,却是个生面孔。
康嘉帝微微皱眉,一旁的黄公公赶忙介绍:“这位是紫冥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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