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渊在一开始的时候总是跟着江予,江予上班的时候,就在他便利店门口的大树上蹲着,渐渐地,这只雀妖沾上了月渊的几分妖气,渐渐有了灵识修为,也跟着月渊修炼起来。
“啾”雀妖晃着脑袋看了月渊一阵。
“怎么了?”月渊手指在雀妖的翅膀上逗弄了一下。
那雀妖抖了抖羽毛,从窗台上飞起,短喙在月渊的嘴角边轻啄了一下,便又飞走了。
月渊微微一怔,伸手摸了摸自己嘴角,却摸到了一片粘稠,月渊皱起眉,看着自己手上的那抹猩红,是刚刚自己赶到的时候,江予推开自己的时候的事情么……
将那抹血渍抹去,月渊叹口气,又将视线移到那暗门前,眼神有些复杂。
夜幕降临,江予开了灯坐在久违的房间内,一切的陈设都没有变,若是没有家具上落下的一些灰,大概真的会以为自己并没有离开过家,发生这半年近乎离奇的事情。
月渊……
江予趴在床前,已经是深夜了,若是在神庙,月渊已经吵着要自己去睡觉了。
然后再过一个小时,他就会进来给自己盖被子,如果没有睡熟,还能听到他叹气的声音。
再过大约五个小时,就能听见小雪起床的声音,会轻手轻脚的和风疾一起将庭院打扫干净,有时候月渊也会帮忙,尽管没有什么人来参拜,大堂之内还是每天一尘不染的。
然后便能听到月渊炒菜的声音,有时候太早了,就会和风疾一起去山上弄点野菜回来。
再过一阵,便是轮到自己起床了,月渊也会纵容自己在床上多躺一阵,直到饭菜真的要冷了,才会皱着眉压着自己起来。
想到这里,江予忽然觉得有些难受了,半年的生活好像让他已经有些习惯了,或许是因为以前从没有人像他们一样关心照顾过自己,所以一旦尝到了甜头,自己也实在不愿意舍弃这么一点温暖。
“啾”
一声鸟叫唤回神智,江予有些奇怪的看向窗户,窗台上一只绿色的雀儿停在上面,黑豆般的眼睛一溜一溜的盯着自己,煞是可爱。
江予眨眨眼,起身开了窗户,“进来吧,外面多冷。”
那雀儿像是听懂了一般晃着脑袋飞了进来,停在柜子上,继续看着江予。
江予回身看了看墙上的时间,叹了口气,只觉得困意也渐渐袭来。
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声音响起,那雀儿歪着脖子,直溜溜的盯着换睡衣的江予。
“啾!”
一声类似于惊恐的声音响起,江予奇怪的看向被自己放进来的雀儿,只见那只鸟晃着身子,扑楞的在自己房间飞着,像是看不见一般撞了这里又撞到那里。
江予微微皱眉,连忙套好自己身上的衣服,伸手摸了摸在书桌上撞晕过去的雀儿,“难不成是个瞎鸟?”
直至房间陷入一片昏暗,那只雀儿才慢悠悠的醒了过来,翅膀将自己的头部包裹住,一双豆眼滴溜溜的转着,奇怪,他刚刚正盯着这个人换衣服的时候,好像听到了自己一直追随的狐妖的冷哼声,然后就看不见了,这会儿怎么又看见了……
一夜过去,唤醒江予的并不是许久未见的阳光,而是一阵剧烈的喘息和一头的冷汗。
江予蓦然睁大眼,有些急促的喘息着,手有些费力的摸了摸自己额头,一片冰凉。
他刚刚做梦了。
江予猛地坐起来,眉头紧紧皱着,有些后怕的将视线移向窗外。
他好像做了好几个梦,但是都不清不楚的,忘掉了大半,好像梦见了青骨,梦中青骨站在一片翠绿之中,有些恭敬的望着前方,像是有一层迷雾一般,让江予怎么也看不清楚,听不明白,直至最后关头才听见了依稀的几句话。
‘您是很强大,可是那是以前了,现在,我为何要帮您呢?’是青骨的声音。
‘……他可以让你见到重明。’这句话说得模模糊糊,江予没有听清,说话的人也似一团白雾遮住了,根本看不见。
‘……好……’两人又说了什么江予听不见,正心焦之余,只听青骨的声音又响起,‘我以青骨之名向您起誓,会将他抚养长大,保护他,直至您出现,方可得自由。’
梦境的最后一刻是青骨的誓言,可是他为什么要发誓呢?他在给谁发誓?他要抚养的人是谁?
江予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他似乎还梦见了月渊,不像是现在的月渊,那个月渊浑身上下都是一种令人愉悦的感觉,面如春风,嘴角含笑,就那么站在那里,却让人感觉无比的舒心,后来……后来梦见了什么江予觉得自己不记得了,好像是……
“月渊!”江予脸色忽然一变,蓦然捂住胸口,他梦见月渊死了。
他梦见月渊浑身都像是被血染透了,像是他身份的标志的九尾也没有了,静静的趴在血泊之中,然后还有人绞下了他的头颅,将他的筋骨抽出,再扔到一个满是大大小小妖物尸体堆积的地方,然后……连绵不绝的火焰烧起,将那处尸体堆成的小山湮灭。
还有重明,重明鸟盘旋在九天之上,近乎悲戚的哀鸣着,没有什么圣光,只有滔天的火焰。
还有白泽,他看见白泽脚下有一团白色东西,那是狐尾……
“啊!”江予像是又被惊醒一般,有些心惊胆战的穿好衣服,他怎么会梦见月渊死呢?
月渊那么厉害,怎么会死呢?
一路跑至山脚下,江予才喘息着停下了脚步。
心中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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