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年少轻狂的自己,当年的我就像他现在一样患得患失。
林嘉和蒋永铭的冷战没有持续很久,这天是周末,林嘉无精打采地回来,心不在焉地淘米烧饭。我在客厅看新闻,一会儿听见厨房里摔破了碗,一会儿又听见小家夥被烫得直叫。
半个小时後,我终於坐不住,走进厨房问他:“怎麽了?”
林嘉正在盛汤,听到我的声音,惊得勺子落地,整个右手都被烫红了。我顿时觉得心脏狠狠揪起,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腕,硬逼他赶快冲冷水。
我不由得皱眉,语带责备地说:“怎麽这麽不当心。”
林嘉以为我生气了,低头沈默不语,半天才说:“对不起。”
我看著他闷闷不乐的样子,实在不忍心再说什麽,转而问他:“又和蒋永铭吵架了?”
林嘉一愣,吃惊地看向我,呆呆地回答:“没,没吵架……”
他顿了顿,眉头紧蹙,失落地说:“他要是愿意和我吵才好呢。”
我心想,以蒋永铭的脾气一旦生气了,多半是连话都不愿意讲。
林嘉轻轻地叹气,说:“今天是蒋永铭的生日,他叫了很多同学吃饭唱歌庆祝生日……”
话未说完,我忍不住插嘴:“他没叫你?”
林嘉点头,愁眉苦脸地说:“以前每年他都会叫我的,叔叔,他是真讨厌我了。”
我明白蒋永铭对林嘉的重要性,只是此刻不知如何安慰他。
“来,我们找点烫伤的药膏涂一下。”
我拉著林嘉的手往外走,他乖乖地跟在後面,视线紧锁在两手交握的地方,耳根渐渐红了起来。
我一眼看懂他的心思,只是不便点破,也乐於享受这种宁静的氛围。
林嘉担心我肚子饿,一直催我开饭。我却坚持要帮他先涂药膏,一直等到红肿消下去一点才行。
开饭的时候已经八点,林嘉一边扒饭,一边看时间,一脸落寞地说:“他们现在已经在钱柜了吧。”
说完,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继续低头吃饭,再也不多说什麽。只是我很明白他的心情,小家夥始终没有死心,还在等蒋永铭联系自己。
可惜事与愿违,直到十一点多,林嘉都没有等到蒋永铭的电话,他反反复复盯著手机看半天,犹豫地问我:“你说我要不要发短信给他,祝他生日快乐?他不会更不高兴吧?”
林嘉在我面前总是逼自己长大,但在同龄人面前他才真正像个孩子。我笑著看向他,轻轻揉弄他的头发,回答说:“发吧,你想祝他生日快乐,这是你的事情。他会不会理你,这是他的事情,对吧?”
林嘉听出我的意思,脸上一红,下意识地别过头。然而,他的指腹轻轻拭过手机屏幕,挣扎良久,还是决定发这条短信。
整条短信不过二十个字,他却翻来覆去看了半天,甚至拉我帮他一起看,确认妥当才按下发送。
我被他一脸紧张的表情逗乐了,忍不住把他拽到身边,硬要他专心和我一起看电视。偏偏他还是心不在焉,时不时瞧一眼手机屏幕。
这晚,难得林嘉没有早早地上床,熬到十二点都没有睡。只是等我都关上电视时,他终於放弃了,看著茶几上的手机,轻叹说:“他们现在应该在吹蜡烛吃蛋糕了吧?”
我看著他一脸落寞的表情,不禁心生不忍,温柔地搂住他的肩膀,低声说:“去睡吧。”
林嘉深深地看了我一样,迷茫地问我:“我是做错了什麽事呢?叔叔。”
我无法回答林嘉的问题,因为这种情况实在复杂。我想,蒋永铭恨的人根本不是林嘉,而是他的父亲,以及和他父亲有关系的男人们。他一直把林嘉当作挚友,也把所有的秘密和他分享,甚至包括他对父亲的怨恨。所以,当他发现林嘉和他不是同一阵线的时候,他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我看著林嘉难过的样子,也觉得蒋永铭很可怜。以他们这些年的友谊,会纠结、会痛苦的人一定不只有林嘉。
我陪林嘉谈天说地,总算把他哄累了。只是没想到他正准备上楼熟悉,门铃突然响起,我们俩互相对视一眼,隐约猜到来的人是谁。
林嘉急匆匆地跑去开门,果然看到蒋永铭站在外面,手里拿了一个蛋糕盒,一脸尴尬地看向他。
“蒋永铭,你怎麽来了?”
蒋永铭低头不吭声,别扭的样子让我有些好笑。“林嘉,你先让他进来。”
林嘉顿时惊觉,飞快地拿了一双拖鞋给他。而蒋永铭一边换鞋进来,一边目不转睛地看向我。他站在玄关处,视线在我和林嘉之间打转,好半天才不情愿地叫我:“林嘉叔叔好。”
我心想,既然蒋永铭愿意低头,多半是把怨恨转移到我身上了,因为他这一声礼貌的问好实在珍贵。
我退回客厅,远远地看向他们,不便打扰他们的对话。
两个小家夥尴尬地站在餐厅,你看我,我看你,连我都急了。终於,林嘉鼓起勇气先开口,问他说:“你们不是在唱歌吗?结束了?”
蒋永铭含糊地回答:“恩,刚结束。”
林嘉不识趣地问他:“这麽早!才刚过十二点。”
蒋永铭抬眼看向他,硬邦邦地说:“吃完蛋糕,吹过蜡烛就结束了啊。”
林嘉奇怪地看向他手里的袋子,问道:“这不是蛋糕盒吗?你们没吃完啊?”
蒋永铭气得直跺脚,暴躁地说:“笨死了!难怪才喝几杯酒就说胡话。”
说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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