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记得她的悲剧。易晨同样微皱起眉头,许是陷入了相同的疑惑。
“我恨!我好恨!若没有她,我怎么会过得人不人鬼不鬼!你们跟踪过轩对不对!告诉我!他是不是有其他女人了!他近年来,来的次数愈来愈少了!今天如果不是我的生日,他又怎么回来!你们告诉我!快告诉我!”说着,裴元元竟是激动得要冲过来。
易晨飞快地将我护在身后,错步闪身躲过。
扑了个空的裴元元跌倒在地上,却迟迟不再站起。周身弥漫起浓浓的水雾。她是在哭吧。
“我不想知道你为何能记得以前的事情,但若是你愿意解答有关亲情园的疑惑,我可以考虑让你和你的轩说几句话。”
易晨话语刚落,裴元元就猛地转头,倏然站起,抓住了易晨的衣领
“真的吗!真的可以做到?!”
“可以的,因为她是半透明者,看出来了?”
易晨将眼神转向我,却没有挪开护着我的身体,裴元元只能越过他的肩膀,和我对视了一眼。
“好,值得试试看。你问吧”裴元元终于松了口。
“你是哪一年入的亲情园,又是何时被收养?”
“我自记事起即在亲情园,10年4月27日被收养。”
“4月27日,不就是今天?”
“对,我是弃婴,出生日期不详,被收养日就作为了生日”说到这里,裴元元的神色温柔了许多:“这是轩的主意”。
“你有没有听过易晨这个名字”
“易晨?没有过。”
“没有吗?你再好好想想!谐音也可以,也许是依晨,或者仪晨?”线索就这样断了?易晨开始心急起来。
“没有”裴元元十分肯定。
易晨的脸色中难掩失望。谈话一度中断。
“你还记得,当年为何被收养的人是你吗?那个被你顶替掉的孩子呢?”
一直未有说话的我,忽然发问。我想起了老妇人说的,他们到孤儿院的初衷,是为儿子挑选一个玩伴,最终领走的是一个女孩。或许,或许最初,他们想要的并不是她,而是他。
抱着赌上一赌的心态,这其中,或许有着什么样的缘由。凭着女人和女人之间微妙的直觉,裴元元,并不像她表面那样,体弱可怜。
☆、命运的替换
裴元元似被抓住了软肋,低头陷入了沉默。不安的手指拧着衣角,拧了放,放了拧。
易晨理解了我的用意,继续补充道:
“之前说好了的,不隐瞒,然后我们给你想要的。即使你不说,我们早晚也会查到。毕竟,透明者加上半透明者,这世间可被看到的东西,太多太多。”
裴元元冷笑了笑,道:
“若我不说,你们怕是真的看不到她的。你们说的没错,我确实是顶替了一个孩子,当我知道了领养者的家世后,我就起了念想。我一定要出去,一定要改变我的命运。可惜他们最先看中的是苑星,呵呵,苑星,我竟还记得她的名字。”
居然一直都是她,而不是他。我心想。那么之前的问题,可算是误打误撞问到了要害,真是好险啊。
“你杀了她?”易晨问了出来。这也是我能想到的最坏的结果,只是对于一个才8岁的孩子而言,那该是怎样恶毒的心。
“这倒没有,只不过是委屈她配合我演了场戏罢了。”裴元元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缓缓道出尘封了十几年的秘密:
“轩的一家,最早是在元旦时来过院子,之后又频繁地来过几次。偶尔,轩的父母会放他和孩子们玩耍一会儿,每当这时,园长总会挑选些聪明乖巧的孩子陪他玩。当时明明轩最喜爱和我说话,许诺带我去游乐园,去看新年的烟花。”说到这里,裴元元的神色柔和了些,似是陷入了对往昔美好的回忆中。
“可是轩的家人都不喜欢我。我后来才知道,是我的名字,是我当时的名字,裴柔柔,注定我永远不会被选中。轩的母亲就是因为生轩的妹妹时难产,所以永远失去了再次做母亲的资格。那个没出生就死去的孩子,早已取好了小名,叫柔柔。所以可以说是听到我名字的瞬间,就会陷入丧女之痛中,因此被厌恶了吧。
他们再一次来时,确认选中的是小我4岁的,苑星。并约定了4月27日来接她离开。
这些消息,在院子里是藏不住,也不用掩藏的。每送走一个孩子,我们都会组织一个简单的欢送会。你们不会知道那种感觉的,在被抛弃的孩子们面前,目送原本的一员,融入进所谓“家”的地方,再接受着祝你们也早日找到爸爸妈妈的祝福。呵,我们的爸爸妈妈,在抛弃我们的时候,就已经烂死在我们心里了。”
裴元元意识到自己激动了,停顿了几秒,接着说起来:
“我已经8岁了,在院子里,年纪越大的孩子,被收养的几率之后越来越小。轩的一家,应该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时光回到10年4月27日……
连续一周的起风的日子,使院子里积上了厚厚一层的树叶,遮盖住凹凸不平的泥面。
裴柔柔起得很早,作为孤儿院的“老人”,她轻车熟路地走到了小礼堂前。门是锁着的,但她能想象到,每扇窗格上,已经布置好了气球与花,可爱的小蛋糕和软糖一叠叠摆放在横桌上,还有轩的父母捐来的几箱书籍,安静地摆在讲台靠墙的一侧。粉色的横幅上,写着大大的“迎接苑星宝贝回家”,从礼堂上空横跨。
裴柔柔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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