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个噩梦,把他吓醒了,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是睡在晋观的腿上。
晋观见他醒了,道,“睡觉也不安分,差一点就滚在地上了。”
叶路转过头,看着病床,发现人不见了,就懵了,不清醒中带着惧意,道,“哥哥……哥哥……呢?”
“还有些后续情况需要观察,去观察去了。”晋观递给他换洗的衣服,毛巾和牙刷,道,“这里还有淋浴的地方,一身的汗臭味,先去洗洗刷刷。”
原来没有不见,叶路松了一口气,拿着自己的东西浑浑噩噩的去清洗,偏偏头脑不清醒,差一点就摔倒在卫生间。晋观听见声响,打开门就看到他一只手扶着水管,双脚打滑,光着身体,那双眼睛朦朦胧胧,在温水中呆呆傻傻,上前把他扶起来,关上水,用浴巾包裹住他的身体,道,“怎么回事?连个澡都不会洗吗?”
叶路此刻眼睛水汪汪的,被水浸过之后湿润而无辜,恍恍惚惚,他的手放在晋观的手臂上,感知他的体温,道,“我做了一个噩梦……”
晋观把他抱出去,放在沙发上,问道,“梦到什么了?精神这么不好?”
“我梦到哥哥也不要我了,留我一个人在家里,无论怎么叫他,他都不回答,房间里面只有我的回音。”他的声音像是想起了当时出现在梦中的情况,抖抖索索,全身打了一个寒颤,手指紧紧抓住了晋观的手臂。
其实这哪里是梦,是他上辈子经历过的,只不过突然回想起来,受不住了。
晋观听着他的话,怎么小小年纪有种辛酸在其中?
70、话出口而无悔
晋观道,“想那么多干什么,你哥哥好端端的为什么不要你?”
叶路像是还没有恢复过来,大大的眼睛对不上焦距,他自问道,“哥哥为什么不要我?肯定是我没有做好,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他不喜欢我,他不要我了。”
说走就走,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也就没有回来一次,走得是那么干净利落,留下一个衣角飘飘的背景。
叶路的手指抓得晋观有些莫名奇妙,这个孩子心里面有心结,而且与左临相关的。于是他谆谆善诱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叶路傻傻回忆道,“他让我叫他哥哥,我没有,他让我听话,我不听,我还总是拿那些讨厌的话气他,谁叫他总是不理我,我说那些讨厌的话的时候,他的那双眼睛才会有我。”他的声音糯糯的,带着小孩子特有的干净韵味,听起来有种飘渺的感觉,又有种心酸在其中。
呃?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他认为我不干净,我知道,即使他没有说,他就是认为我不干净,因为从此之后,他就不让我进他的房间,也不让我再碰他的东西一下,更不要说人了。”
越说越玄乎了,不过这种事情的确是左临的性格会做出来的。
“我又不是故意的,”叶路的眼睛越来越恍惚,话语也越来越弱,就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外强中干,实际上也只是用来防备它的脆弱,他在晋观的怀中战栗,大热天的,令晋观大为诧异,把他的浴袍紧紧包裹住,搂在怀中,叶路还在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他的洁癖那么严重,如果我知道了,我绝对不会碰别人的,我也只是想试试而已,可是他后来都不给我机会,他不给我机会,我就越烦躁,越烦躁我就越去找别人,然后故意惹怒他。”
好吧,晋观表示自己完全听不懂这个孩子到底在说什么了。
这孩子还在睡梦中没有醒。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他反反复复强调着。
晋观见他精神状态越来越差,嘴唇都白了,先哄了再说,“好好,好好,你不是故意的。”
左临被祥叔用轮椅推进来的时候,祥叔把他抱起来放在床上。弄好后,左临就是看到这么一幅样子,他看着两人,问道,“怎么回事?”
叶路一惊,听到他的声音,像是梦游之后清醒了,眼睛也恢复了焦距,渐渐的对上左临的眼瞳。
他跳下晋观的怀抱,赤脚走到左临的床前,手轻柔的带着眷念地摸着左临的手指,道,“哥哥,无论叶路做了什么错事,哥哥罚我训我就是了,千万不要一走了之。”
左临被他也是弄得不知所云,但是叶路说的话恰好对上他心里想的一些问题,左临轻笑一声,道,“我训过的话,你听进去了吗?”
叶路看着他的笑容,这种笑容不是真正的笑,看着令叶路发寒。唇瓣发干,他抿了抿唇,道,“哥哥……”
他回答不出来,因为他的确是有些听进去了,有些过了些日子就忘了。
左临对他道,“等你什么时候全部想起我训过你哪些话,什么时候再来找我谈接下来的事情。”
叶路僵在那里,过了一会儿,他郑重点了一下头,道,“哥哥,我一定会全部想起来的。”没说努力,也没有说可能,说的是一定。
晋观和祥叔对视一眼,发现他们根本就无法插足这两个人之中。
这两兄弟自有一种相处模式。
之后,叶路就买了毛笔和宣纸,左临在床上看书的时候,叶路就在一旁默写,刚开始的时候,他写得很快,但到了后来,他慢下来,到后来,他实在是想不到了,就在一旁坐着,闭着眼睛想,一遍一遍,想起左临说的每一句话,想起左临对他的爱与怜惜,想起他们两个从开始到后来,左临为他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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