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什么?”
哪晓得这人画风骤变,冷冰冰道:“也休息够了,现在9:8,你输我一剑,”他走到端线后,“第三局。”
第三局,我最喜欢的那个凌霄又回来了。人说动若脱兔,静若处子,那是平日里翻墙骑车站吧台的队草,站在剑道上,这个人便是动若骏马,静若松柏。
科尼尔把我逼出底线我还没想到应对的方法,又再次被凌霄逼出了底线。
唯一的进步是,我能忍住不摔剑了~
“你有想过自己为什么会被我和科尼尔逼出底线吗?”
我摘下面罩抹着汗,一屁股坐在剑道上:“你们太强了!”
凌霄走过来,蹲下看着我:“乔麦,你也很强。”
也不知道怎么的,明明他的眼睛遮在面罩后,影影绰绰都看不清楚,我还是被那眼睛电了一下。
凌霄看向我身后的底线:“这一次你单脚出底线后坚持了很久,和第一次不同,这次你已经意识到自己不能轻易后退。”
“意识到又有什么办法?”我盯着那条线,心中爬过深深的阴影,要是被劈中被刺中我也认了,老这么出底线想起来多不甘心啊,“我不退就会被你击中。”
“就是这样,”凌霄轻轻弹了个响指,我累得精神涣散的注意力都骤然聚焦在他身上,“你觉得自己不退就会被击中,你太怕被击中,可是被击中的几率是五成,退出底线则是百分百地丢分。”他站起来,脚踩在底线的位置,“你有想过这个问题吗?假设每个击剑选手每次比赛平均有两次出底线的几率,那么他平均每场都会送给对手两分,而由于在逼近底线位置反攻的几率也是很高的,但是他放弃了反攻,同时等于他失去了两分,可是如果有这么一个选手,每次比赛都不会出底线,那么他要么被击中两次,得0分,但没有送分,要么被击中一次,反攻一次,得1分,依旧没有送分,要么两次反攻成功,得2分,依旧没有送分,表面看他和对手拉开的差距是2分,实际上……”
“是4分!”我醍醐灌顶。
“没错,我和科尼尔的实力差距并不大,我要赢他,每一分都必争,所以我绝对不能让自己出底线。”
难怪凌霄面对科尼尔这样的怪才还能取得一负两胜的成绩,跌破了多少人的眼镜。他是个天才已经很可怕,他还是个努力到99的天才。我仰头看着这个人,既失落于他竟然比我强那么多,又满足于他竟然就站在我面前。
“来吧!”我跳起来,罩上面罩,“还不到十五分呢!”
凌霄对我说的这些话,听起来容易,然而要克服人的本能,又岂是说说而已。每一个击剑运动员都怕被击中,比害怕出底线更怕被击中。我默默告诉自己,这一次,他就是一剑把我捅穿了,我也得受着!
脚后跟踏在底线时我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右脚往后拉,支撑左脚死死踩在线上,我现在就当这条腿废掉了!他给我一剑我挡住一剑,最后一剑反手划下来,我向后仰倒,身体快要失去平衡摔倒的刹那,手中的佩剑从他面罩上狠狠划了过去!
剑脱手,我也向后跌坐在剑道上,唯独左脚还别扭地蜷曲着,脚后跟牢牢踩在那条线上。
我真想抱住废掉的左腿猛亲!!
凌霄捡起我掉落的佩剑,反递给我,我没有接过,冲上去拥抱了他。
他被我撞得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便像树一样,一动不动,任我搂着。
我心情大好,放开他:“以后不扔面罩了,换这个庆祝方式怎么样?”
凌霄正了正面罩:“不行。”
“啊,为什么啊?”
“我说不行就不行,好好比剑,别撒娇。”
这话说得,那是相当的任性,相当的霸道总裁啊!行呗,依你~~~
虽然最后还是被他全取了十五分,我却并没有觉得挫败,反而很过瘾,一直以来我觉得自己是永不可能服输的,但是现在我知道,总有那么一个人,你愿意心甘情愿输给他,愿意他比你更强。他是你追逐的目标,心之所想,魂之所向。
“15:11。”低沉的声音隔着面罩,像镀了一层冷金属一样,“不接受异议。”
我一把摘下金属面罩,兴奋地看着剑道对面的凌霄缓缓摘下面罩,又从我宿命的对手,变回我喜欢的那个蹲墙上的起灵儿。
“我一直没和你说过,”他将面罩夹在胳膊下,揉了揉凌乱的头发,有些困扰无奈似的,“你一这么看着我,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噗哈哈大笑:“该嘛,谁叫你对我放水的~”
我们并肩坐在地板上,凌霄说:“对不起,我那时不够了解你,我以为你当真那么输不起。”
“算了,”我说,“我也一样,以前觉得你是男神,现在才发现你就是一男神经病。”
凌霄笑了笑。
他突然这么经常对我笑,我其实是有点受宠若惊的:“那个,你觉得我能赢科尼尔吗?”贝瑟夫我还有点微茫的希望,科尼尔我是真拿不准。
他的口吻严肃起来:“科尼尔是我手下败将,所以你也不能输。”
我总觉得话中有话啊?“是你手下败将我就不能输,算是……什么意思啊?”
“意思是作为家属,你输了我会很没面子。”
“……”
妈的这种话你说得这么脸不红心不跳的!我胸口老鹿乱撞,擦着汗偷看凌霄,什么时候都学会逗人了?长进很大呀。
我们又聊了很多比赛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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