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起来,「阿弦,你又在哄我!你这般开心,定不是因为我与你亲热,你是盼著我死!」
宫弦连耳根都被情郁染得红透,却顺著他语意微微点头道:「不错......我便是如此,是你自己叫我这般引诱你,何必这样恼怒?」
「......也是。不过仍然被我看破,阿弦,这几日我定会忍住,你使出浑身解数也是不得。你若把我逼急了,我便狠下心肠把毒性过一半於你。」
宫弦不知他所说真假,身子忍不住向床内一缩,想了一想却又面露迷惑,「你才是骗人!你若能传毒於人,早可随便抓一人来过毒,何必如此辛苦?」
秦非情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他,随即摇头苦笑,「阿弦,你以为我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麽?除了为你杀的那些,我平生未曾伤过一人,横竖他们也不是什麽善良无辜之辈。且过毒之法须与那人交合,我可不愿随便抓一人便上。阿弦,我若想把毒过给你,你愿不愿意?」
宫弦身子僵住,颤著声音道:「我反正打你不过,只能任你宰割,何来愿不愿意?」
秦非情凑近他眼前慢慢的道:「我要的是你心甘情愿。」
宫弦凝视这人英俊却憔悴的面孔,本应讥讽嘲笑,却不知为何犹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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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弦凝视这人英俊却憔悴的面孔,本应讥讽嘲笑,却不知为何犹豫了起来。
片刻之後,秦非情哈哈大笑,压在他身上一阵猛亲,「好阿弦!你能为我犹豫片刻,我已不枉爱你一回!什麽过毒之法,自然是假的,即使是有,我也不会舍得让你这般受苦。我临死之前,定会用最快的方法送你过去,也不会让你等待很久,我随後便跟著你来......」
宫弦实在不愿听秦非情提起这个话题,干脆奉上了自己的双唇重重吻在秦非情的嘴上。秦非情大喜过望,抱著他好一阵细啃,直把他弄得披头散发、口水满脸。他竟也不再觉得恶心。
纵使情潮如涌,秦非情仍是极力克制,点到即止便罢。他一身毒伤极为凶险,又要担心被身後的杀手追上,若再恣情纵郁,恐怕连江都过不了就要归西。
但他心情委实兴奋,宫弦待他明显不同於往日,两人间只要眼神相交,他就忍不住情思涌动,只想把对方抱在怀中好好疼爱一番。
吃完晚膳之後,他强行运了一会功,总是心思杂乱、真气不纯。调息了不到一个时辰,身上已是汗透重衣,再撑了片刻,勉强收功,终於力竭虚脱,从椅子上歪了下去,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躺在床上的宫弦吃了一惊,身上的大穴都未解开,只得眼睁睁看著秦非情不知是死是活的倒在地上。
捱了好一阵,他才发觉手脚似乎可以移动,秦非情自再次中毒後,点穴的劲力小了许多,竟未到时辰便自行解开了。宫弦的心开始砰砰乱跳,第一件事就是起身轻手轻脚下床。他慢慢走到秦非情身边,看著对方双眼紧闭、面色憔悴的模样,伸出发颤的手指在这人鼻下探了探。
微微的热气从手指传来,这人尚在呼吸,他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提脚便向舱门所在的方位走去。
走了两三步,他脚步却又停住,回头看了地上委顿著的人几眼。若此时离开......客船也尚未到岸,他终是无法离开这艘船的。万一这人醒来,又把自己抓住......没准就一剑两段,死在一处。
不错......便是如此,贸然离去也极为艰险,还有身後追踪而来的杀手,自己独身一人更难自保。宫弦为自己找了必须留下的理由,犹豫的心绪终於定了下来。
他在秦非情身边蹲下轻唤了几声,对方紧闭的眼睛仍未睁开,只得伸出双臂托住这人的身子,用力抱著往床上拖去。他手脚久未活动,秦非情又生得高大健壮,一番施力之下,直累得他气喘吁吁,总算把秦非情平放了在床铺上。
坐在床前守了一会,秦非情仍没半点苏醒的迹象,他束手无策,又对这种无力之感甚是厌烦,几乎就要扔下这人掉头而去。总归不想这人死在他面前,却只能白白看著,他坐立不安的盯著这人的脸,伸出手指在对方人中、印堂一阵乱掐。
经过他一阵手忙脚乱的施为,秦非情低低申今了一声,他欣喜之极的在对方脸上用力拍打,总算令这人慢慢睁开了眼睛。他大声叫唤秦非情的名字,声音中已微带哽咽之意,秦非情眼神迷茫的看了他一眼,垂在身侧的手也抬起来抚住被他打肿的脸。
「阿弦,你打得我好痛......我又对你做什麽了?」
宫弦泫然郁泣的破口骂道:「你......你刚才晕了!说也不说一声......就倒了下去!再这麽吓我,我就把你杀了!」
秦非情「啊」了一声,眼神渐渐变得清明,想起昏倒之前自己真气走岔的那一刻来。
他那时心绪浮动,体内忽热忽冷,真气乱串,本以为即刻会死,最後想著的一件事便是提起真气先杀了宫弦,哪知越是焦急就越是不济,之後更失去了意识。如此一来,两人却又可多活上一阵,也算是时辰未到罢。
他转动脖颈看向宫弦,须臾之间便发觉对方的特异之处,眼中浮起真真切切的惊异和欣喜,「阿弦,你穴道自解了?你竟没有趁机杀我?也没有弃我而去?我......我当真想不到你对我也有情意,阿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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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弦放在他额前的手一僵,表情也变得甚为窘迫,偏过头冷冷打断他,「你毒发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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