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爆了,像个微波炉里炸开的鸡蛋,红的血和白的脑浆喷了旁边的警察一头一脸。
接着一声低沉的枪响姗姗而来。
“狙击手!”有人尖叫起来,警察们纷纷寻找最近的隐蔽物。一队fbi突击队迅速闪进阴影,朝目测的狙击点跑去。
罗布奋力把里奥拖上车,按在后车座的下方,一副生怕他冲锋陷阵的模样,“你是伤员,不许逞英雄!”
里奥任由搭档搬运,对这个结局一点也不感到意外。从发现杀青逃脱的那一刻起,他就预测到了骑兵的下场,如今,忧患成真。
那个男人,是个连环杀人犯,我行我素、任意妄为。他早该牢记这一点,而不是等到血淋淋的真相再一次泼洒在眼前,才后悔当时没有当机立断地扣下扳机。
至于那个莫名其妙的吻……那果然是个错误,是肾上腺素分泌过度的后遗症,就像人们在面临死亡时常会做出的失去理智的举动——他必须彻底忘掉它。
不过现在,他已经很累了,累得对全世界都提不起精神。他需要一份死一般的睡眠——没有血、没有梦的睡眠。
第22章 床边访客
里奥从昏迷中醒来,医院雪白的天花板在视线中逐渐成形。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皮,发现脖子以上无法动弹,用挂着点滴的手一摸,脸部被纱布包裹得像个木乃伊。伤口各处的疼痛感已减轻了许多,身体轻飘飘的似乎躺在云端。
李毕青推开病房的门走进来,惊喜地说:“里奥,你醒了!”他两三步跨到病床边,轻轻捉住里奥的手拿来下,“别碰脸,你刚刚动完手术,固定了折断的上颌骨。医生交代,如果还疼得厉害,可以自己调节一下镇痛泵。”
里奥翕动了一下嘴唇,李毕青在他开口前阻止了他:“这几天最好不要说话,有什么需要,可以写在纸上。”他从旁边床头柜上取来纸笔,用手托着本子,把笔放在里奥指间。
“我没事,别担心。”里奥潦草地写道。
李毕青怔了一下,“比起我,你该关心的是自己。”他努力掩盖着脸上的担忧,“你不知道自己伤得有多重!我站在手术室的玻璃墙外,看医生们把你缝来缝去就像补一口破掉的麻袋,那时候我真是——”他哽咽着没有说下去,眼中满是难过与心痛。
里奥默默地看他,忽然伸手牵住了他的衣襟,缓缓拉下来,将额头抵在对方的额头上。温暖的体温与熟悉的气息传递过来,李毕青仿佛听见他那没有说出口的话语:“放心,我现在好多了,而且很快就会彻底好起来。”他离开他一些,然后顽皮地眨了眨眼睛,像个精力旺盛的小男孩一样,后者知道这个意思是“我可比你想象中强壮得多。”
“好吧,我知道你明天就会好起来,氪星人。”李毕青被他逗笑了,从桌面拿过来一个带吸管的水杯,慢慢地喂他喝下去。
“我没事了,这里有护士照顾,你回去上课。”里奥写道。
李毕青摇头:“你得住院一阵子,我要留在这里,看看有什么能帮忙。”
里奥还想写点什么表示反对,他未来的姐夫施展了一个大招:“你要不同意我就把你受伤的事告诉茉莉。”这句话足以将他满血秒杀,何况现在他只剩半截血条,不得不停笔投降。
“好极了。现在我去问问医生,看你能吃点什么,你已经超过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李毕青说着,把水杯放回桌面,拎起保温壶走出病房。
房间里重新陷入一片寂静的洁白,里奥花十分钟回想了一番案情,然后无聊地瞅着天花板发呆。闲下来的时间真是难熬!他无声地叹口气,开始考虑要不要按铃叫护士拿一本《体育世界》之类的杂志过来。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敲两声,进来一个他十二分不愿意看见的身影。那人径直走到他床边,拖了张椅子反着坐下来,居高临下地端详他,脸上的表情应该是叫“同情与安慰”,但里奥怀疑那其实是戴着万圣节面具的“幸灾乐祸”。
“……还好,没毁容,仍然是个美人。”光头彪形大汉看了一会儿,语气轻佻地鉴定。
滚你妈的。里奥在喉咙里说。
“还不能说话吗?虽然也说不出什么好话,但我还是怀念你的嗓音,”安东尼把两条胳膊架在椅背,下巴好整以暇地搁在前臂上,“特别是那句‘gll’,尾音的卷舌很迷人。”
里奥猛地伸手去拔右手背上的吊瓶针头,似乎想弹起身再给他一拳,安东尼这才吓一跳,连忙按住他的胳膊:“好吧好吧,玩笑到此为止。我来除了看望你,还想问问,那个杂碎是怎么死的,临死前有没有说什么?”
黑发探员知道他指的是格斗场上的宿敌,“魔王”埃兰,他差点就死在他手上。哦,他们都来自西伯利亚训练营,说不定在那里就已经结下了大梁子,看样子这股仇恨到死都消不了。
说起来,还是得感谢地下训练室的那次交手,安东尼击败他的那两个连环腿技令他印象深刻,尽管其中戏弄的成分远远大过于传授。但无可否认,如果不是这两下,即使埃兰一时失神,他也很难扳倒他。
想到这里,里奥拿起笔,在本子上写了句:“死于你的成名技,而且临死前他认出来了。”
安东尼如同毒瘾发作的人猛吸了一口白粉,露出了心醉神迷的满足神色。他闭着眼睛享受着间接胜利的快感,半晌后才睁开眼,语调中多了几分难得的正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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