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管里,梦里都是这个名字。疯了似,就只想着你。
我从不后悔如此爱着一个人。但是跟安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却是我这辈子做出的最愚蠢的决定。我为什么会以为只要凭着爱,我们就可以真正成为一体,不分彼此的同生共死。真是愚蠢透顶不是吗?一个人就是一个人,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神奇的粘合剂将我们变成连体婴。
我现在不敢说爱着谁了,我怕自己爱的其实是我想象出来,自以为是的虚拟形象。我爱安扬,我爱那个我暗恋时的安扬。
当一切都摊开,被安扬彻彻底底没有任何保留地用几近暴力的方式强迫性地撕扯开,我变得很卑微。像是一枚没有任何重量的尘埃,不敢反抗,咬着床单任由他折腾。咬到牙龈里都是血腥味,我能感受到黑夜里浓重的腥冷味道,还有安扬身上的酒气与女人的脂粉香。
是喝酒时,与女孩子调情跳舞时沾惹上。
在第一缕晨光透过玻璃窗,我跌跌撞撞地从狼藉万分的床铺上起来,看到安扬侧身背对着我沉睡着。金色的光芒洒在他黑褐色的头发上,他的睡脸安详得如同没有任何一点攻击力的天使。
我伸出手试着摸摸他的脸,秀长颜色却很浓的眉毛,然后试着,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说:“我爱你,安扬。”
手指又试着摸摸他长睫毛下,那道疲惫的阴影。他高挺的鼻梁,有些薄线条却很好看的嘴唇,他新生的胡渣短短地冒在下颌处。
我爱你。
笑着笑着都哭了。
6、那些暖透在心底的崩溃...
记忆里最清晰,那些优美如同天上漂浮的云彩一样洁白的东西,始终不改变自己的色彩地被我小心翼翼放置进心头上,匣子里。
但是戛然而止的那一刻,只是安扬突然突然冲进机场大厅,将快要上飞机回家的我抱住。
“小云,你跟我出国吧,我可以给你办理居留证,你跟我走。”安扬来得特别慌乱,就好像他的决定是在一秒内下的,然后又用一秒冲过来找我。
没有给自己安静下来的机会,很冲动的行动,他就是拉着我不准我走。
我没什么选择的余地,就像是我想做一个好孩子,不让妈妈爸爸担心,照顾好弟弟,学会做饭自己穿衣,大学被安扬拖着逃课,半夜里不回宿舍去混酒吧看赛车联谊喝醉后还上山去看星星。
一开始,我就没什么选择。我只能看着别人想要的,然后就努力去适应任何的要求。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是缺陷的,不完整,因为我不懂得为自己做决定。
安扬就这样将我从回程的机场里牵出来,天空开始下起雪,城市的钢筋铁泥厚重而阴郁。我们牵着手走在人群里,颜色开始灰暗起来。
剩下的颜色,我再也看不到任何一点亮丽的光芒。记忆的匣子里似乎也放不进很多东西,所以灰色的人群后面,我与安扬的所有经历都支离破碎,就差被我粉身碎骨在垃圾桶里。我希望自己收集起来的记忆都是漂亮光洁的暖色系,热烈得可以暖透心窝。那些晦涩充满不安份的激烈经过,我始终放不入自己的心里。
安扬是一个多么美好温暖的名字,我其实愿意永远珍藏着。如果他不再出现的话。
我出门前将黄晓佳的领带夹戴上,图案简单而优雅,很有她的风格。妈妈在厨房里,我听到她正在捣枣子泥的响声,她知道我正在出门吗?
也许知道,但是她希望我可以跟自己的亲生母亲见一面。听说那个女人结了婚,家庭还算不错,男人没有孩子也算富有,她过得很好?
我站在人行道上,有些发呆地看着人流很快就穿梭过身边,他们都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没有一个人的脚步是停滞的。过得很好,很好啊。
低下头,刺耳的车轮子蹭过马路的声音,司机将头伸出车窗破口大骂,“你聋了啊,快过马路。”
绿灯走红灯停,这是交通规则。我连忙道了歉走过马路,马路过后是一条繁华的商业街,街上有很多的时尚专卖店跟咖啡店。
我看到前方游乐场广告的招牌,有着红色鼻子的小丑热烈地印在宣传海报上,我眼里突然间就是一片红色了。
安姚曾经对我说:“你跟清水一样,人家往里面扔什么就是什么。”
水里掉了橘子皮我身上就有橘子的味道,妈妈喜欢好孩子我就当好孩子,安扬很像是流氓我也变成流氓,黄晓佳很恬静淡漠,我也跟着淡漠压抑。
那李子云呢,我呢。手里扔出什么,只有空荡荡一声,然后什么都没有。每个人都能进入我的世界里留下什么,可是当我渴望将什么东西留在别人的世界里时,一次都没有成功过。
你们,全都不要李子云这个人丢下的东西。
咖啡店的门面是一扇单间门,招牌在门上一块四四方方的木牌上,牌边沿有淡淡相缠绕的藤条,也是木质的。我站在路对面,看清楚门旁边玻璃窗里那个女人端庄地坐着。她穿着样式还算不错的裙装,搁在方桌上的手臂圆润洁白,珍珠手链很有韵味。头发也是做过的,高高挽起的发髻上还有颜色淡雅的宝石装饰品。
她边喝着咖啡,边摆弄着自己手上的链子。侧脸还很年轻,高傲的唇瓣抿起时有阴郁的味道。这点跟我很像,或者是我像她?
我是真的不记得她了,亲生母亲只是一个留存在课本里的名词,妈妈不承认是我的母亲,所以我只能叫她妈妈。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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