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我觉得快要被折磨死。这种感觉就好像日夜都有一条阴冷的毒蛇盘踞在你脖子上,你永远不知道在冰冷的窒息下,什么时候被咬死。
“你想回到他身边吗?”黄晓佳手上的工作停了停,她似乎有点愣,平静如冷水的面具下,是找不到如何处理的错愕。
我立刻摇头,边摇边出声说:“我从来没想过再回去,我又不是傻瓜。”过去的东西无论多刻骨铭心,都不可能因为一句复合就恢复如初。
我怎么可能那么傻,安扬已经跟李子云没有关系了。再纠缠下去真的有意思吗?
“你是同性恋?”黄晓佳又问,她关注的位置总是有些偏离别人的重点。
“不算是,只是爱上的人刚好是个男人。”我自嘲地笑起来,真是讽刺,爱上的刚好是男人而已啊。
“他还会纠缠你吗?”黄晓佳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抛出来,完全没有被我悲愤的气氛感染到。
“我……”我本来想信誓旦旦地大声保证,他不可能掉价到来纠缠一个被他抛弃的旧情人,他曾经是那么高傲完全受不了丢脸。但是这些话噎在喉间吐不出来,最后只能抱着头痛苦地低语,“我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黄晓佳淡淡地应了声,将手里要拿去做布丁的水果全拌成沙拉,她拌完后才发现自己犯了错。我看着她,希望她能给我一个答案。毕竟这种事情已经不在容忍的范围内,我想不出来哪一种女人能若无其事地面对着自己的结婚对象,出轨的对象是男人。这不是爱不爱的原因,而是没有人需要包容这么荒唐的理由。
黄晓佳不自觉地咬着食指,她本来是要舔掉手指上的沙拉酱的,可是思考用了较长的时间。最后她从厨房的长桌子那边走过来,面对着我。
“我们婚礼延期吧。”
我难受而不解,黄晓佳已经往下说,“如果你已经不想回到他身边,那就先把问题解决再回来找我。要再找一个能跟我有同样观点,并且还能忍受没有孩子寂寞的伴侣不容易。”
她根本就不介意,因为她从来就没爱上李子云。他们更像是旅途搭车的伴,感情没有牵扯上任何占有欲,自私又无私,冷淡又贴近。
我很快就看出黄晓佳想表达什么,我那些一塌糊涂的事情全部解决后,再回来。
“我其实很高兴你能将这些事情告诉我,这需要很大的勇气还有对我的信任。”黄晓佳将手搭在我的膝盖上,一种温情的安慰。她最后敛下眼睑,神色充满冰冷的忧伤。然后将唇凑到我耳边,似乎在分享某一个可怕的秘密般,说:“我其实不喜欢男人的碰触,十三岁时我被入屋抢劫的强盗强暴过,我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肮脏。”
信任是双方的,苦痛依旧是一个人在承担。
我几乎是一瞬被一种莫名的悲痛击倒,而黄晓佳只是笑了笑地摇头,“我们双方扯平了,没有谁比谁好多少,有时候你能知道怎么活下去,并且活得很好地迎接衰老的死亡此生就算无憾了。”
我伸出手突然主动抱住她,我能感受到这女人因为我热烈的碰触而僵硬,她努力地想让自己柔软起来。但还是像一块冷漠的石头,没有挣扎也没有回应。
将头挨着她洁白的颈边,声音痛苦到颤抖地对她说:“对不起。”
黄晓佳失神了一会,才慢慢伸出手摸到我后背上,我们像是互相拥抱着。她说,轻声到温柔地回应我:“没关系,都过去了。”
我跟她决定要将婚礼无限期延长,她不介意等待,或者她等待的不是婚礼,而只是为了应付一种虚浮的仪式,让家人放心的假象。而我不过刚好能跟上她的步伐,了解并且愿意包容她想要的东西而已。我跟她的关系还是那样,淡淡的,却又很有默契地保守着对方一个秘密。
16、我只是想要见见你而已...
回家后接到安姚一个电话,他在电话里似乎很焦躁,“你没事吧,小云。”
我能有什么事情?我被他搞到笑起来,笑到想把电话摔上,不是又想来拉皮条吧。“你们别来找我就没事。”
年轻时的李子云已经被你们耍到连渣都不留了,现在的我实在没法再搀和着糟蹋自己。
“我想告诉你的是,安狸猫已经开始压制你家的产业,你该不是还没发现吧。你爸爸的工厂已经面临破产了。他一旦行动起来就会变得非常狠,连我的劝告他都听不进去,当初他在跟自己的那些表兄弟堂姐妹之类的家族争夺财产时,就已经养成不留余地的习惯。如果他想对付你,小云,你没法跟他斗的。安狸猫会将你家往死里整。”安姚急冲冲地说,语气焦虑到含着恐惧,他在电话那头几乎是在跳脚。
我错愕地拿着话筒,一时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仅仅是因为我拒绝他?怎么可能,平常人会因为被人拒绝而这样往死里逼迫吗?就算是安扬,他也不该如此狠毒啊。
“你以为安扬还是你大学认识的那个人吗?你不在的这几年,他把自己逼狠了,更坦白点地告诉你,现在的安扬心里连最基本的人性柔软都没有,本来他那个世界就跟我们不一样,加上安扬肆意惯了。结果因为父亲去世而面临被打压欺辱的境地,他怎么可能甘心。”安姚似乎很了解地跟我说,“小云,他会那么记着你的好,是因为他就剩下你。安狸猫在开始争夺家产时,就发现这个世界除你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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