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再提这些家长里短的闲话。
东岛刚回到住处,方容德就来了,他带来许多食材,说今天要亲自下厨做饭。
东岛颇为怀疑地问:“你会做饭?”
“不太会,刚跟阿姨学了几手……要是实在不能入口也就只能麻烦你再做了。”方容德倒是诚恳。
东岛看他把材料一件件放在流理台上,脱了外套穿起围裙,一板一眼地上手操弄起刀具,动作笨拙小心。东岛忽然有些担心:“你慢点来,别切到手……要不还是我做吧。”
“别担心,就是不熟练,慢,”方容德停下动作,回头冲东岛笑,“你要是饿了就先找东西吃点垫垫胃。”
“这才几点钟。”东岛没闲着,问明方容德需要的材料,帮他洗菜打下手。
方容德说,今天的主食是炸酱面。
东岛看着摊开的材料,六必居的黄酱,有肥有瘦的新鲜猪肉,炝锅调味的葱姜,还有顶花带刺的水灵黄瓜和一些其他菜码。另有一捆现成面条,不知是买的,还是家里做好带来的。
“面条是让家里阿姨擀好的,”方容德适时解惑,他有些不好意思,“这技术活太难了,一时半会儿学不会。”
东岛看他小心翼翼地切肉丁,认真程度堪比做化学实验,有点想笑:“差不多就行,自己吃不用这么讲究。”
“诶,岛哥哥你不懂。”方容德解释说自己虽然不是土生土长b市人,但好歹打小就在b市生活,耳濡目染,口味习惯都渐渐被同化,心态上也几乎以本地人自居。
“炸酱面这东西,家家都做,家家做出来都不太一样,各家有各家的讲究。”
方容德切肉丁切到腰酸,终于完工,他起火烹油,肥瘦肉丁相继下锅,霎时满室清香。
为做这顿炸酱面,他特意新买了一小瓶花生油,刚开封的油瓶不好掌握,一不留神就倒多了,东岛看在眼里,没说什么,他帮手忙脚乱的方容德打开了抽油烟机,又给他递过来已经调匀的酱汁。
葱丝姜丝也入了锅,东岛嗅着空气中愈加撩拨人食欲的香气,觉得多倒点油也挺好,肉丁在丰沛的油锅里煸炒一遭,脱胎换骨。炸酱面就是要这种油光水滑的质感,油要多到满出来,味要香到溢出来,让所有人都无法忽略这份高油高盐的蛊惑,让所有感官都被这味道包裹,让人沉浸在这鲜咸滋润的口感中,乐不思蜀。
这般滋味,正像忙碌在灶前的这个人。
酱汁在火上咕嘟咕嘟冒着泡,方容德不厌其烦地用勺子一圈一圈地搅拌,速度均匀,不急不躁。待炸酱终于成型,他将成品收在一个小碗中,端上餐桌,摆在最中央,然后又拿出一个平底锅烧水煮面。
“面条比之前干了一点,大概口感没有现做的好。”方容德有些惋惜。
东岛正施展刀工将黄瓜切丝,方容德看到了,从橱柜中拿出一个擦丝器讪笑着蹭到东岛身边,说:“我本来打算用这个的。”
“不早说。”东岛已经完工,他把浅绿通透的黄瓜丝装盘,然后往灶上看了一眼,提醒方容德,“水开了。”
方容德煮着面条,东岛问他:“我再炒两个别的菜?你想吃什么?”
“我没什么想吃的,吃了炸酱面,其他的无所谓……”方容德苦着脸问东岛,“子凡,这面条煮到什么程度算熟啊?”
东岛叹笑着摇了摇头,他来到灶前,指挥方容德去拿餐具,然后自己用筷子挑了一根光嫩白净的面条咬了一小口,觉得差不多,便关了火。
方容德推东岛坐在餐桌前,亲自端上来一盘冒着热气的白面条,然后又亲手淋上了炸酱。他把筷子塞到东岛手里,一双眼睛里满是兴奋与期待。
“快尝尝味道!”
东岛在他的注视下草草将炸酱面拌匀,好奇地吃了一大口,他也想知道这方家特色炸酱面究竟与自己以往吃过的有何不同。
“怎么样?”
“……挺好的。”东岛斟酌着给出含糊的评价,其实他并没有觉得这味道有哪里与众不同,“你也尝尝?”
东岛见他站在自己身边不动,便准备起身给方容德也盛一份面来,但方容德压住了他的肩膀。
“岛哥哥,我觉得,炸酱面是b市最有人情味的食物。”
他俯下身子,在东岛耳边沉声说道,然后忽然捉住了东岛的下巴,用力让他面对自己。
东岛还没看清方容德的表情,就见对方的嘴唇强势地贴了过来,迅猛,毫不迟疑,让人无力反抗。所幸他并未纠缠,只是用力吮了一口,便马上放过了到手的猎物。
东岛的心跳有些乱,他低头看着桌上的炸酱面,不知还该不该继续动筷子。
这时方容德却意犹未尽地品了品滋味,认真而自得地评论道:“全是黄酱味,好像是甜面酱放少了。”
“你也不嫌恶心……”东岛小声嘀咕。
方容德笑得很开心:“怎么可能。”
两个人各怀心思地吃完了这一顿“最有人情味”的午餐。方容德滔滔不绝地给东岛讲着b市的历史古迹、风景名胜,问东岛想去哪里逛逛。
“明天周一,你得回z市上班了,就找个交通方便的地方随便走走吧。”
方容德笑着摇头:“马上要开始一个大项目,我给自己放一天假休整,明天先不回去。”
他灵机一动,说市区的景点都没什么意思,不如我们去北边爬山,顺便还能在山上搭帐篷过夜,明早一起看日出。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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