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师太教鞭重重点在他身上,然后朝门口扬了扬下巴。
“拿着书站到门口听讲。”
这惩罚不算重了,图苏里意有所指的看了眼顾南飞,后者一脸我很乖我没睡觉我认真做题跟我有什么关系。她好笑,低下头。
“兄弟不是有难同当嘛。”
“瞎说,这是磨砺,哪是什么难。”
图苏里微思忖竟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余光瞟向半步开外站在他们身后得沈青。那人正龇牙咧嘴要说什么,就见师太转身过来,语气极其平静的喊顾南飞。
“你也去站着。”
“……”
ex?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的顾南飞傻眼,斜睇着上方威严的老太。
“为啥啊我又没睡。”
老太太煞有介事的点点头算是认同他的说法,但教鞭依然指着门口,并对很显然不情愿站出去的人给出了自己的理由:
“防范于未然。”
……
姜,还是老的辣,图苏里忽地有些崇拜语文老师了。
“今天咱们按照上次的练习来讲讲后半部分的古诗赏析,这个部分也是在以后的高考中拉开分距的重点……”
她年纪虽然不小,但一口普通话字正腔圆,有别于同辈人常有的口音缠舌之惑。今日古诗赏析是之前学过的陶渊明那首《归园田居·其三》。师太在上面阴阳顿挫的念着诗,她讲述的意境很美,图苏里听得认真,脑子里都是诗人所描写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家生活以及那平淡又悠远的轻快感,却不想身后传来沈青疑惑的询问。
“老大,这老头要是跟师太说的那样起早贪黑的种地,咋地里都还是草?那他种的是个啥地?”他捅捅明显心情很差的顾南飞猜测着:“你说这老头是不是年纪大了老花,我咋觉得他是把草籽当豆苗种子给伺候着呢?”
“……”
离得近的图苏里听的一清二楚,差点没笑出声来。她双手托着下巴,经沈青这么提醒,讲台上老太太意境分析的再美,也止不住她开始跟着疑惑。
既然都‘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了,那这个草盛豆苗稀是要说明什么?是说他地种的不好还是说他本意就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那如果醉翁之意不在酒,这返田园归平淡的意义在哪?是不是他种豆苗就跟妈妈去伺弄那些花花草草一样,为的只是打发时间修身养性而不是生存呢?
或者真的跟沈青猜的那样,陶渊明老先生视力欠佳,没有分清草籽和种子?又或者说,老先生并不识得哪一方才是豆苗?那会不会他锄掉的是……豆苗?这么说的话再往下是不是他会把‘荒秽’当豆苗给吃了或者把它们结的种子当豆子给吃了?
(陶渊明:来人,给我把棺材板子掀咯,谁也别拦着我!)
图苏里有个坏毛病就是专注,一但开始往下想,停都停不下来。
讲台上灭绝师太喊了她四五声,直到陆擎苍移到沈青的位置拿书推她这才反应过来,一教室的同学包括讲台上的人都在看她,神色各异。
茫然划过眼角,她慢慢站起身。
“老师?”
“你怎么看待这首诗的意境?”老师问题出口时,图苏里无奈的想要捂住嘴可惜为时已晚,她静静地力持镇定的将之前脑子里被沈青勾出的奇思妙想说了出来,直说的讲台上老太太目瞪口呆。
“你这……”如果时间能倒流,她一定不会为了想让这得意门生集中注意力而喊她起来回答问题。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想法很好,但是我们目前是为了应考,你若对此存疑,以后大学可以去中文系好好研究我们的古诗词,别有一番风味。”
毕竟阅历深厚,灭绝师太很快找回场子震慑住逐渐要起哄的学生,随后看向窗外。经图苏里这么一打乱,课怕是难讲下去,那不如说点有意思的。
“咱们北方的春天是来了,不知道大家对春天有什么臆想或者说在你们眼中,什么景色最具代表性,看到它你就知道是春天了。”
问题抛出时,先前被喊起来的人还没坐下去,师太便借机又点了那人的名字。
“图苏里,你先来说说。”
春天?
图苏里水眸滑到走廊那零星半点的光点上,眼波流转。
那个从绿柳长堤上俯冲而下笑着喊她的少年身影在脑海里浮起,他那一笑,眉呀眼呀都跟染了春风似的,蛊惑人心。
“顾南飞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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